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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锦懵了,这亲戚朋友间过年互送年礼也是有的,多是过完年拜年时捎上两件,可今个儿是小年啊,这送年礼都是女儿、女婿孝敬岳父母家的。
这过年本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女儿出嫁后便不能再家过年了,是以小年这天给父母送年礼顺便提前团聚一下。这小木是在闹哪样给她哥送什么年礼,让他哥给他做岳丈这也太扯了吧,夏锦忽然觉得全身冒冷气,自己这都是想哪去了。
“木大哥,这是搞错了吧,这年礼可不能随便送的,他要送我哥怎么着也要等过完年啊?”夏锦忘了这年礼是送给岳家,可不完全是岳父母,这岳家如无父母长辈也可以由兄嫂代收的。
小木听到夏锦说话的声音知道她回来了,便抱着宝儿一起出来迎她,“锦儿,过了今天我就要回家过年了,过完年再过来,怕是赶不上给你们拜年,就提前把年礼送来了。”
听小木解释的合情合理夏锦也就没再拦着了让木梓把东西都搬去西厢小仓库,等嫂子回来再交给她。
哥嫂不在家夏锦也不便招呼这主仆两人,让罗嫂把东西点了数收起来,便送走了两人,罗氏见夏锦混不在意的样子,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话说夏天夫妻二人去了林家,林父林母到是没有为难他们,必定人家可是送来了不好好东西,光是这肉差不多都送来半头猪了,还有糕点、糖果,酒水、新衣,可是喜坏了一家人,这些东西以前可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左右邻居见了无不羡慕,都说林家出了个好女儿,夸林母会生养,教出个这么孝顺的好女儿,林母拿着林氏为她准备的新衣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她可是最要脸子的,听的邻里邻居的把她都捧上天了,她哪能不高兴,见着林母心情颇好林氏收到夏天的眼色也在一旁敲边鼓,“娘,您试试合不合身?要是哪里不喜欢,女儿再给你改改!”
只是邻里邻居住的谁能不知道谁家的情况,这林母偏心可是出了名的,就是想不通了,这夏家富了,林氏居然还能如此孝敬她老子娘,可见这林氏还真是个孝顺的,回头看看自个家的儿女,哪个不是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家里再穷再苦让得让他们先吃着,才轮到自个儿可这和林氏一比,唉、这还真没什么好比的。
感叹着人家好福气,再看看林母这小人得志的嘴脸,还真是让人恶心,稀稀拉拉看热闹的便散了,又些年长的想着自家女儿女婿也该回来了,便都走了。
林母笑着拿着新衣就进了里屋,摸着手中光滑的料子,自己一辈子可都没穿过这么好的东西啊,想着不自觉得笑了出来。
要不说林氏的针线做的好呢,这衣裳穿在她身上刚刚好,不由得对林氏看法也好了些,我的笑儿要是穿上这么好的衣裳只怕求亲的人会把林家的门坎踏破了,想着小女儿穿上新衣的娇俏模样,林母笑的更欢。
林母开心的显摆着她的新衣,这边林妙儿那边可是肺都气炸了,这林氏给爹、娘、虎子都裁了新衣,可独独缺了她的,她怎能不恨,这么好的料子她以前可是摸都没摸过的。
林母换上新衣出来,顿时给人的感觉都变了,整个人变的容光焕发,林妙儿瞧见自个娘亲身上的新衣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不依的扯着她娘的衣袖指着林氏怒道,“娘你看她,哪有她这样做姐姐的,这送年礼独独缺我这一份,摆明了瞧不起我这妹妹,欺负我嘛,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林妙儿这一闹林氏才想起来,这年礼本就是送父母的,虎子那一份也是后来给小豆丁选衣料时多选的一段,想着给虎子添件新衣,却忘了林妙儿这茬。
林氏有点无助的看向夏天,是自己大意了,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本来备上这么重的厚礼也是不想让父母给夏天脸色看,看着林母越发难看的脸,林氏暗叹不好心里有点害怕。
按理说就没有过姐夫家给小姨子送年礼的说法,这不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一家人都有独缺她那一份是有点说不过去,可是林妙儿这一告状,却让夏天有点不高兴。
这给岳家送年礼是习俗,若是这无父无母的人家,长兄为父备一份送给兄嫂也是常理,但从没人说过一定要给小姨子备年礼的,这送是情份,不送也是情理。
林母本就偏疼林妙儿,本还想着让林妙儿也穿上这新衣,过年带着她去亲戚家挨个走一圈也能炫耀一翻,让人看看她这闺女难得的好颜色,也好来年给她说门好亲事。
这个敏君也忒不会办事了,这么点东西她又不是置不起,怎么偏偏就独独少了妙儿一份,莫不是真如妙儿说的瞧不起她,故意的!
林母寒着脸对着林氏怒斥道,“你是怎么做姐姐的,眼看着你妹妹都到说亲的年纪了,连着帮她置办一身像样的衣裳也舍不得,我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变好了!”
话说这林妙儿是林氏的妹妹没错,但是也要看看她是怎么对林氏这个姐姐的,哪有一个做妹妹的对姐姐该有的尊重。
林虎在一边抱着福妞逗她玩,听着自家娘亲和二姐的话不由蹙眉,这娘亲是又糊涂了吗?
这大姐又不欠二姐的,干嘛什么都得准备她一份,再说了今天姐姐、姐夫可是送了重礼的,要不是姐夫大方,大姐一次给娘家买这么多东西只怕会被婆家人怨怪,娘亲不但不问问大姐过的可好。
收理收得心安理得也就罢了,怎么还开口就训斥大姐没给二姐做新衣,再说福妞九朝时二姐做的那叫什么事,人家没计较就算好的了,人家有义务给你做新衣吗?这娘亲和二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只是他年纪还小,这个家还是他爹当家,他也还说不上话,只是看他爹那样似乎也没有帮大姐说句公道话的意思。
林老爹抽巴着一杆汗烟,烟锅里的烟丝还是林氏给捎回来的,他老人家眯着眼抽着这上好烟丝,一撮烟丝抽完,磕掉烟锅里的烟灰,慢悠悠的道。“大妞,回去给妙儿做两身衣裳送来,我就不留你饭了,过年还有几天紧着点,年前送过来。”
林老爹的话可高兴坏了林妙儿,这爹爹一开口就是两身啊,这过年穿出去不定羡慕死多少人,就是秦纤纤也要被自己比下去。
林氏这下可真是被气笑了,自己一心孝敬父母,可他们自从自己进门没问过自己过的好不好?没看过一眼外孙女,更不要说抱一下。
就算是这样林氏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呢为了妹妹一句话,这小年的连饭也不留就要赶自己回去,听着爹爹这话,是啥时给妹妹做了新衣才让回来,不然就让她别回娘家了。
心被伤到如此地步,林氏对这家人真的是没有期待了,咽下口中的苦涩,看着林老爹道,“爹,这夏家的银子都是锦儿挣的,女儿没挣过一分钱,这年礼也是锦儿为女儿置办的,女儿可没本事买得起这些好东西孝敬二老。
至于妹妹的新衣那就等我这个做姐姐的挣了钱再给妹妹裁衣吧,女儿总不好意拿锦儿辛苦挣来的钱补贴娘家不是,没得让人觉得女儿是个没教养的,说爹娘没教好累了弟弟、妹妹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至于以后对二老的孝敬女儿以后也不敢再让锦儿破费了,免得二老认为女儿不孝,等女儿有了钱再来孝敬二老吧。”林氏说着便从林虎手中接过福妞率先离开了林家。
看着媳妇倔强的背影,夏天心痛的无以复加,他甚至不敢想向在以前的十几年来她是如何过来的,追上林氏的脚步轻拥着妻子的肩头无言的安慰着。
夏天扶着林氏上了马车,一路缓缓的回了夏家村去,只是车内的林氏,怀中抱着福妞泪水无声的滑落,或许她真的不该有所期待才对。
夏锦见兄嫂早早的回来了,便知道嫂子这次回娘家怕是又受了什么委屈,也没说什么只吩咐罗嫂去给他们做点吃食给送主屋里去,夏锦的细心体贴让林氏越发的觉得窝心,这夏家的人才是待她至亲的亲人。
林家这边林氏一走,这林父林母都懵在那里,不明白这林氏何是胆子大了,何时敢违逆他们的意思了,以前可是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关键是她临走时的那名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她挣了钱再来孝敬他们,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挣的了银子,不是笑话吗?
这个家中恐怕只有林虎还是清醒的,知道爹娘这次怕是伤透大姐的心了。唉!本来今天大姐一家过来送年礼,本该是一家团圆的日子。
爹爹也是糊涂了,竟然连一顿饭也不留大姐姐夫,直接赶了大姐回去给二姐裁衣裳,这都叫什么事啊,也不想想夏家凭什么要给二姐裁新衣,这样做是不是会让大姐为难。
林虎轻蔑瞪了林妙儿一眼,他是越来越不喜欢这二姐了,转身打算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林妙儿本来如意算盘落空这气正不打一处出呢,这下可找着发泄的对象了,“臭小子,你那是什么意思?”说着还扯着林母道,“娘你看弟弟也欺负我?”
林母刚想开口斥两句,只是她还没开口,林虎不冷不淡的开口,“你们就宠着她吧,真以为那算命先生说的凭她能给你们再来富贵,做梦吧!
你看看大姐送回来的哪样东西不是可着你们心意选的,结果就这样被你们给气回去了,以后只怕别想大姐再给你们送什么好东西了,哼!”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房了,留下几人目瞪口呆,难道林氏临走时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这下林老爹和林母可是慌了,必竟就像林虎说的这么多好东西可是林氏送来的。
如果她真的不回娘家了,他们哪还有这些好吃好喝的,想想越发觉得林氏不孝,父母不过说她两句到是学会和长辈置起气来了。
这辛苦辛苦一整年终于迎来了新年,家家户户无不兴高采烈,这过年最开心不过的就是小孩子了,只要家里条件稍好一点的无不给孩子裁上一套新衣,盼着新年新气象来年有个好彩头。
除夕一大早,夏锦一家人便起来了,洗洗刷刷准备过年的东西上,这刚过午时夏天便准备好祭品带着一大家去了夏家祠堂,这祠堂里供奉的都是夏家先人,这夏天的父母的牌位也供在里面。
这一年夏家是经历颇多坎坷坎坷的,总算到头来还算是比较好的,夏天小心的拭去父母牌位的的灰尘,絮絮叨叨着把这些事说给二老听,不自觉的红了眼眶,哽咽着,
“爹娘,你们在天上看到了吗?我们过的很好,锦儿长大了、能干了,我们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天儿也成亲了,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你们放心吧,我会把妹妹照顾好的。”
夏天摆上祭品,率先给父母磕了头,然后夏锦他们按着次序跪拜,夏锦看着夏家父母的牌位,心里异常酸涩,跪在蒲团上心里默道,
“夏家二老,想必夏锦已经和你们团聚了,我不过是来自外时空的一缕幽魂,机缘巧合占了你们女儿的身子成了夏锦,夏锦虽不是我害的,但我既然顶替了她的身份活了下来,就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亲人请你们放心。”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随着夏天出了祠堂。
陆陆续续有了一些祭拜祖先的人向祠堂过来,夏天一一与这些叔伯长辈打过招呼,便带着自家人回家去了。
拜祭完祖先一家人回家吃了顿便饭,便开始忙起年夜饭来,这厨房里的事自然有三个女人来做,福妞都快四个月了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整天睡了,躺在床上小脚踢个不停,那叫个活泼啊,一家人看他那样乐了个不行。
宝儿最喜欢的便是趴在床边陪着她玩,小朱誉不知是不是罗氏教的还是怎的,宝儿去哪他一定跟在身后。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林氏便让夏天去房里看着几个孩子,自己带着夏锦和罗氏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看着厨房里的鸡鸭鱼肉,这都是往年不敢想的,过年能称上两斤猪肉算不错的了哪敢这么奢侈。
要说这林氏的厨艺到真是不错,以前许是家里条件有限没有这么多好的食材,没有她发挥的余地,偶尔夏锦提点一下她现代的一些菜肴没想到她都能做出七八分意思。
一个时辰左右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便准备好了,一家人围着桌子做了下来,罗氏抱着朱誉想要避开,这年夜饭必定是一家人的团圆饭,就算夏家再不拿她当外人,自己这时也不该留下来。
夏锦看着也不出声,罗氏这样做也算是拧得清自己的身份,也算是她当初没看错人,她并没有想过让罗氏回避。
但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是林氏,有些事需要林氏来做,有些恩也必需让林氏来施,有些人要让她承了林氏的情,这样就算是将来她要离开这个家,也有人真心帮着林氏,她才能放的下心来。
夏家虽然现在不过是小门小户,但总有一天她夏锦要让它发展成这临江府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这当家主母可不能太过软弱,而且身边也要有几个信的过的人才行。
好在林氏虽然是个心软的,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线,软中有带有自己特有的倔强,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却也是个,明是非、知分寸的。
林氏抱过罗氏手中的小朱誉,拉着她回到桌边坐下,“罗嫂,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来到我们夏家就是夏家的一份子,就是我们的家人,今天本来就是一家团聚的日子,你抱着朱誉是要去哪儿,是不是我说的话你都没放在心上?”
林氏这翻话说的可是漂亮极了,夏锦悄悄在心里为她喝采,罗氏眼角微红,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遇到这样的东家她也只有做牛做马来报答这恩情。
想通了罗氏也不矫情便抱着朱誉在夏锦的下手坐下,朱誉本就是小孩子,看着一大桌香香喷喷的饭菜在眼前,却被自家娘抱着走,口水都忍不住留了下来。
虽然年纪小,但是他娘亲经常教导他,他们是被他爹卖给人家为奴的,东家心善没拿他们当外人,但是自己却不能逾越了,忘了自己的本分,小家伙懵懵懂懂的也不知明白了几分,到是一直都是很乖巧,他娘让他跟着宝儿,便乖乖的跟着。
一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一家人吃的油光嘴滑,喜不自甚,后面的守岁便是夏天、夏锦和林氏一起,罗氏照顾几个小的去歇息了。
这一家三口闲来无事便拉起了家常,前段日子因着回娘家的时林氏一直心情低落,直到这几日忙着过年的事到好了不少,夏锦才把那日小木送来的年礼尽数交于她。
林氏也搞不明白人家怎么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到是前两日老婶过来串门说起锦儿和香儿过完年就十二了,按道理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问她可有什么想法时,才想起来这茬便与老婶说了,老婶可是个精明的人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木捕头不会是看上锦儿了吧?”
“老婶不能吧,这锦儿才多大,可是差着岁数在里面的,再说人家也说了是送给相公的,这话要是让人听到没得要污了锦儿名声。”其实林氏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必定锦儿还小。就算是到了能议亲的年纪了,但是真要出嫁怕是还要四五年,等到及笄后才行,而小木去和自家相公年纪相仿,这成亲只怕也是在这一两内的事,就算他自个儿不急,他家爹娘只怕也急着抱孙子,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再过四五年才成亲的。
“傻子,这话老婶能出去说吗?”老婶白了林氏一眼,不过林氏到是真心为锦儿好,这点老婶心里也是高兴的。
老婶压低声音对着林氏道,“你想啊,虽然说是过完年不能赶回来拜年,才提前送的礼,可是这早一天、迟一天,挑哪天不行。偏偏小年这天送过来,咱这大兴镇哪家不知道这天是给岳家送年礼的,这不成心教人误会。”
老婶撇撇嘴,这木捕头的心思怕是要路人皆知了,这怕只有这家人还看不明白,要说对锦儿没那个心思,何必处处帮衬着夏家。
想了想道,“我看着木捕头这人到是不错,这么久以来可是处处帮衬着你家,只是他这又是当捕头又是做生意的,这身份怕是不简单啊。锦儿要是真的跟了他,以后没有身份相当的娘家撑着,日后的日子可不见得能好过,锦儿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可得避着点的好,免得最后误了自己、也误了人家。”
老婶这话到也说的中肯,必定小木这一品轩东家的身份可是没有瞒着夏家的人,老婶想的是只怕他是出身高门大户。
这自古姻缘便讲究个门当户对,这闺女高嫁的不是没有,大多数不是填房就是为妾,多半是落不着好的。这俗话说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不说这高门大户规矩多的能逼死人,当就是这个妾的身份,不过是身份高点的奴婢,就连生死都掌握在正妻手里,让你生你便得生,让你死你就得死,以锦儿的性子怎么可能如此委屈自己。
她是宁可锦儿嫁个老老实实的乡下汉子,找个知冷知热会过日子的人,以锦儿的聪明一定能把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没必要进个高门大户,就是以后受了委屈连家里人都没法出面。
而且就算现在小木对锦有意思,愿娶她为正妻,可是这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哪有找个老实的男人一心一意守着你过日子的强。
不得不说老婶还真是个有远见的,比那些个光想着用女儿攀高枝的人强多了,至少她是真心替着儿女们操着心。
听得老婶一翻话林氏也细细思量了一翻,觉得也是这个理,再想想小木处处帮衬着自家,怕是说对锦儿没那么点意思别人也不信。
晚上的时候林氏便把今天和老婶聊起来的事说与夏天听了,必定这锦儿也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夏天更是不由的蹙眉,上次见着锦儿似乎对那沈大夫有几分意思,木捕头到是经常来也没见着他怎么单独找锦儿啊,只除了那次生意上的事。
夏天想了想,最后还是让林氏私下问问锦儿的意思,看她中意谁!虽说他夏家现在不过是寒门小户,但他相信以锦儿的本事,一定能把生意做出去,到时大不了用整个夏家给锦儿作陪嫁反正这些都是锦儿挣回来的,介时谅也不会有人小瞧了她。
林氏听了夏天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女人一旦动了心可不是说收就能收回的,她们做哥嫂的只能尽量盼着她能幸福。
借着今个儿守岁无事可做,便想着探探夏锦的心思,“锦儿,你觉得木捕头这人怎么样?”
夏锦诧异的看着林氏,这嫂子今天可是奇了怪了,好好的提小木做什么?看着哥哥也盯着她像是在等他回答更觉得奇怪,“木大哥人挺好的啊,与哥哥关系也不错还经常帮衬着咱家,怎么了吗?”
林氏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到是夏天率先开了口,“那沈大夫呢?”
这下更让夏锦奇怪了,哥哥这是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妥吗?
“沈大夫人也挺好啊,上次还救了宝儿呢!”夏锦实在想不明白这夫妻两人奇奇怪怪的干嘛。
夏天和林氏对视一眼,锦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两个都喜欢,夏天这可真想歪了。
“那你喜欢哪个?”夏天想想索性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啊!”夏锦被夏天给惊着了,“哥,你都想哪去了?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他们了?”夏锦觉得莫明的搞笑,愿来哥嫂在这纠结呢,再说了她现在这身体不过十一岁说这个也太早了吧。
“锦儿,你过了年可就十二了,是时候议亲了,咱们这虽然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但是我和你哥还是希望你找个老实、会疼人的人过日子。
像木捕头和沈大夫这样的公子哥实在不适合与咱们这样的人家议亲,但是要是你真的喜欢我和你哥也不会拦着,我们会尽力帮你达成心愿。
但是这成亲以后怕是我和你哥都没办法帮衬着你,必竟这高门大户的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随意出入的,锦儿你比我们聪明,这事你可得思量清楚,我和你哥只希望你以后幸福。”
林氏这翻话可谓是说的至情至理,这个时代的婚事无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夏锦家这样的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就是夏天和林氏随便帮她订下一门亲事,她也只能含泪上花轿,这样将婚事交给她自己做主,无不说明了兄嫂对她的疼爱。
“哥、嫂子,你们想多了。我和木大哥、沈大夫不过是生意上的往来,再说了像他们那样出身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哪会看上我这个乡丫头!”
夏锦这样说并没有打消夏天和林氏的顾虑,反而让他们更担心,沈清风是没有什么表示,但小木那一翻的作为,只差着没说出人家的确是看上你了。
但是看着夏锦像是并不知情,二人对视一眼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好了,也许见着锦儿没什么表示,人家心思就淡了呢。
必竟锦儿至少还有四年才及笄,想就算是他们等的了,他们家人也会催着他们成亲的,这样想着夏天的心反到是放下一点,这层窗户纸还是不要捅破好了。
他哪知道人家家长早就来看过未来儿媳的了,可是满意的不得了呢。
酝酿了半天,夏锦觉得还是说出心中的想法,“哥,我还小暂时还不想议亲,再说我身边还带着宝儿,想是不会有人看的上,你们也别为这事操心了。”
夏锦想想觉得恶寒,在现代她家侄女十二岁还在上小学,现在这具身子过完年不过才刚刚十二岁就要开始谈婚论嫁了,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夏天是不同意夏锦这话的,带着宝儿怎么了,谁都知道宝儿并不是锦儿的孩子,以这几个月夏锦表现的能干、聪明,只要是他们家放话说过完年给锦儿议亲,只怕是门坎都要让人塌破了,不过他也觉得夏锦还小想多留她几年,现在不议就不议吧。
林氏也看出夏天的心思,轻轻的覆住他的手,表示无声的支持,只是锦儿以宝儿为借口,推延议亲之事,也不能没个期限可不能真的耽误了她。
“锦儿,我知道你担心宝儿会受委屈,但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亲事,现在年纪还小不议亲也没事,这再过几年等你及笄了,总是要议的,你要是委屈了宝儿,可以让他留在这儿,我和你哥会好好待他的。”
林氏说的也是真心话,她也是真的很喜欢宝儿的,这话也正好问出夏天的顾虑。
夏锦沉默了一会,幽幽的叹了口气,“师傅说三年之内会来接宝儿!”
夏天和林氏不知道夏锦突来的伤感是为哪般,只当她是舍不得宝儿。
远处传来的鞭炮声昭示着新的一年的到来,夏天也拿着自家准备的鞭炮出了门,一会便传来一传噼里啪啦的声音,夏天进来的时候头上白了一层,这白天还是晴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下起了雪了。
夏天笑嘻嘻的道,“这雪下的可真好,瑞雪兆丰年啊!”这农家就没有不盼着有个好年头的,想必像夏天这样高兴的人不在少数。
夏锦笑着给夏天和林氏拜年,调皮的道,“哥哥、嫂子,锦儿给你们拜年了,恭喜恭喜新年发大财,红包快快拿过来。”
她这偶尔的小孩子样到是逗乐了夏天和林氏二人,两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一人给了一个,夏锦拿着红包收进荷包里,夏天便打发她去休息了,守岁守到这个点也算完事了,明个一早还要一家家拜年去。
自从宝儿上次生病后夏锦就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从那天开始宝儿又开始和夏锦睡了,回来房中见着小家伙睡的香甜,也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还弯起浅浅的弧度。
想想之前兄嫂的话,自己一直故意忽略总有一天师傅会来接走宝儿的事,一直害怕投入的感情越多,分开的时候越是舍不得,可是当宝儿软软的叫着娘,当小小的他在她难过时试图安慰她时,就已经放不下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躺进温暖的被窝里夏锦不感离宝儿太近,怕自己身上的凉气会冻着小家伙,但是睡梦中的小人儿,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迷迷糊糊的爬进夏锦怀中,嘴中嘟哝着“娘”。
夏锦好笑的把他搂进怀里,这孩子总能触碰她的心防,毫无防备的撞进她的心里。
话说小木才一回京就被他老娘给捉进了她的梧桐苑,“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他娘你这话说的,这大过年的当然是回家过年了,前两年是因为他老娘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不回来就不回来,现在要是再不回来过年,只怕他老娘会打上门去骂他不孝。
“美人娘亲,儿子这不是想你了吗?回来陪你过年吗?”小木也知道她娘就是那么一说,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肩膀进了花厅。
“呸呸,鬼才相信你的话,你说这大好的机会不去好好把握,缠着你媳妇博同情,谁让你回来的,告诉你要是被人趁机挖了墙角,仔细点你的皮。”
要说自己这亲娘也真是够奇葩的,要说他这有长像有长像、要身份有身份的人还怕没人要。怎么她老人家就像他找不着媳妇似的,虽然他真的挺喜欢夏锦,也曾想过留在那边过年。
只是这要是不回来,不是怕他娘骂他有了媳妇忘了娘,骂他没良心吗?
只是这两人似乎忘了人家可还不是你家的媳妇呢,说的到和真的似的。
这会儿屁股还没坐热呢,另一人又找上了门来,只见来人对着七公主福身行礼,“媳妇给婆婆请安!媳妇有件事想问问小叔,还请婆婆做个见证!”
七公主也不可置否想着这小子肯定又做了什么好事,这才刚回来大儿媳就迫不及待的要收拾他,她老人家乐得看戏,她老人家坐在太师椅上泯了一口香茗缓缓的道,“媳妇有什么事只管问,要是这小子做的不对,我替你做主。”
这七公主本就是个爽快的人,而她这大儿媳妇本身也出身武林世家,没有京城这闺中小姐的做作姿态,七公主对她也有几分喜爱。
得到七公主的首肯,这位昔日的江湖侠女,现在战王府的世子妃舒灵若,可也就有恃无恐了,“我到想请教小叔,我家世子与这敬云郡主之间有何事,要让你特地说与我听的。”
“噗……”七公主本来端茶看好戏的,却不想一口茶才喝进去却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敬云郡主可是比她还长一辈,今年可都快六十高龄了,能和梃儿有什么关系,难道……她家梃儿真有特殊癖好?
要说这小木的性子真有几分是遗传自他亲娘,都是那么的奇葩,也只有她能想偏。
小木笑着看着他亲娘,象是在说你那点猥琐的小心思我都看到了,七公主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以嘴型吐出三个字“不孝子”。
小木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笑的对着他大嫂卖了个关子道,“大哥和敬云郡主到是真有些渊源不知大嫂想不想听?”
舒灵若手轻按腰间的软鞭,要是今天他不说出个所以然今天她非抽的他满地找牙,为了他一句话,可是和自家相公闹了一个月的别扭。
一气之下回来娘家,结果兄长一查,才知道敬云郡主是个年约六旬的老夫人,自己可是被娘家人好好的笑了一翻,这口气她可是忍了好久,这始作俑者终于回来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还请小叔说来听听。”舒灵若气的咬牙切齿她就不信,现在她到要看看这小叔还能编出朵花来,今天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是婆婆的面子她也不打算给。
她哪知道她这婆婆可是一直看着好戏,巴不得有人能收拾一下这个小兔崽子,不但不会怪她,只怕还会在一边给她鼓掌加油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敬云郡主可是很喜欢大哥的,大哥小时候也是很喜欢这敬云郡主的,敬云郡主每次一抱他,大哥便尿人家一身。”
这可是他老爹有次喝醉了说他们兄弟俩小时候的糗事时说出来的,绝对的真事,只是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场,大哥小时候干的蠢事他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小木这话说完两个女人便愣在当场,不过片刻便爆笑出声,本来木梃见媳妇风风火火的要去找小木算账,怕她吃了那贼小子的暗亏,自家兄弟他还是知道的,自己这单纯的媳妇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刚进院子便听到小木要说他和敬云郡主的事,他也很好奇他能编出个什么来,没想来这家如此编排他,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还好娘亲的院子里一般只留着几个信的过的人守着,只有一个婆子和四个贴身丫环在,看着他们想笑又不敢笑的样,木梃气的肺都快爆了,这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木懿辰,你……好样的!”木梃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这老娘和媳妇都得罪不起的,只好瞪着屋里的丫环婆子,“要是让我听到谁出去嚼舌根,仔细你们的舌头。”
“大哥,这话可是爹爹说的,要不你找他老人家去,我可编不出来这么精采的故事,必定你小时候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其实这事儿到不用问战王他老人家,现场就有位知情人士,他们的老娘是也。
小木这完全是把责任推给自家老爹了,谅他大哥也不敢找老头子对质。
话说这敬云郡主也是个可怜之人出嫁当天丈夫便奉命出征,这一去便没有再回来,先帝觉得愧对于她,曾下旨允她改嫁,只是她也是个痴情的人,求了圣旨立下贞洁牌坊要为丈夫终身守寡。
当年木梃刚出生时敬云郡主便十分喜爱他,时不时过来串门看看他,只是每次来的都不巧,敢着这奶娘刚喂过奶,小孩子吃饱了不是拉就是尿,每次敬云想抱抱他总是能让他尿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