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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石坠落引发的冲击,环境的剧烈改变,同样的情况,恐龙灭绝了,还人类却还活着,虽然减少了一半的人口,但毕竟还是坚强的存活了下来不是么?
随意的将看完的报纸扔到一边,就如同读了一个故事,谈不上好坏,只是单纯的一个故事。
在某些专业人士的眼中,这种说法简直就是在侮辱他们的智商,他们有无数的资料来证明,联合国所发布的解释是多么的荒谬与无知。
‘光之巨人。’
那完全超越了现存科技的概念,只应该存在幻象中的存在,或许唯一比较符合逻辑的解释——外星人。
宗教、灭世的言论层出不穷,但是很快的,就消失无踪。
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社会精英,接受了那些专家眼中荒谬无知的解释。
道理很简单,活着永远要比真相来的重要的多。
绝大多数人永远都是在为着极少数人的愚蠢所买单,哪怕灭绝的话,也无话可说,毕竟在他们灭绝之前,他们享受的一切都是那些极少数人创造的。
对于这些耕造并没有太过关心,作为研究者的执念也好,对于真相的执着也罢,耕造并没有其他研究者表现的那么热衷。
一般民众,只要吃着面包,喝着牛奶,然后看着早间七点准时出现的晨剧就足够了,至于世界毁灭,人类灭绝,这种事情,他们既不关心,也不在意,毕竟那是远离他们日常之外的世界,他们更关心的是,牛奶与面包是否会断货这种很切合生存的问题。
不知从何时起,或者只是因为唯的离开,耕造渐渐习惯了当起了一般的民众,只是偶尔耕造会思考一个哲学问题。
为何当初的那场剧烈的地震,同在一个研究所的他没有死,而别人都死了。
为什么只有他被留下来了。
并不是关系有多么的好,同在研究所的这些年里,有些人的名字,耕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想要拼命活下去的人,费力挣扎着,然后痛苦的死去了。
没有什么目标的,无动于衷的人却安然的活下来了。
还真是一场异常讽刺的戏剧。
……………………
生活之所以被称之为生活,是因为它不会因为任何存在的意志而持续下去。
所以耕造被征调了,以国家的名义。
‘国家么?’
‘应该说是SEELE吧……’
人类的意志,全灵,寻求着一切的可能,使人类成为唯一,并且永恒,一群用无法用常理去衡量的存在,理智与疯狂的矛盾结合体。
如果有可能,耕造并不想深入下去,一切与SEELE接触过的人或物,要么与之同化,要么就此消失,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耕造没有得选择,虽然有时候在思考关于为何生存的哲学问题,但是这与找死是完全两码事。
而对于SEELE存在的意义,或许之前会存在嗤之以鼻的态度,但是当第二次冲击之后,对于SEELE的态度有所转变的绝非冬月耕造一人。
人类可以成为神么?
一方面排斥,而另一方面却又存在着好奇。
而以国家名义的征调则是给了这种处在矛盾之下的学者最好的台阶,于是GEHIRN的成立也就在情理之中。
将手中的文件放下,耕造望向窗外,那已经恒固成夏天的窗外,还真是好热啊。
……………………
“好久不见了,冬月教授。”
“我也没有想到GEHIRN的局长居然是你。”
“生活总是这样,充满着不确定性不是么?”
通过漫长的时间,各种意义不明的路线,冬月耕造总算见到了GEHIRN的局长,却没有想到是那个他所讨厌的男人——六分仪源堂,或者现在该称之为碇源堂。
交接的文件被放在了一边,幽暗的办公室内的两人,谁都没有想要去翻看的意思。
耕造讨厌碇源堂,这一点他从未遮掩过。
而碇源堂对于冬月耕造的态度,却显得有些的微妙,对于那种毫不遮掩的讨厌,碇源堂的表现的有些大度?
两人离开了有些幽暗的办公室,整个GEHIRN给人的感觉只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仓库,充满着钢筋与铁锈,完全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行走的间隙,耕造看到了不少的熟悉的面孔,在不断的忙碌着,单从这些人的面孔就能知晓GEHIRN到底是一个怎样畸形的存在。
两人来到了停靠的缆车面前,碇源堂示意冬月耕造跟自己一起上去,而耕造也有些在意,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缆车行驶的速度不算慢,但是诡异的是往下行驶,或许是设施还没有完善,除却缆车内的灯光之外,外面漆黑一片,只能听见车轮与轨道接触的声音,有些刺耳。
两人的位置相对而坐,碇源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般,没有说话,而冬月耕造本身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而面对他讨厌的人就是更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长久的黑暗突然迎来了光明,那一瞬之间的光明,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刺眼,黄昏的景色居然出现在不知多少米的地下,甚至出现了湖泊与森林,这些明明应该在地上而不是在地下存在的景色。
“这是……”
即使是耕造,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也不由的感叹,但想起了刚才那些见过的面孔,能有如此的景象也在情理之中。
“GeoFront,人类最后的堡垒,希望的结晶。”
将冬月耕造的表情收入眼底,碇源堂微微的笑了下,有些自豪,这是他们努力的果实,但想起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那点喜悦消失不见,对于未来,他发现他突然开始讨厌了起来,厌恶未来那些将要发生的事情,那些写在死海文书的将来。
掏出怀表,打开,看着表盖内的照片,碇源堂感觉他有些烦躁的心情重新恢复了平静,温暖充斥他的心灵,以至于他的面部表情都柔和了起来。
虽然坐在对面,看不见碇源堂在看什么,但是看着他现在的表情,耕造完全知道他在看什么。
“唯怎么样?”
“在照顾真嗣。”
算刺激么?看来是的,反正当看到碇源堂收起了那令他恶心的表情之后,耕造感觉连缆车内的空气都变的清新了起来。
“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产生嫉妒之心,不愧是舍弃了自己的姓氏入赘的男人。”
“那么你嫉妒我么,冬月教授。”
以陈述为结尾的问句,与其说是问句,倒不如直接说是陈述,陈述着现实,并不期望着冬月耕造的回答,反正对于碇源堂来说,他是最后的胜者。
“……”
沉默着将头转开,去看窗外的景色,算上这次不过才是第三次的会面,每次的会面都让耕造更加的讨厌碇源堂这个男人。
再长的旅途都会有终点,更何况缆车的速度并不算慢,车轮与轨道之间刺耳的声音渐渐停下,车厢门自动开启,碇源堂与冬月耕造也来到GEHIRN的终点。
这是一扇大的有些夸张的门,人类在它的面前显得是如此的渺小,透过碇源堂的磁卡,门缓慢的被开启,白色的雾气从门的那边传出,给人的感觉并不算好。
没有犹豫,耕造知道他想要看到的应该就在门的那边,于是他率先走了进去,而在他的身后,碇源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
终于看到了,那全身被绷带缠绕着只漏出一只眼睛的巨大存在,躺在深坑里一动不动,仿佛尸体一样,但奇异的,耕造感觉到那巨大的存在是活着的,但四周却没有任何的防卫措施,这点让耕造感谢有些不解。
“神灵的复制品,人造的神灵,人类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随你怎么去想都可以。”
来到了冬月耕造的身旁,作为GEHIRN的局长,面对可以算的上是GEHIRN成立意义的绷带巨人,碇源堂显得很平淡。
“这就是E计划么。”
感叹着,耕造总算知道了E计划的全貌,某些关键的地方已经知道了,那么剩下的东西随着时间的进展,自然会浮出水面。
“看来冬月教授你知道的不少么。”
“所以我选择加入了GEHIRN,不是么。”
没有意义的问话,用字面上意义的话语回答,然后两人转身离开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距离西历二零一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