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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翎赶到现场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退场了,南笙正因为不想太高调,所以才会让他这个时间过来。
南远山远远看见容翎,立即放下酒杯走了过去,“三少,有失远迎啊。”
南远山一张俊脸喝的晕红,笑意盈盈的打着招呼,他不知道自己女儿已经嫁给人家的事实,不过最近容翎的确没少给南远山开绿灯,让他的生意是如鱼得水,南远山也就顺水推舟了,不管他娶不娶他女儿,这好处他是得到了。
这一点不假,如今全北城都知道容翎与南笙的关系,所以看见南远山,大多数人都会多给一分面子,至于他们父女的本质关系好不好,谁又清楚。
容翎也不和他客气,抬眸就问,“南笙呢?”
南远山回头看了一眼说:“呃,在休息室和她阿姨聊天呢吧。”
他刚刚的确有这个吩咐,但也不确定,那个丫头现在可不听他的。
在南远山热络的语气中,容翎抬脚就朝休息室走去,挺拔俊逸的身影,拒人千里的冷淡,任谁都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
这可是北城第一贵公子啊,很多人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到的。
休息室,南远山新娶的妻子的确在,不过不是103,是130。
容翎没有走进去,在外面等着,不一会林元匆匆走回来,“三少夫人不在里面。”
容翎眉毛一拎,抬手就给南笙打电话,连着几个无法接通之后,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你带人去前面找找!”
说着人一脚将门踹开。
赵女士刚要闭上眼睛,就听见砰一声,走进来一位天神般的人物,俊美肆意的面孔,像是童话里的人物。
“你,你。”
她一时紧张又迷茫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美的让人窒息,可对方的气场太强,她不敢直视。
“南笙在哪?”
容翎见屋内的确没有第二人,冷着脸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
这一句话,赵女士终于知道他是谁了,原来他就是容翎。
认识南远山之前,她不过是一个三线的小模特,虽然听说过容翎的大名,可却从没见过他本人,没想到,本人居然是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物。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容翎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带着浓浓的嘲讽与鄙视。
“…”
赵女士紧张的低下头。
“南笙没有来过?”虽然他不大想和这个女人说话,但这里应该是最后的线索。
赵女士点点头,“没有,我一直一个人在这里休息。”
林元走了进来,“三少,现场没找到人,不过,有人说,的确看见三少夫人朝休息室走进来了。”
“把见过她的人都带来,查一下监控。”
说到这里,容翎似乎想到什么,眯着眼睛看向床上的那个女人,“你一直在这个房间?”
赵女士一惊,连连摇头,“没有,我开始在103,后来有人和我说要换房间,我就来这里了,难不成。”
看这男人的表情,难不成她那个便宜女儿南笙出事了?
容翎那还顾得上和她废话,抬脚就朝那个房间奔去。
“立即封锁北城,一个人都不可以出去!”
远远的,只听砰一声撞门声,以及男人咆哮一般的怒吼!
…
容翎的确是大意了,他一直以为太子的目光还在路琪和那个孩子的身上,却没想到,对方的目光早就落在了南笙的身上。
一件件的调查结果汇报而来时,容翎恨不得一拳打死自己,就在他下令封锁北城时,北城的上空,有一架直升飞机,已经远远离去。
飞机上。
南笙还在昏睡着,阎渊坐在不远处,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她这个药效能撑多久?”。
管家走过来,为太子斟了杯茶,恭敬的说,“七八个小时吧,到时候,我们应该就到了。”
阎渊点点头,“一会,我们换一条路走。”
“嗯,我听说三爷的人已经发现了,估计也快追上来了。”
他们对彼此的实力也算了解。
“嗯。”
阎渊继续看报纸,没有说话。
管家这会也没事干,心里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南笙身上,这个女孩的确是漂亮,皮肤就像经过滤光一样,白皙光泽,此时睡着,和他之前所见倒是不一样,就像拔去了所有的刺,乖巧的像一个瓷娃娃,粉雕玉琢的。
“三爷对这个女孩,的确是上心。”
管家突然感叹一句。
阎渊的视线依旧在报纸上面,身子没动,可那浓密的剑眉轻挑了下,“你是担心我看上她吗?”
“…”
管家垂头不语。
“孩子不是老三的,所以你就觉得他很无辜了?”
阎渊扭头看着他,管家头垂的更深。
“小的不敢。”
阎渊低笑了两声,突然问了一句说:“你觉得,老三,他可曾把我放进眼里?”
“…”
阎渊的话平缓无波,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极怒的表现。
管家觉得他就是多此一举,额上已经冷汗淋漓。
阎渊透过管家低垂的头,将视线落在那个女孩的脸上,薄唇动动,“他们几个,虽然脾气不同,可性子都是极傲的,能挑一个挫挫锐气,不是很有趣?”
“…”
管家不敢再发表意见,可他知道,太子是真的生气了,当初,为了保护那几个,太子可是一人站在风口浪尖上,就因为他比他们年龄大一些,性子沉稳一些。
可路琪的背叛,以及二爷和三爷这三年来的举动,已经将太子的耐心耗尽了,他终究还是那个狠厉无情的太子。
管家不知道太子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可他担心,他家主子的心,会不会再丢一次。
南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顶是欧式的旋转灯光,房间里有一个壁炉,正噼里啪啦的燃着火光。
很温暖。
揉了揉发酸的脖领,南笙坐起来,才恍然的想起,她今天是去参加南远山的婚礼,然后,去敲姓赵那个女人的门…
被迷昏了?
这是哪里?
大概是那个药劲太大,南笙现在都觉得浑身无力。
穿鞋下床,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此时应该离开了北城。
一面白色的欧式实木门,并没有锁,南笙推门跑了出去。
果然,客厅里,一个男人优雅的坐在那,那张脸,不是太子又是谁!
他应该刚刚沐浴完,一件黑色的浴袍穿在身上。
“这是哪?!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南笙冲着那个他喊道。
阎渊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南笙薄唇勾了一下,“我说请你做客,你信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南笙才不信他的说辞。
“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老实本分的在这里,二是,我给你锁上。”
阎渊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可语气却一点也没开玩笑,南笙知道他说的是真的,眯了眯眸子,不再言语。
这个男人是危险的,真惹急了,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她现在手无寸铁,又是在他的地盘上,自然是任人拿捏。
南笙向来是识识时务的,只希望容翎能快点找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以那个家伙的脾气,她不见了,他肯定又要折腾自己了。
南笙敛眉坐在沙发上。
阎渊看她这么快就想明白了,颇为轻松的挑挑眉。
南笙想的不错,如果她闹腾的厉害,他真不介意给她锁上。
“你爱他吗?”
阎渊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子上,身子往后一靠,审视着南笙说。
南笙抿唇,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点了点头,“当然。”
阎渊的手敲在膝盖上,像是在打着拍子。
过了一会,他说:“你们是怎么相遇的?要想接近他应该是挺困难的吧?”
阎渊的确是好奇,老三其实是有点看不上女人的,那家伙性子有时候怪的很。
“为什么一定是我先接近他?在你们眼里,女人都是主动凑上去的动物吗?”
南笙有点讨厌他们这些人的大男子主义心里,虽然容翎以前也这样,可现在好多了。
起码,对她是尊重与平等的。
而太子,在他眼里,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而已,不管他在不在意。
“呵,脾气还不小。”
阎渊剑眉拢了一下,也没介意。
“太子,你对别人的感情很好奇?”
南笙回问了一句。
他可不想这么闲的人。
阎渊笑了一下说:“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过,你有没有兴趣做个实验?”
“?”
南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话题,但直觉这个实验不是什么好事。
“可以拒绝吗?”
哈哈。
阎渊大笑两声,像是听见什么趣闻一样,最后又揉揉了额角,盯着南笙,淡淡了说了三个字,“不可以。”
“…”
就知道如此。
“你说你爱他,不如,证明给我看,怎么样?”
阎渊话语低沉。
“…”
南笙秀眉挑挑,不明白。
“如你所见,我被女人背叛过,所以我也见不得别人好,你说你爱他,那么,你是爱他的钱,还是爱他的脸,还是,爱他的人呢?”
南笙头一次见阎渊说这么多话,他的五官很深邃,很立体,可说出的话,却去冰冷的刀锋一般,割着她的血肉。
像是要层层剥开她观赏一般的感觉。
南笙心里觉得可笑,她爱不爱容翎。为什么要证明给其他人看呢。
可她也知道,此时容不得她反抗。
“…”
“我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背景较久远,那是战乱的一个年代,有一对很恩爱的小夫妻,他们新婚不久,男的就被抓走了,去做壮丁,临走时,他让他妻子不要等他了,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可他妻子说,一定会等他回来,因为她爱他,就这样,这个男人无奈又不舍的上了战场,刚开始他因为想念自己的妻子还曾萎靡不振过,可战火无情,他很快就意识到,要想与自己的妻子早日团聚,就要尽快的打胜仗,能够活下来,从此,这个男人的确振作起来,并且,一路英勇无敌。”
阎渊面无表情,故事说的并不动听,但胜在他的嗓音很底厚,南笙倒是真的听了进去。
但总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应该并不完美?
“后来,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男人当上了首领,在终于可以凯旋的时候,却突然被自己队伍里的奸细刺了一刀。”
“他死了?”南笙下意识的说。
阎渊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没有,可是那一刀,却让他失去了记忆。”
“…”
“不过,他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手中一直握着他妻子留给他的一个信物,那是他随身佩戴了几十年的东西,他没有去领任何功勋,低调的离开了他战斗半辈子的地方,通过层层线索,找到了当初和他妻子居住的地方,可意外的,当初说要等他的妻子早就离开了,他又不记得其他的事,便一直等在那里,希望对方有一天能够回来看看,这么一等,又是二十年,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过,男人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他怕自己等不到了,便领养了一个孩子,将手中的信物交给他,还说在他死后,让他报着他的名字和信物去领战功,这样,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南笙大概猜到了阎渊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沉默不语。
“这个男人死了,最终都带着遗憾,没有见到他妻子最后一面。”
“…”
“你知道他妻子在哪吗?”
阎渊笑着看她。
南笙摇摇头。
“那个说爱他的妻子,在第二年就忍受不了寂寞,转而嫁了路过的一个商人。”
“…”
当然,那个女人最后的下场他也没有说。
“南笙,我想知道,如果你失去了记忆,你还爱他吗?”
“你说什么?!”
南笙一惊,抬眸盯着阎渊。
随后,她好笑的说。
“呵,太子,你何苦编这么个故事来讽刺我。”
阎渊漫不经心的的支着下巴,悠悠说:“这不是编的,因为故事里的那个被领养的小男孩,就是阎家的曾祖。”
“…”
南笙感觉自己的眉尖似乎抖了两下,终于明白阎渊和阎源那种骨子里的鄙视女人感觉,从何而来了。
“阎家就是靠那笔功勋发家的,怎么,你怕了?”
阎渊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有什么资格抹去别人的记忆?”
南笙腾地一下,站起来,想要离开。
“不试试怎么知道,听说,老三一直在为你找医生?”
南笙脚步停了片刻。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南笙将门重重的合上,靠在那里深吸了两口气。
阎渊居然察觉到她的病了?
若是让一个头脑健全的人失忆,的确不容易,但是让南笙这个本来就濒临失忆的人失去记忆,应该不难吧。
不,这不可以!
她不能失去记忆,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她还有许多的事没有做,她母亲的事还没调查清楚,最关键的,是她不想忘记容翎。
她不能忘记他。
可阎渊,那个男人敢肆无忌惮的给她讲故事,敢告诉她他要做的事,想必,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南笙好久都没感受到的恐慌感朝她席卷而来,她在房间里翻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离开的方法。
这里是半山腰,山脚,和上空都守卫森严,她逃不出去。
在南笙的手上栽了一个跟头,阎渊怎么还会允许自己失败第二次,他盯着屏幕里南笙茫然无措的样子,薄唇渐渐上扬。
没有什么能比挫挫聪明人的锐气更过瘾了。
这丫头虽然表面看着温声和气,可是内里竖着的都是刺,他就是想要给她,一根根拔光…
“太子,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走了进来,低头说。
阎渊看了一眼腕表,点点头,“走吧,把人带去,别让师兄久等了。”
…
南笙被蒙着眼睛,不知道带到了哪里,一路摇摇晃晃,下车的时候,便听到阎渊和别人说话。
对面应该是一个男人,飘飘渺渺的听不真切。
过了一会,有人过来拉她的手,很有力,无论如何她都挣脱不开,只记得眼罩都没摘,胳膊上一痛,人就失去了意识。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向前,将南笙脸上的眼罩解了下来。
“哎呦,这小模样,真嫩啊,不过,有点不像你的风格啊?”
男人回头打趣了阎渊一眼。
对方皱眉瞪他,“只是让你看病,哪那么多废话。”
“啧啧,这么久不见,脾气见长啊。”
男人不在意的挑挑眉。
他就是阎渊的师兄,齐逸,是阎渊在认识容翎几人之前,曾拜过的一个师门,只不过后来,他硬是要脱离了他们,成了被扫地出门的孽徒。
唯一有联系的,也就这位师兄。
言归正传。
阎渊看了南笙一眼,对他说:“这女孩我觉得有些不正常,你先检查一下。”
之前南笙在他办公室醒来时,他就察觉了她有些不对劲,外加上,老三也一直在找医生。
“嗯,可以,不过,你确定要封住她的记忆?”
男人转身,真有点弄不明白他怎么想的了,“这女孩不会是你从哪里抢的吧,人家不从,你就让她失忆?”
齐逸师兄摩挲着下巴,再一看对方没反驳的表情,觉得自己猜对了。
“算是吧。”
阎渊抬脚坐在椅子上,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南笙太聪明,他想留在身边,这招最稳妥。
不过,他还没想好,要不要留着。
齐逸看了他一眼,难得的没说话,转身按了一个按钮,升起了一层玻璃门,将他和病床上的南笙隔离起来。
他工作时需要安静,阎渊坐在外面,静静看着也不出声。
他对这位师兄的能力,还是信服的,不出一会,只见齐逸将所有仪器收起来的时候,南笙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齐逸神色变得沉重,带着医用手套的手不断地在南笙的头部观察着,手中握着一根十厘米长的银针,不断地刺激的她的某个穴位。
“这里疼不疼?”
“这里?”
齐逸不断地询问,可南笙就是咬唇不说话。
下唇都咬出了血。
过了一会,齐逸一把摔了手中的仪器,大步朝外走去。
摘了口罩,就对阎渊大骂道:“卧槽,你他妈的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找个难题给老子!”
“?”阎渊拧着眉。
“这个手术我做不了!”
齐逸有些颓败的说。
阎渊放下报纸,看着病床上疼的脸色苍白的南笙,“她怎么了?”
“你别说你不知道?”
齐逸满脸鄙视。
“我知道还找你。”
“也是,你他妈学的那点东西早就就就饭吃了,你不用给她催眠失忆了,她再过不久,就会自己忘了所有东西,妥妥的。”
齐逸手搭在白大褂上,一点点的扭着扣子,“如果我预计的没错,她应该病发很久了,开始是刺痛,接着是片段失忆,再然后,就是失去所有记忆了。”
“…”
阎渊眉宇皱着,“怎么回事?”
“你他妈问我我问谁啊,不过我劝你一句,这症状不像是内因,反而像人为的,这姑娘,恐怕命不久矣了。”
可惜了,哎。
“…”
说完,齐逸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
阎渊被他说的没头没脑的,气的一把拎住他,“说清楚,什么人为,怎么救?”
他虽然想给她抢过来,可没想把人弄死,他还没那么丧尽天良!
齐逸无奈的耸耸肩,“我说师弟啊,我真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测,我只觉得,她脑子里应该有个东西,可是检查不出来,早已经深入脑髓了,这技术可不是一般人都干出来的,你若是想救她,还是快点寻到高人吧,你师兄是无能为力。”
“你检查不出来,你胡说什么!”
阎渊眯着眼睛瞪他。
“还是你知道什么,不敢说?”
齐逸无奈的揉揉额头,“不如,你将她的家人带来,让我确定一下她的反应,不然,真的不好判断,我刚刚说的,也是正常的推测,她再这样下去,迟早失忆,之后,便是脑死亡。”
“…”
阎渊眉头皱的很深,他没想到,这一检查,南笙居然这么严重。
“对了,师弟,你这几天看好她,刚刚我检查的时候明显刺激了她的神经,这几天,她可能出现记忆紊乱的现象。”
“…”
阎渊叹了口气,齐逸已经走远了。
管家安静的走进来,小心的说:“太子,接下来怎么办?”
“…”
南笙还躺在床上,虽然不再流汗,可表情并不轻松。
“先把人带回去吧。”
“是。”
阎渊似乎明白了,老三为何那么急切的为南笙寻医生,连他在北城都不防备,想必,以他的谨慎,早就怀疑这女孩的情况不同寻常了吧。
居然,这么严重吗?
他师兄的医术和云家人师出同脉,说的话,不会无的放矢。
阎渊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头痛。
“太子,三爷将你的几个住所,都”
管家将南笙护送到车子上,收到消息就跑来汇报。
“呵,随他吧。”
阎渊早有预料的说。
“…”
管家看太子明显没有将南笙还回去的意思,只好闭上了嘴巴。
阎渊走了一会,突然皱了皱眉说。
“我记得云家的前几位家主,有一位好像还在世?”
阎渊对这方面的消息,还是知道的不少。
管家一停,也想起来了,“那位怪老头?”
阎渊点点头。
“可是三年前,云大小姐出事的时候,他都没出面,如今,人在哪都不知道,活不活着也不知道。”
“去试试吧,老三应该也在找他,或者去调查一下,看他有没有收徒弟。”
“好。”
管家点头应下。
南笙失踪的第二天。
容翎就像疯了一般,不眠不休,捣毁了阎渊的几所住处。
他知道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依旧没有南笙的踪迹。
“三少,吃点东西吧。”
林元端着饭菜走进来,看着一脸憔悴的主子,担忧的说。
短短两天,容翎如南笙预想的一样,把自己折腾的没个人形。
“不吃!我老婆都丢了,我哪还吃的进去!”
容翎一把掀翻了饭菜,气的胸口堵的慌。
“三少夫人不会有事的,太子,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林元有些紧张的劝。
“去看看他有没有新购进的别墅或者山庄,地址调查的详细些。”
容翎像是没听到他说的那句话,望着一地狼藉,眯着眼睛说。
他必须要找到她,南笙不在,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南笙失踪的第三天。
傍晚,南笙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她不记得太子去带她做过检查,也不记得太子讲过的那个故事。
她只记得,太子将她带到了这里,已经第三天了,不知道容翎在做什么。
那个傻瓜,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是不是发疯了一样的找她呢?
容翎对她的感情,她从没怀疑过。
“南姑娘,吃饭了。”
管家敲敲门,将饭菜送给进来。
“谢谢,放那吧。”
南笙头也没回,只看着外面的一颗树出神。
管家看她没什么异样,放下饭菜,轻声的离开了。
南笙觉得,她最近的精神经常恍惚,或者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片段,或者,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可是总有那么一张好看的脸,出现在脑海里,将她的记忆又重新的带回来。
她知道,他是她的老公,名叫容翎。
她只要牢牢的记住他,她就不会忘了所有的事情。
南笙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闹绝食什么的,实在是太愚蠢了,这种自残的方式,只有在特别在意你的人面前,才有用。
吃的差不多了,南笙又重新站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几棵树发呆。
她的记忆已经开始出错了,如果容翎再找不到她,她要怎么办?
夜色低垂。
南笙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阎渊似乎不在。
“南姑娘,你想做什么?”
管家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我饿了,想找点吃的。”
南笙对他笑笑。
管家和善的点点头,连忙走过去,“我吩咐厨子去做。”
“不用了,我想自己做点吃,他们做的口味,我有点不习惯。”
南笙有点俏皮的说,就像挑食的孩子。
。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无论做什么表情,都能让人心里一软,尤其是知道她的病之后,管家就想心疼自己的孩子一般。
眼睛突然有点酸,低着头说:“那您自己忙吧,喜欢就好。”
说着,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哎,多好的孩子啊。
南笙不明白管家眼里突来的悲悯从何而来,嘟了下嘴角,朝厨房走去了。
阎渊不在,别墅里的人都放松了不少,就连厨房里响起叮叮当当的锅铲声,都格外的和谐。
南笙哪里会做饭,以前都是买着吃,遇到容翎以后,更是被惯的四肢不勤。
不过好在她脑袋好使,翻了几袋现成的面,按着上面的说明,勉强的做出了一道具有地方特色的面条。
卖相还可以,就是味道差了点。
在餐厅吃过以后,南笙就上楼了。
一切无常。
别墅里格外的静。
阎渊因为容翎最近的动作,不得不出去处理些事情,管家回到房间感伤了一会,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谁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南笙就这样不见了。
若说唯一的痕迹,就是对面的几颗树上,随风飘荡着几缕布条…
是从床单上割下来的。
“找!快去找!”
管家一拍脑门,懊悔的说。
“管家,厨房里的剪子不见了!”
又有人匆匆来报。
管家懊恼的直咬牙,这才想起来,太子明明说过,不允许她靠近厨房的。
窗户是撬开的,看的出来,应该有两天的痕迹了。
“警报还没响,就说明她没跑出这里,你们快点将人找回来。”
趁着太子没回来,管家连忙催促说。
别墅坐落在半山腰,而阎渊之所以放心的就是这别墅的每个窗户下面,都是十多米深的山坡,山坡下面,还有专人看守。
南笙是顺着树滑下去的,一定还躲在山中,管家分析了一会,亲自带着人去找了。
太子是将近凌晨回来的。
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些人的脸上有丝慌乱。
“怎么回事?”
“回太子,人,跑了。”
什么?
阎渊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太子,对不起,都是我大意。”
管家从何处钻了出来,低头紧张的说。
“那还不找!愣着做什么!”
从不发火的太子,瞪着那些人吼道。
让一个随时会失忆的人跑出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是,太子!”
众人纷纷跑开了,有的是下山去寻找,有的是跑出门外,想要从外拦截,其中,就包括一抹娇小的人影。
阎渊疾步离去,丝毫没有发现。
南笙大口喘着气,见躲过了其他人的视线之后,连忙脱了套在外面的侍卫服,匆匆朝山下跑去。
这里是A国,天气很冷,也幸好她在离开时找了一件棉服,不然这大半夜的躲山里好几个小时,她早就冻死了。
南笙飞一样的速度往山下跑,只要等她找到一个电话,打给容翎,就能很快的离开这里了。
。
山路很长,当南笙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这是第四天了。
南笙筋疲力尽的跌坐在马路上,嘲讽的叹口气,她想的太简单了。
阎渊这找的是什么破地方。
鸟不拉屎的,走了这么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没有来过A国,又没有地图导航的,哪里都不知道。
南笙向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休息了一会,她又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人帮忙再说。
不敢走大路,南笙走的都是小路。
一个人咬牙坚持,从天亮到中午,再到傍晚,依旧荒山野岭的,没有一处人家。
天即将黑了,南笙心里多少有些害怕,擦了擦汗水,也只能继续走。
过了一会,腰酸腿软的南笙,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绊,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
第五天。
容翎出现在半山腰别墅,他拎着同样有些憔悴的太子,怒道:“你他妈把人弄哪去了!”
说着,一个拳头毫不留情的砸过去。
太子回过神,反手抓着他的拳头,被这个不要命的力气冲过来,二人栽在沙发上,互不相让。
他眯着眼睛说:“她自己跑了。”
容翎哪里信他的鬼话,八百年前就不使用的暴力,今天一并爆发了。
“我再问你一遍,人在哪!”
他好不容易找到这,结果他就告诉他人跑了!
再说,如果南笙离开了,也会联系他的。
“太子,三爷,你们别打了,人真的跑了。”
一旁的管家急得团团转。
这二位怎么说也是外面人见人畏的人物,怎么现在弄得和原始人一样。
容翎的性子很野,脾气上来时根本不顾别的,阎渊好在此时恢复了一点理智,推开容翎,语气清冷的说:“昨晚我回来她已经不见了,不信,你可以查。”
“不可能!她如果跑出去了,怎么会不给我打电话!”
容翎绷着眼角,带着猩红的怒意。
连着几天没合眼,眼睛已经熬的很吓人。
阎渊眉头皱皱,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
。
A国通往多顿县城的一条小路上。
老基斯先生正要去送货,半路上,他的老伙计突然不听话了,喘息粗气,直跺脚。
“嘿,你倒是走啊。”老基斯一鞭子抽过去,毛驴光秃秃背上一抖,甩了甩尾巴,还是不肯动。
老基斯无奈的跳下驴车,想要看看他这个老伙计到底怎么了,毕竟他还要靠着它吃饭呢,若是这半路撂挑子,离县城还有八百多里地呢,他可走不回去。
毛驴哼唧哼唧的喘着粗气,尾巴甩的啪啪响。
“说吧,你闹啥子?”
老基斯驼着背,刚走了两步,就发现他家老伙计的目光是不是瞟着前方,他好奇的看过去…
这一看,可吓他一跳,趴在半米高的草棵里的,不正是个人吗?
这荒郊野岭的。
老基斯正犹豫要不要离开,那个人却动了,还活着?
他连忙走上去,伸手将趴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虽然对方的脸灰突突的,可依旧能看出来是个女孩,脸颊和脖子上,有轻微的擦伤,手背上比较严重。
“小女娃子,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人说话叽里咕噜的,对方一时没有听懂,只有茫然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是谁?我,是谁?”
女孩眨着水润的大眼睛,似乎想不起来什么一样,用力的按着太阳穴。
“…”
“这是哪?”
还好看基斯经常送货和多国人打过交道,发现她说的是Z国话,笑了笑说,“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摔迷糊了,走吧,我先带你去最近的县上,先看看伤,好不好?”
女孩皱皱眉,过了一会说:“好。”
“你还能起来不?”
“我没事。”
女孩垂下睫毛,两手在地上支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来,除了腿有点疼有点酸,路还是能走的。
“我怎么在这里?”
“我也是刚巧路过,就发现你了,这里荒郊野岭的,你待在这也不安全,一会到了县城,你在想办法联系家人。”
老基斯只是觉得这女孩应该是一时摔糊涂了,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有命就不错了。
“家人?”
身后的女孩,若有所思的嘀咕着。
------题外话------
淡定,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