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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子衿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只是秀眉轻蹙,招了阿蛮过来:“阿蛮,想办法通知贤王世子,让他赶紧将铃铛带走。”

    阿蛮一愣,有些不明白宁子衿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看到宁子衿那凝重的表情,没有多问便匆匆离去。

    “碧姨娘也吓坏了吧?”

    宁子衿走到碧珠面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问道。

    碧珠咽了咽口水,看着宁子衿的眼中带着一丝怨怪:“二小姐养的铃铛怎么今日突然像发了疯似的。”

    宁子衿听着这话,并不恼羞成怒,也没有任何争锋相对的话说出来,只是平淡的看着碧珠,目光清潋,好似一汪碧泉,神情淡然,波澜不惊。

    碧珠被宁子衿看得面上一僵,握紧了双拳继续说道:“如今夫人因为铃铛受伤流血,二小姐还是想想怎么跟夫人解释吧。”

    这样一番斥责,叫宁子衿不怒反笑,唇角轻扬,笑容里充满了讽刺的味道:“碧姨娘是不是搞错了,最先撞上母亲的,可是你的雪团,诺要给母亲交待,也是碧姨娘先吧。”

    “你……”碧珠涨红了一张脸,张着嘴微微颤抖着。

    冬日里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锦墨堂内栽中的几株梅花,几刻已经含苞待放,一小簇一小簇的长在枝亚上。

    无风的空中,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宁子衿鼻尖微动,眼中划过一丝异样。

    “碧姨娘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不如早些回栖云轩休息吧。”

    宁子衿往碧珠身前走近了几分,笑着凑到碧珠的眼前,说道。

    碧珠心中一突,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劳二小姐担心,妾身还是留在这里等大夫为夫人诊脉,夫人受伤,妾身心中也实在惶恐。”

    说话间,一名青衣丫环火急火燎的拉着大夫奔了进来,口中不停的催促道:“大夫,快点,走快点……”

    小丫环此刻也顾不得先要给宁子衿等人行礼,匆匆拉着大夫从几人宁子衿,宁子嫣跟碧珠的眼前晃过。

    碧珠见大夫进了屋,向宁子衿屈了屈身,也跟着进去了。

    不知为何,她盯着宁子衿那道精锐的目光,心底竟会隐出丝丝心虚。

    可以说用落慌而逃来形容碧珠的离去,也顾不得此时蹲在某个角落里喘着气,舔着爪子的雪团。

    刚刚被铃铛追的快半条命都没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力气再跑。

    宁子嫣看着碧珠进屋的背影,煞白的脸走到宁子衿身侧,问:“二姐觉得有问题?”

    刚刚那一幕说不吓人是骗人的,宁子嫣直到此时也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乍一见宁子衿眉宇间一抹浓重的神色,便觉得事情有异。

    宁子衿看了一眼宁子嫣,点头道:“只是怀疑。”

    顿了一顿,她扭头对身后的红妆说道:“想办法弄一缕雪团身上的毛发叫人检查,务必要快。”

    “是,小姐。”

    鼻尖淡淡的香味还萦绕着不散,极淡极淡,若不是心有怀疑,宁子衿也不会发现。

    不是院中的梅花香,是一种不知明的香味——

    可是宁子衿刚刚刚靠近碧珠,她的身上并没有熟悉的香味。

    因为空气中那淡到几乎没有的香味,叫宁子衿觉得今天这一切,是带着某种目的,想着雪团突然间扑向孙清然,宁子衿的瞳孔骤然一缩,眸中带着凛冽的寒光。

    陆湘屏按兵不动这么久,原以为她是明白孙清然一但出事必然第一个怀疑她,可没想到她还是出手了。

    不,她没有出手,而是借着旁人的手操控着一切。

    而这颗棋子,就是碧珠——

    明明只是隐隐的猜测,然宁子衿心中却越发肯定这件事跟陆湘屏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芳华——”宁子衿抿了抿唇,然后向芳华招手,附耳在她的耳边嘀咕了一番。

    宁子嫣站在一旁,疑惑的看着宁子衿对芳华的吩咐。

    “母亲受伤,咱们也进去看看。”宁子衿吩咐完,才对宁子嫣说道。

    “恩。”

    宁子嫣并没有多问,携着宁子衿的手往屋内走去。

    一进屋,便是扑鼻而来的浓重的血腥味,床上,陆湘屏的脸白的几净透明,又像是瓷娃娃一般似乎一碰就碎,额头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滑下脸庞,可见有多疼。

    床前,杨氏跟陆湘雪并肩而站,明明脸上挂着担忧之色,眼底却是一片兴味盎然,不知道陆湘屏看到了这母女两人的表情,会不会直接给气晕过去。

    碧珠站在床尾,不安的看着陆湘屏,双手绞着手帕,忐忑不安。

    宁子衿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收回视线。碧珠不安,估计是怕陆湘屏秋后算账,会将受伤一事的责任怪罪在雪团身上,到时候她这个主人就有脱不了的干系。

    大夫给陆湘屏把脉,一张四十多岁的脸上满是严肃之情,叫丁嬷嬷跟一群丫环看得心如雷鼓。

    “大夫,怎么样了?”丁嬷嬷问。

    陆湘屏伤到了哪里她们并不知道,问陆湘屏,只说疼,丁嬷嬷粗粗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伤口,这突然出这么多血实在叫人心惊。

    大夫的脸部线条绷的紧紧的,并没有回答丁嬷嬷的话,然而那万分严肃的表情叫旁人的心跟着一点一点的下沉。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大夫的身上,就是床上疼的死去活来连说句话都没有力气的陆湘屏也努力睁着黑眸望着大夫,眼中闪烁着急切跟不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一狗一猫怎么就跟疯了似的呢,湘屏怎么样,有没有事?”

    一连串的寻问,来自门口,语含焦急,话落间,老夫人匆匆走了进来。

    “祖母,您先别急,大夫还在把脉。”宁子衿挽住老夫人的身,柔声劝道。

    老夫人皱着眉头看了宁子衿一点,点点头,而后便望向了大夫,虽不开口,但那目光带着无形的压抑跟魄力,叫大夫眼皮子微微一颤。

    没多久,他松开了手,站起身。

    瞬间,一道道目光像盯着猎物般紧索着他,大夫瞬间顿感压力倍大。

    “咳……”大夫轻咳了一声,立即遭来杨氏的抢白。

    “大夫,别卖关子了,快说,我女儿究竟怎么样了?”

    担忧而又紧张的神情,俨然一副慈爱的母亲担心重伤的女儿的良好形象,实则心中却迫不急待的想要知道陆湘屏伤的重不重?有没有哪里骨头断掉了?

    她的快乐,建立在陆湘屏的痛苦上时能更好的体现出来。

    大夫犹豫的目光扫了一眼屋里的众人,似有难言之隐。

    老夫人轻轻一扫,对着一众丫环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

    衣服摩挲间,伺候在屋里的丫环婆子都退了出去,丁嬷嬷咬着牙不肯离去,老夫人昵她一眼,也没有强行赶人,丁嬷嬷是陆湘屏的奶娘,情分非同一般,想来这般亲近之人陆湘屏也不介意她留下。

    “大夫,请说。”

    丫环婆子离开后,老夫人问道。

    留下来的众人都是府里的主子,杨氏虽是继母,但名义上是陆湘屏的母亲,母亲留下来听听女儿的伤势又有何问题?而陆湘雪跟陆湘屏留着同一父亲的血液,更没有理由赶她离去。

    大夫狭长的目光又扫了众人一眼,这才开口道:“宁夫人的身上并没有哪里受伤……”

    一句话,叫众人的心稍稍松了下来,然而,还没有等谁问到血的原因,却听大夫又道:“只是可惜了孩子没能保住……”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众人的脑子里炸开,带起一片迷蒙。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瞬间僵硬,呆滞!

    大夫刚刚说了什么?孩子?

    他是说陆湘屏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

    陆湘屏怀孕了?

    这样的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叫人久久回不了神。

    “不……”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声乍然响起,带着满满的悲怆,叫人闻之心底不由得一震。

    众人堪堪回神,目光落向了床上的陆湘屏的身上。

    只见本因为疼痛而虚弱无力的人忽地爬了起来,跌撞着从床上下来,一把拉住了大夫的衣服,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大吼道:“不……不可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没了,你说慌……”

    陆湘屏情绪很激动,不知不觉间,那双拉住大夫的手忽地掐住了大夫的脖子,拼命的摇晃,手指也一根一根的紧缩了起来。

    还没有偿到怀了孩子的惊喜,就瞬间被失去孩子的痛苦所淹没,身为女人,谁不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陆湘屏当年嫁入陈家没能有孕,如今嫁入宁府又久久没有动静,眼看孙清然要比她先下长孩子,陆湘屏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本来都安排的好好的,雪团扑向孙清然,哪怕没有铃铛的撞击,孙清然受惊摔倒也会小产,孩子不保,雪团跟铃铛是罪愧祸首,到时候再将雪团有异的事情揭发出来,碧珠必死无疑,而她,从头到尾都置身事外,没有人会怀疑到她。

    可为什么……为什么雪团撞到的是她,为什么她小产的人是她?

    她有了孩子,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怀了身孕,而自己却仍然不知。

    如果不是今天这一撞,相信再过不久她就会有所察觉。

    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充斥着陆湘屏的心头,满腔承载着愤怒跟不甘几乎要暴裂开来,大夫的一张脸逐渐变得惨白,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刻就要在陆湘屏的手中断了气。

    老夫人听到这个恶耗,身子猛的摇晃了一下,脸上血色尽褪,人在一霎那间仿佛又老了许多。

    她努力稳住心神,对着丁嬷嬷叫道:“丁嬷嬷,快,快拦着夫人。”

    丁嬷嬷也被大夫的话震的失神,再一看到陆湘屏疯了一般的模样,更是一时间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的声音让丁嬷嬷找回了理智,忙上前将陆湘屏拉开。

    然而悲愤而又失去了理智的陆湘屏哪这么容易就松手,丁嬷嬷拉了半天没有拉动。

    杨氏见状,也上前帮忙,心底震撼不已,然而更多的是被喜悦所取代。

    今天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来,没想到竟然能看到陆湘屏小产的一幕。

    “夫人,您先松手。”

    “是啊,湘屏,有什么话好好说,孩子没了不是大夫的错,要怪就该怪那两只畜牲,若不是那雪团往你身上扑,你也不会摔倒。”

    杨氏故意提到雪团,碧珠的脸色在瞬间就变了,呼吸一窒间,陆湘屏凶狠的目光向她瞪来,眼中的腥红,带着嗜血的杀意,叫人心中陡然一凉。

    宁子衿的神情也忽地一凛,目光森森带着凛冽之意。

    碧珠神情惶恐,还没来得急说一句话,陆湘屏的一巴掌便甩手就来。

    “贱人——”

    碧珠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捂着脸哭道:“夫人息怒,妾身……妾身……”

    这白白挨了一份打,偏偏还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却又反驳不得。

    谁叫雪团是她养的呢,陆湘屏如今失去孩子,这股怨气撒到她的身上她也只有默默忍受着。

    大夫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命保住了,忙跳出三丈远,离陆湘屏越远越好,双眼猛翻白眼,明显气得不轻。

    富贵之家又怎样,难道就能随意草菅人命吗?

    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把拎起自己的药箱,瞪着眼对老夫人抱了抱拳:“这病在下治不了,告辞。”

    说罢,也不待老夫人出言挽留,拔腿就跑,好像跑慢一些,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陆湘屏打完碧珠,又怒瞪着宁子衿,眼中的熊熊烈火恨不得将宁子衿给烧成了灰烬。

    这是要迁怒的征兆。

    宁子衿明白,老夫人明白,所有人都明白。

    老夫人上前一步,走到陆湘屏面前,强惹着失去孙儿的悲痛,声音颤抖的道:“湘屏,什么事都不及你的身子重要,你快回去躺好,小心伤到底子……”

    陆湘屏冷冷的看了一眼老夫人,一把推开了她:“娘,我的孩子没了,那也是你的孙子,你就一点都不心痛吗?那只狗是宁子养的,是她没有栓好让那只畜牲跑了出来,你不仅不责罚,如今还要帮着她吗?”

    老夫人面色一赫,接不下去陆湘屏的话。

    心中蓦然一沉,她是偏帮宁子衿,怕陆湘屏的怒气波及到她,可老夫人不糊涂,这事不是宁子衿的错,铃铛在宁府后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连人都没有伤及一个,就算今日铃铛有错,也错不在宁子衿。

    但陆湘屏的质问,带着悲痛欲绝悲伤,叫老夫人说不出这翻话来。

    陆湘屏恨恨的瞪着宁子衿,铃铛,只是个借口,她真正恨的,是宁子衿为保护孙清然而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如果不是那一下,她何至于往前冲去,雪团又怎会扑到她的身上,铃铛又为何会撞上她。

    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摔到地上。

    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失去孩子。

    可是陆湘屏也明白,如果说宁子衿推了自己,这更加不能成为处置宁子衿的说辞,饶是宁瑞远不喜欢宁子衿,也不会将她怎么样,因为宁子衿是为了护住孙清然肚子里的孩子而做的无意之举,是意外!

    孙清然的孩子是宝,她肚子里的就不是吗?

    那可能会是宁府的嫡长子啊——

    一想到自己还没来得急知道就失去的孩子,陆湘屏胸口便是一阵一阵的痛恨,喉间隐隐传来一股腥甜之味。

    噗……

    突然,极至悲愤交加的陆湘屏最终一口鲜血喷涌出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屋里,又是一阵的手忙脚乱。

    “快,再去请大夫来……”

    陆湘屏小产的事情很快就在宁府里传的沸沸扬扬,当第二个大夫被人火烧屁股似的找来的时候,宁瑞远也正好匆匆进府。

    显然是听到了周本的禀报,英俊的脸上一片死寂的苍白。

    一路奔到锦墨堂,抓住丫环便问:“夫人怎么样了?”

    小丫环行礼后才道:“夫人得知小产情绪激动晕了过去,此时大夫正在里面诊脉。”

    “爹。”

    宁子衿跟宁子嫣见宁瑞远进来,忙唤道。

    宁瑞远此时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她们,只是一瞬不瞬的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陆湘屏,而她的身下,一片鲜红,触目惊心。

    “小姐……”

    忽然,红妆的轻唤声响起,宁子衿看了眼屋里禀气凝神专注于大夫的众人,悄悄走了出去,红妆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宁子衿那双如碧汪湖水般清潋的瞳眸瞬间冷若冰霜,带着满满的煞气跟凌厉。

    她重新回到屋里,大夫也把完脉站起身。

    “情绪不稳,气急攻心,刚刚小产身子本就虚弱,又情绪受到极大的波动所以才会晕倒,我开几副温经止血的方子疗养一段日子便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大夫话到一半,突然顿住了,让众的心也跟着吊到了嗓子眼。

    “恕小人直言,宁夫人体属寒性,本就不易有孕,如今小产,怕是终身都难再怀有孩子了。”

    “嘶……”

    周围,向起一片一片的抽气声,一双双眼睛瞪得仿佛如铜铃般大小,比起陆湘屏小产,这个消息无疑是更叫人颤粟。

    难怪,难怪刚刚那名大夫要禀退左右,犹豫不绝,难以开口。

    原来陆湘屏竟从此后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这于一个女人而言,无疑是最残酷的惩罚。

    “天哪,我可怜的女儿……”

    一声痛哭声骤然响起,杨氏猛的扑到了陆湘屏的床边,哀嚎连连。

    只是没有人看见,她伏在床上埋进手中的脸上闪过一抹快意的笑容。

    好,老天果然是长眼的,陆湘屏竟然再也不能怀孕生子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杨氏乐的了,只是这么多人在场,她不能明着笑,只能偷偷的乐,估计回府后还得关上房门大笑三声。

    爽,痛快!

    宁瑞远的身连连倒退了三步,一个踉跄,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里,脸色一片惨白惨白。

    就连宁子衿的心头,也忍不住为这消息而突的一跳,终身不能有孕,这意味着陆湘屏不会拥有自己的孩子,不能生子就不是个完整的女人,陆湘屏若醒来知道这个消息,还不得疯了?

    同为女人,宁子衿不由得替陆湘屏同情了一把,却不得不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如果陆湘屏不想着害孙清然,怎么可能最后反让自己小产?

    锦墨堂花厅,宁瑞远神情惶然的坐在主位上,目光阴沉的瞪着面前的碧珠跟孙清然,里面的墨色汹涌,好似要将两人给淹没了去。

    碧珠承受不住宁瑞远如此强大的威压,呯的一声跪了下去:“老爷明鉴,不关妾身的事,是二小姐把铃铛放出来才会让铃铛追着雪团,夫人会小产,说到底二小姐才是罪魁祸首啊。”

    宁子衿听的碧珠的狡辩,脸上一片寒意,如樱花般粉嫩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刻画出冷漠的线条。碧珠即使不去宁子衿,也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给震慑到了。

    “碧姨娘这话可就错了,若要论罪,可是雪团先跑进了锦墨堂,铃铛才会追赶而来,而且也是雪团先向母亲扑去的。”

    宁子嫣握着拳头,愤愤的看着碧珠,不满的辩解道。

    碧珠心中一颤,强撑着道:“妾身知道三小姐跟二小姐向来交好,可也不该颠倒事非,雪团向来温和,倒是铃铛不仅庞大而且凶悍,如果不是铃铛追着雪团,雪团又岂会受惊。”

    “我也很好奇,雪团一向温和,跟铃铛不是第一次见面,之前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怎么就今天铃铛非要追着雪团跑?”

    宁子衿冰凉的语气淡淡的说道,脸上一片淡漠之色,平静的眸中无波无澜,叫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碧珠气的咬牙:“猫狗本就是天敌,一时的安份不代表一直会这么安份。”

    “碧姨娘不知道,不妨让我来告诉你。”宁子衿勾唇冷笑,转而看向宁瑞远,没有温度的声音道:“父亲,铃铛跟雪团此都还在院子里,不如请大夫一起替它们看看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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