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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飞狗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整天无精打采的,就连吃饭也见不着人,弟兄们想帮帮他,可是又完全不得门路,一个个都被他踹了回来。
名花有主无疑是个悲剧,更悲剧的是花主还是个强大无比的角色
期末考试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那一天大家伙虽然表面上斗志昂扬,实际上捏着准考证的小手都在哆嗦,一个个不是尿急尿频,就是眼皮狂跳,恐考症晚期的症状都冒出来了。
第一门是考基础物理,我紧张地写了三次自己名字才算写对,一点点磕磕碰碰地答了下去,虽然中间小问题数不胜数,特别是那些眼花缭乱的参数公式几乎让我想跳起来逃命!但是我还是顶着惊涛骇浪,跨越变态出卷老师设下的各种陷阱,像海明威笔下的老渔夫一样勉强支撑到了应用题部分。
当我费力计算完第一组浮力公式时,瞬间都被自己感动了——我终于会做判断题选择题以外的题目了!
可是至始至终,我都没见着飞狗。
第三天考试,我刚转上楼梯,一个人影突然鬼鬼祟祟地闪了出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海鱼狗又找上门来了,正准备摆架势动手,却发现眼前是几天不见的飞狗,这小子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一圈,脸上罩着一层脏兮兮的灰黑色,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卧槽,你他妈在干嘛?”我被这货吓了一大跳。
“兄弟,有钱吗,借我两百急用。”飞狗喘着粗气张嘴道。
我在口袋里七摸八摸,只掏出了两百八十多块钱,没办法,前两天刚买了PLAYBOX游戏机,就剩这么点儿了。
“咳咳,抱歉,刚买了新机子,就剩那么点儿了。”
“没事,谢谢,下学期还你。”
飞狗接过钱,呲溜一下就消失了,不愧是班上最好的侦察员,我连抓都抓不住这孙子,这时候考试铃声又紧接着响起,只好郁闷地扛上背包前往考场。
下午两科呼啦一下就过去了,全校开始喜迎寒假。
可是一回到班上,我就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飞狗人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我傻眼了。
“就是没了的意思啊!”一向沉稳寡言的龙飞老大难得露出了急眼的表情,“这货最后一门考试只用十分钟就交卷了,等同寝室的弟兄回到寝室才发现他已经把铺盖卷都卷走了,就留了张纸条。”
“什么纸条?”
龙飞从口袋里摸出一团皱巴巴的纸,丢在投影仪上展开,只见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被投射在墙壁上:
“兄弟,我要去建功立业了,十年后见,不用想念我!”
我们面面相觑,整个都傻了,完全搞不懂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军师反应快,立刻把洒出精干侦察小分队四处侦察,大家伙在闷闷不乐中吃了晚餐,还好在八点前,侦察员们一一返回,一共弄来两条重要情报。
“在一个月前开始,飞狗就待在隔壁的小型电厂里当锅炉工,并在月初辞职。”
“在火车站,一个火车站门口要饭的乞丐抱怨,一个扛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问他借二十块钱路费,他拒绝了,结果下一秒钟就被一家伙打晕了,饭碗里的钱也被拿走了二十,根据相貌描述应该是飞狗无疑。”
军事闻言,立刻打开个人电脑叫出了计算器,打开火车站发车单,并且要来电厂的工资单,迅速噼噼啪啪敲着键盘计算起来,然后眉头拧成了一团。
“怎么样,军师?”钢哥焦急地询问道。
“奇怪,以飞狗的那点本事,想‘建功立业’肯定走不了正常途径,他写了个‘十年’做期限肯定也深知这一点,我敢说十有八九他要干的工作非匪即盗,拿命去干一票。可是飞狗的工资,再加上几十块零钱,无论如何都抵达不了任何一个混乱战区。”
我晕了,有种快吐血的感觉。
“咳咳,我觉得,军师你还可以加上两百八十块钱…..我上午刚借给他。”我举起手结结巴巴道,感觉特别想死。
一群人的视线一下全转到我身上,让我羞愧难当,恨不得就地挖个洞钻进去。军师闻言连计算都免了,叹了口气道:
“这样就没错,肯定是北方战区了。”
军师手指一划,叫出一个今天的新闻窗口,首页赫然用红色地大标题写着“北方地区出现第七次大规模**叛乱,北方军区发言人表示今日将启动应急战备预案!”
督政府军的建制沿袭了旧王国军传统,总共分为五个:北方军区,南方军区,西方军区,西南方军区和中央军区,其中中央军区实力最强,负责拱卫首都及附近重要工业区,每次装备更新,中央军区都享有最高换装优先级,武装力量也是整个督政府军中的精英部队。西方军区负责防御联邦军巨大的军事压力,战斗力量仅次于中央军区,至于南方和西南军区主要对付的是连绵起伏的小股叛军,任务庞杂却不沉重,军力反而弱小。
至于排在中间的北方军区…….老实说,存在感略低。
因为北方一直没什么大战事,最多也就是听说有些极端分子展开小规模暴乱,连上新闻头条都没有机会,之所以现在依然能保持那么大规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资格极老,甚至可以追溯到旧王国开国时代,和中央军区不相上下。
同样,北方叛军,也就是被称为“***的党派,也同样拥有悠久的叛乱历史,几乎是从旧王国时代一直战斗到现在,不但始终无法扑灭,而且越发强大,甚至具备武装割据的能力,让历届政府头痛不已。
飞狗和这伙人搅在一起还有活头?
大家伙全崩溃了,看我的眼神里又多了点责备的成分,要不是我多事去给飞狗弄钱,飞狗怎么也去不成那儿。
“他妈的,看个屁啊,我去把人弄回来行不行!”
我大怒之下一脚踹在桌腿上,转身离开了教室。
在外面转了几个圈,我的肚子里也燃起一腔怒火,一个冲动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爆炸:“妈的,飞狗能去北方我怎么不能!我自己打得锅我自己背上还不行吗!”
可是一摸口袋,我顿时就晕了。
妈的,钱全借给飞狗了,我口袋里就剩下几个钢镚了!
这下可晕了,这才是月初,下个月生活费至少还要二十多天才能到位。我带着一腔郁闷找了家酒馆,拿最后几个铜板点了碟酸黄瓜,叫了瓶烧酒,直喝得稀里哗啦。
不知道为什么,我被酒精刺激晕了的脑子里涌出了个冲动的念头:我也借钱去!
嗯,那个家伙应该很有钱。
我算清酒钱,一摇三晃地再次爬过围墙,转到女生寝室楼下,此时已经接近熄灯,整个寝室楼安安静静。我鼓足中气,摆好架势,怀着一腔悲愤,用呼喊杀父仇人的语气抬起头仰天长啸。
“卡诺娜,卡诺娜,卡诺娜,给我下来!!!!”
犹如丢下了一枚炸弹,顿时整个寝室楼都乱套了,所有灯火噼里啪啦全打开了,阳台上人头乱晃,不到两分钟,军械库管理员就急匆匆跑下来,靴子踩着楼梯发出一连串急促“哒哒哒”声,她穿着有点肥大的蓝白色,像一只棉花球一样,看得我直想笑。
“怎么了,怎么了,林文秀同学,怎么了吗?”卡诺娜显得特别紧张。
我想上前走一点,结果醉眼蒙了,前脚别后脚,咕咚一声向前扑去,顺便给了卡诺娜一个醉汉式的熊抱。
接下去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我呜哇呜哇不停地说,卡诺娜点着头听,然后把我扶到门卫室里,给我弄了杯热茶,继续听我呜哇呜哇的扯淡,最后扯不动了,我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已经在寝室里躺着里,脑袋疼的像要爆炸,我只好勉强支起身来想找点水喝,结果一动却发现裤袋硬邦邦的,抽出来一看却是我的皮夹,这货现在前所未有的丰满过,塞满了大面额钞票,我稍稍数了一下,至少两千元。
我感动坏了,心想有时候酒也是个好东西来着。
目标北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