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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黄昶黄旭兄弟俩坐在一起,进行了一番面对面的深入交谈。
黄昶和黄旭两人只相差一岁,自然没什么代沟,他俩从小关系就极为亲厚,无论玩耍还是调皮捣蛋,几乎是形影不离。黄昶成熟睿智,又是兄长,当然是负责拿主意的那个。不过黄旭的机敏狡猾也着实不差,有时候黄昶不小心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而且当年一家子来府城中测试修仙天赋,黄旭也是测出有灵根的,虽然同样没能达到按昆仑派的收徒标准,但其实比黄昶还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
——说来有趣,他们老黄家五个孩子,父母亲都没有天赋,上面两个大的也没有,但从黄昶开始,他和黄旭两人就忽然有灵根天赋了,虽然不怎么好,但终究是可以修仙了。
而他们兄弟俩的出生时间间隔很近,差不多就在那一两年之内,等到了小妹妹黄昭时,虽然仍有一点天赋,但却又变得非常稀薄了——在凡世间这种情况相当多。由此可见灵根天赋这种事情,影响因素当真是多种多样。凡世间有人专门测算这个的,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确定的结论。生孩子有没有天赋,仍然还是要看运气。
当然,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忽然出现的天赋都不会很好,是属于比较浅薄的,真正灵根深厚的还要看血脉。不过那些仙家血脉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多半还是从这类寻常的灵根天赋子弟中慢慢成长起来。
黄昶和黄旭的天赋满足不了昆仑山标准,那只是因为西昆仑乃天下第一宗门,择徒要求太高。其实他俩如果是去拜入凡间道门的话,差不多也勉强能满足收录条件了。
所以当年,在黄昶参与拜山考核之前,两兄弟联床夜话时,就曾多次约定过:如果将来黄昶能够在仙山上立住脚,修成了仙术的话,回来以后肯定要拉兄弟一把,也一并传他仙术道法的。
黄昶这些年来在山上的布置,包括他一直想要把家族提升为修仙世家的念头,主要便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练成的仙术道法,他兄弟应该也能行——昆仑山不允许弟子擅自外传道法,但如果能满足某些条件的话,就不算“擅自”了。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衍生出那么多依附于昆仑的门派和家族来。
黄旭虽然没有他的前世宿慧,但在聪明伶俐方面并不比自己差。只要给他一个机会,肯定也能有所成就的。就算比不上自己,比起江湖中那些散修的条件,肯定是要好得多。
不过如今兄弟见面后,面对黄旭兴冲冲的目光,黄昶却并没有着急提起此事,而是微微皱眉道:
“听老妈说,你最近常常去赌场?”
兄弟同心,黄旭立刻明白他在担忧什么了,灿烂一笑,露出八颗白牙:
“放心,我不是去赌钱的,而是去那里锻炼我的能力。”
“能力?”
“嗯,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我可以未卜先知噢!”
提起此事,黄旭顿时得意起来。然后他便手舞足蹈的向黄昶解释了一番他的“能力”:在某件事发生以前,隐隐便会有一种好或者坏的感觉。以及对于某些明明看不见,听不见的物事,却能对其作出判断——比如盖在酒盅里的骰子,他如果集中注意力的话,可以知道点数。既不是看到的也不是听到的,就是自然而然的知道那该是几点。
黄昶一听就明白了——这不正是修仙者的神念灵觉么?超乎于五感之外的第六感,还隐约带有一些能够预知的能力。修仙大能所谓“心血来潮”“掐指一算”,便是如此而来。而哪怕最低阶的修仙者,在自身命运即将发生重大变化的时候,多少也会有些感应的。
至于神识探测能力则更是修士与凡人最大的不同,中期以上神识能够离体放出,而在此之前,炼气前期修士也可以拥有一定的感知力,即所谓“方寸之地,随心之间”。
见黄旭还在为此而得意洋洋,黄昶笑了笑,随手拿起一只盖碗丢给他,又削了几颗木头骰子,让他在碗里乱摇乱晃,然后,无论他怎么折腾,这边都能报出正确结果。
于是黄旭立即傻眼了:
“这个?不算什么特殊本领吗?”
“对于修道人不算,这是每个修道人都会的本事——不过你尚未正式进入这个阶段,居然已经有了相应的能力,倒也稀奇。”
接下来黄昶对他进行了一些测试,发现黄旭的这种能力其实很弱,所谓“预感”大概只能提前个一秒不到,而探测能力也只能是在很短距离内,准确程度亦很有限。
“大约相当于才入门,刚刚突破感应关的炼气一层修士吧……单独没什么用,不过也许等你将来真正开始修炼仙门道法时,能够和修士神念结合起来,那就很有优势了。”
黄昶猜度道,他想起自己也是有这方面的特长,当时师父判断说是因为他两世为人,精神力特别强韧的关系。但老四并没有“前世宿慧”啊,怎么也有类似的能力?
——难道这种事情也有血脉遗传的?还只是老四独有的特殊机缘?这个世界上拥有特异能力的人也不少,比如灵根天赋本身,就算是一种“异能”。
黄昶正在思虑时,却听黄旭又问道:
“那我这能力还有必要去专门锻炼么?”
“锻炼?”
“是啊——俞师傅建议我去赌场里锻炼这种能力,在那里可以反复练习,人家只当我是听出来的,也不会引人生疑。”
黄旭解释道,黄昶则摇摇头:
“没必要了,神识灵觉,可不是靠这种方式能练出来的。”
见黄旭仍然有些不信之意,黄昶忽然拿起桌上一把小刀,手掌平摊放在桌面上,五指分开,开始用刀尖在指缝中来回钉凿,一开始挺慢,但后来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竟然只见一片残影,连哪儿是手哪儿是刀都分不清。
但“嗒嗒嗒”的声音依然无比清晰,而刀尖每一次落下,都准确插在手指缝里,没有伤到自身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