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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因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陪着袁母说话。他走到一边,低声问:“怎么了?”
那边的声音很急促,似乎还有些发颤,“大少,谭东锦把二少带走了,我们没拦住。”
袁因捏着手机的手一瞬间用力,“怎么回事?”
……
谭东锦站在房门口,手里端着饭菜,却没有去推门。不得不承认,他站在这儿,居然有点胆怯。真有意思,他谭东锦也有这么一天。谭东锦低头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推开了门。
“先吃点东西吧。”他对着抱膝坐在床上的袁故轻轻说道。
袁故听见声音缓缓抬头,冷笑道:“谭东锦,你别在那儿作妖了。我告诉你,你赶紧放我走,别他妈跟个神经病似的。”
谭东锦似乎没有听见袁故的话似的,他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把碗和筷子递到袁故面前。他静静看着袁故,“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忍不住笑出声,袁故一抬手就把碗筷掀了出去,他不认为谭东锦的性子有多好,这人对别人的忍耐力绝对不高。袁故轻轻拍了下手,扫了眼那一地的狼藉,“谭东锦,别装了,这模样不适合你。”
谭东锦似乎僵了一下,接着他看向袁故,“如果我说我没在装呢?”他似乎微微低头吸了口气,沉声道:“如果我是真的想对你好一点呢?”
袁故的左手食指指尖就那么极轻的一颤。接着袁故讥讽笑道:“你对我好,就是把我跟只狗一样关着啊?谭东锦,我他妈看上去不像是傻子吧?”
空气一瞬间沉默下来。谭东锦的手紧了紧,最终他什么都没说。他缓缓俯身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片和狼藉,接着站起来,腰背笔直。他端着饭菜转身走出了房间。
整个过程中,袁故一直漠然看着他做这一切,直到谭东锦走出门后,他才猛地拿起床头的台灯砸向大门。妈的,这他妈是想怎么样啊?他烦躁地揪了把头发,低吼了一声。
不到十分钟,门再次被推开。袁故猛地抬眼看去,谭东锦的手上依旧端着一份干净的饭菜。他走进来,像是没看见面前的台灯碎片一样,还是一模一样的眼神,他把碗和筷子递到袁故的面前。那双眼素来狠厉的眼褪去了所有的轻浮和戾气,只剩下沉沉的黑色。
谭东锦的虹膜颜色比一般人更黑一些,墨沉沉的,极为粘稠。他看着你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一切似的,没有一丝的光亮。
袁故和他对视了半晌,接着伸手,再次把饭菜掀掉了。碗筷落地的一瞬间,清脆的一声响,袁故明显感觉到谭东锦周围的气息变了变。就在袁故都准备好了再打一场的时候,谭东锦忽然再次俯身,伸手开始收拾地面上的狼藉。
即使是在这种场合,谭东锦的背依旧笔直,他修长的手轻轻拾起破碎的瓷碗,背对着袁故逆着光,袁故只看见谭东锦的手腕,皓白,清瘦。压住心里莫名的情绪波动,袁故冷声道:“谭东锦,你装的那么委屈干什么?我强迫你了吗?你做出这副样子是让我看笑话?”
谭东锦恰好收拾完,他端起托盘,在朝紧闭的房门走过去的那一刻,他微微侧脸轻轻说了句话,“你胃不好,多少吃点吧。”
这句话彻底抽动了袁故的神经,他冷笑道:“谭东锦,你还真是装上瘾了啊?”
谭东锦的脚步顿了一瞬,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死寂,袁故低头狠狠骂了句脏话。他今天就不相信了,谭东锦的脾气能有那么好?他谭东锦就不是能忍的人。
谭东锦走出房间后,停下了脚步,他伸手看了眼刚才被碎瓷片划出血的指尖,眼神很漠然。几乎是出血的一瞬间,他就卷回了手指,没让袁故看见。他低头看着那抹殷红,缓缓把手指含在了嘴里。
那股子铁锈一样的血腥味一下子在嘴里蔓延开来,谭东锦垂眸,眼中一片岑寂。
如今袁故都已经在他手上了,他想怎么样都成,强迫威逼利诱,都是惯用的手段。但是,谭东锦觉得没有必要。人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威逼利诱,巧取豪夺,说到底都是手段,他目的都达到了,手段算什么?
袁故说他这是在装,其实他谭东锦哪里还需要装?已经是这个局面了,他做什么不是随心所欲?
许久,谭东锦重新朝着厨房走过去。把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个莫名的念头,如果这一切能重新再来一遍就好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一定会安静地抱住那个人,把所有再也说不出口的话一句句说完。
他想抱着他一起晒太阳,想给他买一只懒洋洋的猫,想带着他出门逛商场,想和他一起在屋顶的天台上做——爱。谭东锦把冲到发白的手指拿出来,关掉水龙头,他双手撑着水池的边缘,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端着干净的饭菜,走出了厨房。
同样的姿势,一样的菜色,他把饭菜放在袁故的身边,轻声道:“吃吧。”
袁故看向谭东锦,就在他伸手去掀的那一瞬间,谭东锦忽然凭空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一个阴沉一个平静。谭东锦淡淡说:“我不想动手。”
“别啊,你动手你动手。”袁故甩开谭东锦的手,冷笑道:“我今天就是不想吃你这儿的东西,你还能打死我啊?”
谭东锦静静看着袁故,忽然伸出了手,袁故一瞬间紧绷了起来,谭东锦却是轻轻替袁故理了一下被袁故自己抓乱的头发。感觉到袁故的僵硬,他轻轻道:“明明打不过我,明明就害怕,逞什么强,吃吧。”
袁故的脸色一瞬间难看了起来,他伸手就把谭东锦的手拂开,“谭东锦,你真是有病啊?”袁故也是第一次碰上谭东锦这种的,他现在骂来骂去就这么几句,你有病啊?你神经病啊?你他妈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不怪他词穷,而是谭东锦这人看上去真他妈有神经病。昨天还是一副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的架势,今天就换了逆来顺受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精神分裂。
谭东锦倒是没继续说什么,只是把筷子递到袁故的手里。袁故看了眼筷子,又看了眼谭东锦,脸色晦暗不明。
“吃吧。”谭东锦轻声道,他知道这个点袁故其实早就饿了。就是和他死犟着而已,这脾气和当初一模一样,谭东锦想起当初,眼神微微一软。
袁故没空去揣测谭东锦的脸色变化,这人一天换一张脸,鬼知道他一天到晚想些什么东西。他也没动筷子,而是死死盯着谭东锦,“你不会真打算把我关一辈子吧?谭东锦,我告诉你赶紧放我回去。”
“回去?”谭东锦的眸子里倏然划过一道锐利的光,“回哪儿去?”
袁故沉默了许久,“谭东锦,今天我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其实是袁家人……”
袁故话还没说完,谭东锦忽然把他狠狠压在了床头,他阴测测地开口:“这话别让我听见第二遍。”
“我他妈还没说完呢?袁因是我哥,我亲哥。”袁故皱眉吼道,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被谭东锦压得根本喘不上气了。“谭东锦,你能听一听人话吗?”他朝着谭东锦吼道。
谭东锦感受着身下的人急促的喘息,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伸手抚过袁故的脸,缓缓开口说:“许成,我那儿还有你和你朋友、近亲、邻居的全套资料,包括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远方亲戚的资料我都齐全,你说袁因是你亲哥,我会信?袁程江能把自己的私生子养在那种地方十多年?”
他冰凉的指尖划过袁故的脖颈,轻轻挑开领口的扣子,“下回找理由,找个能让我信的,别让我觉得想放过你都勉强。”他说完这一句,忽然低头狠狠咬了一口袁故的锁骨。
袁故倒吸一口凉气,“操,谭东锦,你他妈属狗的啊?”
“别再让我听见袁因两个字。”谭东锦捏着袁故的下巴,把脸掰正。
袁故心里的血性忽然就冒出来了,他咬牙道,“我去你妈的,凭什么不提袁因,袁因就是哪儿都比你强,你他妈都不配和他比。他长得比你顺眼,手段比你强,人比你正常,还他妈比你有钱,你一个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的,哪里配和他比?”
“你再说一遍?”谭东锦的脸色立刻变了。
“我说,你谭东锦,哪里配和袁因比?”
谭东锦的眼神一瞬间沉到了极致,他伸手划过那个齿状的牙印,白皙的皮肤上深红色尤为触目惊心。袁故被他压得死死的,却浑身都在使劲挣扎,谭东锦的手在颤,他一字一句咬牙道:“行,你赢了。许成,你真赢了。”
袁故还没反应过来,谭东锦忽然就吻了上来,那他妈就是咬,吻你妹啊。袁故自己彻底喘不上气了。这他妈是彻底疯了,袁故就说谭东锦这人哪里装得出伏低做小,他这人就是虎狼,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才是见鬼。
袁故好不容易挣开了手,甩手就像给谭东锦来一耳光,结果手腕却被人猛地捏住了。谭东锦把他的手往上折,冷声道,“对,我是和很多人睡过,比不上袁家大少洁身自好,可你别忘了,你也在我身下躺过。”
“这么恶心的事儿,我他妈早就忘了。”袁故没有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谭东锦骤然腾起煞气的眼。袁故实在是挣扎不开,放完狠话扭头朝着谭东锦的手臂就狠狠咬了下去。搁在往常,袁故就是被人打死都不至于上嘴咬人,但是对上谭东锦,他打不过咬死他也成啊。
那一口咬得极狠,袁故嘴里几乎是瞬间就有了血腥味。和袁故咬的力道相比,谭东锦那根本不算咬,顶多是牙齿碰了一下。袁故这他妈是往死里咬,就是奔着咬断动脉去的。
手臂上的血都顺着袁故的嘴角往下留了,谭东锦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变化,他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伸手就去解袁故的扣子,他的手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颤的厉害。
“恶心是吧?忘了是吧?”谭东锦解不开扣子,直接就给撕开了。他把人往上提了提,全然不顾自己的手臂上的伤,谭东锦伸手掰开袁故咬着他的下颌,逼迫着两人在同一水平线上直视着对方的眼。
袁故的唇边还挂着谭东锦的血,一抬眼看见谭东锦猩红的眸子,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好像,好像把人刺激火了?感受到胸前扣子的崩开,袁故这才有些慌了,他死死盯着身上的人,“谭东锦,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真会弄死你。"
谭东锦一听见这话却是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渗人,“没事。”他伸出那只还在流血的手去解袁故的剩下的扣子,“想咬就咬吧,我今天倒是看看谁先弄死谁。说我恶心是吧,忘了是吧,没事我教你一件件全记起来。”
“谭东锦,你今天敢碰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