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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历1895年3月1号,抗倭军旅顺军团突然强行囚禁北洋水师高层,之后出兵雷霆扫荡,对西港北洋水师官兵进行清洗。
超过300名水师官兵,被监管禁足,抗倭军均军法官,书记员,宣讲员进驻各舰。
所有军舰一律降下各舰的提督,总兵,副将,参将旗帜。
统一悬挂华夏海军军旗,和大清五爪飞龙旗。
只在旗舰镇远舰上,另外悬挂代表行使指挥舰队权力的抗倭军单色红旗。
这样以来,抗倭军只是通过一个简单的降旗,升旗的过程,就在某种象征意义上打破了军舰管带对军舰类似于北洋陆军那种固定的隶属关系。
使得军队更加的团结凝练起来,将领在军队内部也能良性的流动起来。
就如现在的抗倭军陆军,分为旅顺军团,山海关军团,水丰军区,安州游击区,这些军队的名字都以地点命名,丝毫不带军队将领的烙印。
何长缨一道命令,就能对军队的指挥官进行调换,却不会影响这支部队的忠诚和战力。
而之前的北洋诸军,都带着太深的个人烙印。
一个将领就代表着一支固定的军队,各个将军往往把手里的军队,当成自己私人的队伍,成为牟利的工具。
就像之前的北洋水师,光绪的命令没有李鸿章的点头,根本不行,李鸿章的命令没有丁汝昌点头也不行,丁汝昌的命令下去,下面各舰如果阴奉阳违,他往往也是没辙。
方伯谦和丁汝昌争一个风尘女子,虽然说出来都是丑,可是也从侧面证明了北洋水师权利的混乱,下级根本不把上级当成一回事儿。
这样的军队,内部都斗的一团乱麻,还怎么可能出去打胜仗?
抗倭军的易旗,就是要在今后的海军中做到,军舰属于海军,属于华夏,绝不是属于舰长的私人物品。
你行你就干,不行就滚蛋。
陈世杰命令登舰的宣讲员,要反复给军舰士兵灌输一个概念,——北洋水师的将领们腐化不堪,畏死避战,皇上早已不能忍受由这些废物继续执掌北洋水师。
抗倭军此举其实就是秉承皇上的意志,为皇上分忧,为了能打击东洋的侵略,所做的权宜之计。
而且这也是得到了皇上点头认可的事情,大清华夏海军,依然是大清的军队!
很多的事情,不妨先给一个错误的说法,安定其心,然后再慢慢的把对方引导到真正的正途上去。
看到这些得到安抚的士兵们,依然惊疑不定,然而陈世杰有信心,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能把这支华夏海军进行彻底的矫正塑形。
让他们脱胎换骨,成为正真属于卫戍国家的无敌舰队!
“——从今天起,我大清华夏海军,将在大清龙旗和华夏海军军旗下面,劈波斩浪,臣服四海:对此,我坚信无疑!”
在码头大操场上面,陈世杰大声的吼着:“总指挥电令!”
大操场上,近三千海军军士笔直站立,肃然无声。
“任命杨用霖上校,为大清华夏海军司令兼定远舰舰长。”
“是!”
早已熟悉抗倭军军礼的杨用霖,大步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接过由军部办制作,加印了何长缨总指挥章印的任命书。
“任命彭千宴中校,为大清华夏海军参谋长。”
“是!”
彭千宴一脸激动的站了出来,在参谋部当了万年老二,今儿可总算是熬出头来了;而且还是海军的第一任参谋长,如何不让人高兴。
“任命马吉芬少校,为镇远舰副舰长。”
“是!”
马吉芬这个毕业于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在美利坚失业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在大东沟海战中勇敢无比的有志青年,此时也是一脸的激动,大吼着站了出来。
——
永平府,汤河口南岸。
经过昨天的误会,永平府的百姓已经重新回到了城内,刘明阳严令扰民,所以没有一个士兵跨过汤河,进入永平府。
近夜时分,风掠原野,吹动枯苇吟唱。
合着远远近近的哭嚎。
在山海关诸军之中,除了外省客军,连顺,唐仁廉,吴凤柱,梅东益,刘坤一,在永平府一带也招募了两三千练兵。
还有津门,滦州,北直隶的两千余士兵。
山海关守尉白济的两营旗兵,除了几十人跟随刘坤一逃脱了日军的毒手,其余的也都是命丧荒野。
只要是北直隶有条件一点的人家,家族都来了人,在山海关到永平府之间的田野,荒山上搜寻,想找出亲人的尸体。
有幸找到的,都是先大喜,然后大悲的哭嚎。
这些天里,本来只是夜晚出山觅食的豺狼虎豹,都大摇大摆的走在白天的原野上,一个个血红了眼珠子,见了人打搅它吞食,就呲出满嘴的利齿。
而那些山里的绺子,见了倭夷兵吓得哭的喊娘的尿循,对来寻亲的百姓却是比虎狼很狠毒,绑票敲诈勒索,无不用其极。
有几个稍微年轻一点,有几分姿色的寻亲女子,都被他们公然掳掠到山寨里淫辱。
所以这些寻亲的百姓,就纷纷临时住进山海关城,南翼城,永平府内,躲避匪祸。
山海关和南翼城此时已经是一座空城,自然无人管理,然而永平府却是有着不少的幸存百姓。
这些百姓害怕外乡人得罪了山里的绺子,就派出青壮把守城门,不允许外地人进入。
此地离南翼城还有十几里的路程,所以很多寻亲的外地百姓,看到抗倭军前来,就在营地周边宿营,不时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
“麻痹,死了这么多的士兵,都是为谁而死的,朝廷就没有一点的数?看着就让人寒心,也别怪那些练兵不死命打仗!”
步兵5团团长昌禹奇跳下战马,一屁股坐到贾荣春的火堆边。
嘴里面骂骂咧咧的说道:“幸亏军门最后选择了合军,不然别说死了以后屋里的老父母没人管,自个的尸体都是早晚喂了山里的野兽。”
“你不在你驻地好好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贾荣春的心情现在也是非常糟糕,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话:“闲得慌啊!”
“呵呵,给商量个事儿,咱兄弟——,这事儿别跟我抢。”
昌禹奇笑嘻嘻的掏出了一支卷烟,敬给了一头雾水的贾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