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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月不禁诧异问道:“奇怪了,陛下一连这么些天未曾上朝,王爷怎么会不提陛下的情况?”
琳娜王妃只是沉吟思索,并不说话。
婉月心中狐疑更甚,提醒道:“要不……娘娘再去太妃那边问问?”
王妃抚一抚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不妥,如今本宫身子颇重,不便太过招摇,莫让有心人看出端倪……”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婉月。
婉月自然也心领神会,“如今朝中局势动荡,然而对于娘娘来说……兴许还是一桩好事?”
王妃眼中浮上一抹喜色,“上天终是眷顾我的!”
婉月心中忽然跳出一个想法,“要不,奴婢通知王爷,请他早些为娘娘做安排?”
王妃心中亦颇为所动,然而犹豫片刻,终是摇头道:“不妥,若按照月份算来,怕是还早了月余,未足月的胎儿和足月的胎儿会有很大的区别,这事……怕是急不得的!”
婉月依言点头,王妃产子这显然是一桩大事,这个中细节俱是要经过周密的安排,“娘娘,如今这样的时局,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王妃轻扬起嘴角,言语淡然道:“我们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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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力所及之处,尽是乌沉沉的黑暗,突然,一口狰狞的巨齿伴着浓烈的血腥气息涌来,手臂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漫儿痛得眼泪簌簌而下,胸膛因恐惧而在剧烈地起伏着……
当漫儿从昏沉恶梦中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烛火摇曳的光线微弱,却依旧可以刺痛她的眼睛。
黑暗,她的世界里仿佛经历了长久的黑暗。
眼睛微眯起一条缝隙,白色的帷幔纱帐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她的眼睛还是无法适应烛火的亮光,索性又沉重地合上。
她仿佛依稀记得,是金娜儿从深潭中将她救出,然后赛恩横抱着她的身体,他的手似乎颤抖得厉害,我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所独有的淡淡清香。
她凝神思索,如今的自己是在哪里?身下是柔软的天鹅绒床垫,头下是蓬松的羽枕,暗自庆幸自己身上燥热的温度已经冷却了下来,唇瓣微微开启,口干得如同沙漠中的骆驼。
忽然,有淡淡荔枝的香气飘来,瓷勺轻触着碗壁,发出轻悦的“叮叮”响声,然后瓷勺被缓缓送在唇边,一缕清润的液体穿喉而入,很甜淡亦很清爽。
漫儿的脸上现出一抹满足,心中已打定主意,只要持勺子的主人不嫌累,我便会不厌其烦地喝下去。
一道熟悉到声音,在我耳边轻柔响起,“公主,您一连几日未曾进食,这荔枝蜜亦是不能饮用太多的。”
忽然,有人撩起纱幔,带入一阵户外清冷的风,“漫儿,倘若你已经清醒了,我有急事找你商量!”
我凝神倾听,仔细分辨是谁在说话。
没错,是赛恩的声音。
再想想他刚刚说过的话,我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声,我说政相大人,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要了,就连我生病的时候,亦不能安心养病吗?
我睁开眼睛,感激地望向金娜儿,“这是我有生以来,喝过最好喝的水了。”
金娜儿温柔一笑,抚一抚我的脸颊,“公主你觉得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眸光又望向赛恩,朝他安慰一笑,“除了手臂上的伤在隐隐作痛……其它都还好!”
赛恩亦眸光含笑地望向我,他仿佛消瘦了很多,下巴生出青色的胡茬,俊颜上有种说不出的憔悴。
他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说道:“漫儿,如果你身体允许的话,陆临长老想见见你?”
陆临长老?我对于这个名字显然很陌生,然而洛伊莱之境的长老为数不多,均是些重量级的人物,一向德高望重,这点我还是十分清楚的。
我举目凝望他憔悴的脸庞,试探问道:“是关于他的吗?”
赛恩微微点头,眸光柔情似水,“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事情,我也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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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远山薄雾微蒙,一轮旭日轻举山巅一角,林间清冷而寂寂幽深,偶有鸟声啼鸣,回荡在空寂的林中。
空气潮湿而清新,地上的长草浓密茂盛,山路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仿佛冗长得没有尽头一般。
漫儿此时正气喘吁吁,她跟随着赛恩在迷雾尚未消散的松林间穿行。
漫儿身体上的高热和毒素显然已经消退了,手臂上的伤也开始渐渐结痂,但是整个人还是有种浮在云端,轻飘飘的感觉。
林间有叽叽啾啾的鸟鸣声响起,漫儿仰起脸,给赛恩一抹灿烂的笑容:“你听见鸟儿的对话了吗?”
他身形一怔,侧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漫儿。
林间微微一阵风动,漫儿的秀发轻扬,身后金色长发流泄而下,被一条精致的雏菊发网自上而下地罩起,发网隐隐带着亮银色,闪闪发光。
她身着一袭纤尘洁白的纱裙,手臂处的薄纱,镂空出一条缝隙,若隐若现地露出细腻白皙的肌肤。
眼前少女的五官完美而精致,冰蓝色的眼瞳犹如蓝宝石一般,清澈而幽邃,她淡粉色的嘴唇轻轻抿着,其上泛着珠光的色泽,她静静伫立在林间,却有种令人震撼的美感。
赛恩愣神片刻,随即拉回视线,浅浅一笑道:“刚刚我在想些心事,并没有听到。”
我白了他一眼,喃喃道:“不愿意倾听的人,自然什么也听不到。”
赛恩亦不做辩驳,忽然顿住了脚步,“漫儿,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我难以置信道:“你不和我一同去吗?”
赛恩缓缓摇头,“陆临长老是个怪人,他指明让你一人来找他,所以……”
我停住脚步,认真注视着他的神色,他心中仿佛有重重心事,眸中有叠云一般的情绪疏卷着。
我举目望向他,问出心中所想:“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对吗?”
其实奥斯的现状不用想也能猜到,一定是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吧,以奥斯一向孤傲威严的心性,如何也不能接受现在成为狼人的自己!
赛恩紧抿着嘴唇,顿失往日的闲散风雅,“是的,所以我们现在唯有寄希望于你和陆临长老身上,希望他会尽快想出办法!”
我依言点头,或许现在我所担心的,仅仅只是奥斯一人,然而对于赛恩来说,他所要忧虑的,恐怕是奥斯身后留下的无数错综复杂的朝政,以及封锁所有关于奥斯的恐怖消息。
我下定决心,转身就走,赛恩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拉住了我。
我微微一怔,目光与他交汇在一起,“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