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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勋驾驶着他那辆二手的捷达,一路行驶在千万千湖岛的高速上,路上的车明显多了起来,司徒勋仔细想想,原来已经是周末了,今天去小夜市度假的年轻人将是一周的高峰,司徒勋的左手从方向盘上移开,按摩了一下自己的右肩膀,让后换手驾驶,改成按摩左肩膀,最后左右晃一下脖子发出噼啪一声。
下了高速,车子又驶入了一条林荫小道,对于司徒勋来说,这条路他现在是差不多是每天开一次,已经是闭着眼睛都能走的路了。
当方达和司徒勋再次来到湖边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湖面打捞的蛙人已经离去,估计要等到他们有更多的线索的时候才会再次回到这里寻找那把消失的匕首了。
方达和司徒勋顺着陈东明曾经出现过路线,慢慢的绕着湖边走,“要是不是办案,走在这里还真是舒服。”司徒勋冲着湖面伸了个懒腰。
“你说这里到底有多少秘密呀?”方达眯着眼盯着湖面,湖面上三五成群的游着几群野鸭,很是写意。
旁边的山上传来了阵阵钟声,司徒勋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他很纳闷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庙里敲钟了,倒是可以慰祭一下湖里的亡灵。”
“你说什么?”方达突然转过身来,激动的抓着司徒勋说,“你再说一遍!”
司徒勋被方达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对了!”方达突然拍着脑袋说,“慰祭亡灵!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什么慰祭亡灵?你又想到什么了?”司徒勋一脸迷茫的看着方达,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你记不记得乔家面馆的老板娘说见过陈东明拿着纸鹤来这里?”
“嗯嗯。”司徒勋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他是到这个庙里去的。”方达指着钟声传来的地方对司徒勋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那里。”
“对啊,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司徒勋也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东西,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呢。
两人顺着山路一直往敲钟的地方走去,三十分钟后,一座建造威严的寺庙出现在了他们俩的眼前,因为上来的时间比较晚了,所以两人只能从侧门进去。
“请问这里的管理部门在哪里?”司徒勋见到一个和尚装扮的僧人就走了上去问道。
和尚指了指前面一个挂着灯笼的地方,“请您去那边问一下。”
“谢谢师傅。”说完,两人朝着那个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年纪有点大的僧人坐在里面,好像正在清点着什么,方达走了过去,“请问师傅,近来有没有见过一个拿着纸鹤的人常来店里?”
“纸鹤吗?”他稍微想了想,“人倒是没有见过,只是时常会有一串纸鹤放在这里,让我们帮着烧掉,同时还会附上香油钱。”
“请问师傅是什么样的纸鹤呢?”
“就是普通大小的那种,这种东西很少会出现在这里。”
“请问是什么颜色的呢?”
“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纸鹤!”方达重复道,“他来这里干什么呢?”
两人退出来后,在庙里四处参观了一下,古色古香的建筑,静谧的院落,还有那几人合抱的古柏、古银杏树,现在正好是晚课时间,那些相貌高古慈祥、静坐冥思的僧人,也让方达和司徒勋浮躁的心顿时清凉许多。
“他是来这里祈福的么?”司徒勋一边摸黑下山,一边说。
他真的是来这里祈福的吗?方达琢磨着,难道他真的是信奉神灵,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千辛万苦到这里来呢?A市就有不少寺庙啊,到这里来是不是太不方便了,虽然说也有虔诚的信徒追随师傅一说,但是上次去他家并没有看到佛台之类的摆设。而且刚才庙里的师傅也说了,纸鹤这种东西,并不是庙里常见的,从来没有人是带着纸鹤去上香一说的。“我们还要再去趟陈东明家。”
“啊?”司徒勋跟着方达回到湖边,下山明显比上山要快得多了。“他那还有什么线索吗?”
“当调查进入了死胡同的时候,就让一切回到原点。”方达走在前面,大声的朗诵着。
当调查进入了死胡同的时候,就让一切回到原点?这是谁说的,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司徒勋琢磨了一会,追了上去,“这谁说的,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老方!”方达大声的对着湖面叫了一声。
老方?谁是老方啊?司徒勋完全不知道方达在说谁。“谁是老方啊?”
方达没有理他,只是大步的往回走。
当方达他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放学回家的晓朗,他正低着头,推着单车往回走,方达看了看时间,“这么晚?学校晚自习吗?”
“啊!”晓朗听到黑暗中有人突然对他说话,吓了一跳。等他看清楚了前方,才发现原来是他见过的那两个警官。“你们这么晚是……”
“我们有些事情需要问一下柳依依女士。”司徒勋从后面走了上来说。
“我妈她不在。”最近两天他都很少能见到自己母亲的面,她总是很忙的样子。
“哦?她不在啊。”方达想了一下,又说:“那我能问下你关于陈东明的一些事情么?”
晓朗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够告诉他们的。
“你继父平时有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呢?”
“宗教信仰?!”他惊讶的重复了一遍,在他的记忆力,自己的继父完全就是一个自由的无神论者,“没有,他是无神论者,信奉唯物主义。”
“是么?”方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陈东明不是为了祈福,那到寺庙去难道是为了忏悔?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他每个月去一次那么远的地方忏悔呢?
“你们是在查千湖岛女尸的案子吧?”
方达和司徒勋被晓朗突如其的问题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问道,“你知道什么吗?”
“啊,没有,就是觉得和我继父一样也是在那里发现的,所以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晓朗每次提到这个问题,都会被母亲严厉制止,在他这个年纪你越是不让他知道的事情,往往他就越想知道。
“啊,这个啊,我们还在查。”司徒勋想找个借口随便打发一下面前的这个小孩。
“你们怎么跟我妈一样,”晓朗生气的瞪了他们一眼,“什么都不让我知道。”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剩下方达和司徒勋站在那大眼瞪小眼,不知做何表情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