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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没在工厂里停留,而是走到工厂门口,很随意的坐到门槛上,他先点起一支烟,仰望着即将消散的星空,其实发生在王涛身上的事,是现在很多小青年的弊病,一门心思混社会,认为快意恩仇,活的潇洒,有钱花有妹子撩,殊不知这是拿命换钱,最简单的一个例子,有谁见过,活到耄耋之年,别人还能很恭敬的谈论他:看见没,就他,曾经是道上的老大。
不能说绝对,但几乎没有。
王涛失魂落魄的跟了出来,身上羽绒衣一直没脱,站在陈飞身后,也没坐下。
陈飞知道他在后面,把烟递过去“把衣服脱了,就你这颗玻璃心,多少羽绒衣能捂热乎了?”王涛闻言,没脱,但是走过来坐到陈飞身边,把烟点起来。
陈飞叹了口气,关于男人的大道理太多,可大多都华而不实,针对王涛目前的处境没任何用处,只能一点点开始,他想了想,缓缓问道“现在后悔么?”
王涛深吸一口烟,这一冷静,他鼻子又开始抽抽,还想哭“我不后悔,但我就是不想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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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见他依旧倔强,死不悔改,又想动手,可这时在打只能适得其反,出言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我上小学时候听的”
说:有一个即将上小学的七岁小孩,在开学那天的路上遇见一位老头,这老头头发、胡子都是雪白,手里拿个龙头拐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小孩好奇,就问,你是神仙吗?老头点头回道:我是三清座下大罗金仙,特来点化你,小孩问道,那我需要做什么?老头笑着回答:很简单,你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路上看见什么就捡什么,越多越好,天黑以后对你都有用。
小孩顺着老头指的方向,看见旁边登时变成一条被劈开的山脉,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地碎石和横亘在山脉上的嶙峋怪石,虽然满脑子疑问,但能开天辟地一定是神仙无疑,小男孩点头走进去,这时老头告诉他,这条路不能回头,只能一直往前走。
他满口答应之后开始这趟旅程,刚开始,他对老头的话深信不疑,刚走一会儿,书包里就装满石头,他又开始向口袋里装,都装满了之后,他开始一路向前,可这条路越走越长,越走越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终点,他有些疲惫了,开始把兜里的东西往外扔,越扔越多,最后到达终点的时候,兜里仅剩下一个小石子,还是他忘记扔掉的,这时,那位老头又出现,让他看看自己兜里是什么,小孩一看,兜里那块石头变成了金子,等他猛然醒悟的时候,那位老头已经消失不见。
“故事都是骗人的,生活中那有这么好的事?”王涛低着头,已经不再抽泣,仅是泪水在一滴一滴往下掉。
陈飞又点了一根烟,转过身反问道“没有么?”
王涛抬起头,看着陈飞的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那位神仙就是父母,小孩就是自己,路上的石头就是知识,路是父母给指的,石头多少是自己拿的,有可能学习不是成功的唯一方法,但绝对是最简便的方法,因为父母永远不会骗自己。
王涛犹豫了半晌,缓缓说道“如果路,那位神仙能陪这小孩一起走,把小孩没装下的石头带出山,小孩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说这话连狗都不如”陈飞有些绝望的看着王涛,成功的人找方法,失败的人找借口,如果把失败归结为自己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那么华夏十三亿人口,得有十二点九亿人像王涛一样。
“我不是,我没有怪他们,我很孝顺”王涛反击道。
“孝顺这这事值得挂在嘴边么?”陈飞听他这么说,更生气,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你知道天下的父母,最希望孩子的是什么吗?不是孝顺,是在他们闭眼之后你能好好活下去,你能有饭吃,不被饿死”
“我活的很好,顿顿吃香的喝辣的”王涛依旧在反驳,到现在,他都不认为自己走的路是错的。
“不可救药”陈飞缓缓摇头“我问你,你赚再多的钱给没给过你父母一分?过年的时候有没有给他们买过新衣服?有句话你肯定听过,钱不是好道来的,肯定也不会好道去,你到现在攒了多少钱?”
王涛沉默了一会儿,陈飞说的这些,他确实都没干过,但他不甘心被陈飞说动“至少我吃穿不愁,不用花父母的钱”
“你现在能拎片刀出去砍人,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呢?你能忍心看着你女儿天天问你:爸爸,你怎么又是一身血迹?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到那时候我就是社会大哥,我不用动手,就有人给我钱!”
“扫黄打非过后还有几个大哥?还有谁敢说自己是大哥?”陈飞大声反问。这次,王涛彻底没话了,惠南最有名大哥不是逃跑就是在监狱里,即是唯一幸存下来的彭子烨,也是花了伤筋动骨的钱买平安,并且现在得低调,夹起尾巴做人。
陈飞见他把头低下,不说话,乘胜追击道“远了不说,就说门口看门的大爷,你知道他什么背景么?你知道他曾经的身份么?那是英雄,民族的英雄,可他现在都七十了,还得熬夜挣一个月以前多块钱的工资,你知道为什么嘛?”
王涛抬起头,但没说话。
“那是他知道,英雄只能代表过去,他更多的身份是位丈夫,是位父亲,更他妈是个爷们儿,得让妻子过得舒心,得让孩子过得安心。他不把家撑起来,像你一样,就他妈会哭,不站直腰板扛起担子,行吗?谁给他饭吃?”
“你别说了!我是个爷们儿!”王涛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看着地面,胸前剧烈浮动,他被陈飞说的有点无地自容了。
“不行,得继续说!”陈飞语气非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