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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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每日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张盛而有所改变。相反，在茅山待了一段时间，收拾好自己心情的张盛发现茅山很适合他现阶段卧薪尝胆式的疯狂修炼。
至少，在这里他不用担心任何问题，只需要专心做好修炼这一件事就够了，而鉴于他现在就代表了整个天师教，茅山上下对他的态度也更加谨慎了些，他甚至都可以感觉到茅山刚入门的弟子对他执晚辈礼的恭敬。
陶孟楚是他最常见到的人，在饭堂里常常看到他吃完后拿着另一份饭菜去往另一个山头，有次他问了一个茅山弟子才知道，那边是顾瑶磐修炼的地方。因为与茅山的特殊渊源，所以在这里单独给她辟出了一个地方修炼。
“孟楚！”荣文圭朝着正要走远的陶孟楚叫了一声。
陶孟楚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了荣文圭和张盛正站在一起，两人一起看着他。
“掌教！什么事？”陶孟楚走过来问道。
“等瑶磐吃完饭，你叫上她一起到主院来，关于魔族的事，大家有必要坐下来谈一谈。”荣文圭看着陶孟楚抱着饭盒的样子，觉得有些刺眼，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一直以来顾瑶磐的起居都是陶孟楚在照顾。
“好的。”陶孟楚点了点头，冲着张盛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张盛跟着荣文圭走进了掌教居住的院子，坐在客座上喝了口茶水，陶攸宁等人这才鱼贯走了进来，待到陶孟楚和顾瑶磐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
荣文圭坐在上首，看到陶孟楚带上门，这才开口道：
“龙虎山天师教的事情最近这段日子我们已经通过各种方式向道门中的同道通知过了，就连妖族，我们也通过各种渠道和它们有了个基本的沟通。”说到这里，荣文圭的视线落在顾瑶磐身上，语音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
“对于这次的事，实在是发生得太过突然，咱们大家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这样的情况，我认为不能再发生了，如果放任魔族再这样对正道中人进行各个击破的话，一切就都来不及了。所以，我想问问在座的几位长老，咱们茅山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意见？”
看着陶攸宁几人深锁的眉头，荣文圭又道：“我已经跟宗教协会还有妖族都发出了消息，要进行一次视频会议来讨论今后的具体安排，咱们茅山要先拿出个意见来。”
“这事不好办啊！”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都觉得对于魔族这样的突袭，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太好的主意。
“魔族在暗，我们在明，始终是太被动。”陶孟楚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顾瑶磐看着荣文圭，也点了点头。只要魔族缩在魔域之中不出来，人、妖两族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来将魔族赶尽杀绝，这根本就变成了一个无解的事情。
“引蛇出洞如何？”张盛在一旁左右看了看，想了一会儿出声道。
荣文圭的眉头挑了挑：
“引蛇出洞？这确实是个办法，可是怎么引？用什么引？什么东西才会对魔族造成足够的吸引力？这都是个问题，咱们对魔族的了解还是太少。”
陶孟楚看了张盛一眼，他觉得这个办法未必不可一试，只是具体操作起来还需要斟酌，毕竟，魔族这种生物的思考方式和人族有很大的不同，谁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引起它们的兴趣。
“把这个想法放到视频会议上说说吧，集思广益一下，也许人多了，大家讨论一下会有一个结果。”陶攸宁道。
他和几位长老也比较赞同这个意见，总是只能被动捱打的感觉太糟糕了，人间界这么大，又哪里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呢？但凡有一个地方没有照顾到，魔族的袭击就会变成一次灭顶之灾，这一点只看看张盛就明白了。
“嗯！”荣文圭点了点头，接着道：“这次视频会议上，我还会建议各门各派将护山大阵打开，陶长老，希望你们也能支持我的这个决定，毕竟，非常时期！”
荣文圭的视线转向顾瑶磐道：“妖族也要多多小心。”
“嗯！”
顾瑶磐点了点头，明白荣文圭说的意思。妖族那几块有限的福地发生了什么事他还不知道，但经过这次龙虎山的事之后，顾瑶磐让妖族尽快搬离的心更迫切了。她有种预感，那些黑洞，弄不好最后就会变成魔族进攻妖族或者人间界的通道！
简单说了几句，确定了最后的看法一致，几人就纷纷散去，只留下荣文圭坐在屋子里，杯子里的残茶已经冷了，他端起来喝了一口，一股凉意从他的心头划过。
“你还没下定决心？”
“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这次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你到底在说什么？”
自从龙虎山之事后，茅山的防护不可谓不严，即便这样，这道可怕的声音依然可以随时出现，这让荣文圭的心里更加发寒。
难道他就永远都无法摆脱这种控制了吗？他前世记忆的觉醒到底是福还是祸？
缥缈的声音彻底消失，荣文圭面前的残茶已经见底。他站起身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屋外的寒气渐渐和他身上的寒意混为一体。茅山也不再安全了！
视频会议在这天的晚上开始了，荣文圭作为其中的发起人和主持人，在听一堆人自说自话了半天之后，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视频那头的人都沉默了。
“引蛇出洞是个好招！但如果这蛇引出来了，结果却发现这蛇我们杀不了怎么办？”
视频那头的灵宝派掌门有些忧虑。听到龙虎山这件事的第一时间，他就将护山大阵启动了，如今每天都在消耗着大量的灵气，他都有种感觉，只怕魔族还没来，他们门派的灵气就要被这个大阵抽取一空了。
这也是龙虎山之前一直是不设防状态的原因，末法时代，天地灵气其实已经严重不足了，这样的护山大阵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已经没有几个门派会一直开着了。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坐在一旁的顾瑶磐忍不住开了口。
“就算我们不引蛇出洞，难道魔族就会龟缩不出吗？到最后魔族还是会打过来，这是无解的结果，犹豫不决只是将事情推迟一些发生，但终究还是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