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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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夏家小姐！”一个脸色严肃的嬷嬷跟一个生得娘炮说话也有些娘炮的少年向夏碧蕾行礼。

    夏碧蕾有些晕，秦瑁之前说了要送礼物给她，可她不知道这礼物是人啊！而且这老的老，娘的娘，就算送她下人也要好好挑挑啊。

    脸色严肃的老嬷嬷五十出头，以前应该生得不错的，只是现在脸上都是橘子皮了，夏碧蕾仔细看了看，行为举止之间别有风姿，撇去年纪跟容貌，她居然从这老嬷嬷身上看出“高贵”跟“优雅”来。

    “奴婢姓花，以前在宫里伺候过谢娘娘。”老嬷嬷不露痕迹地观察夏碧蕾，在宫中混得好的人眼都毒，她马上得出个结论：心思简单善良的小姑娘！就是气质差了点，尚需好好调/教。

    “小的张发也在皇宫当过差，擅长医术。”娘炮少年也向前一步，抬头瞅了瞅夏碧蕾特色的大光头，他定了定神说，“尤其擅长养发护发……”

    夏碧蕾先是一愣，哟，传说中古代的顶级礼仪大师跟传说中的御医？这……不是说只有公侯之家的姑娘才拥有这般顶尖的配置吗？阿瑁也太给力了吧，不对，转念一想夏碧蕾脸色不好了，顶级礼仪大师跟御医收费一定很高，她家……付得起这两人的工资吗？

    花嬷嬷暗自摇头，喜怒哀乐形于色，她任务重着呢。

    夏碧蕾正想旁敲侧击问一下两人打算要多少薪水，就听到雪梨的惊叫声。

    “大姑娘，你看好多头发啊！”雪梨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好几个盒子装的都是头发，这……发生什么事了？据说这些礼物是从京城送过来的，难不成京城现在流行光头？雪梨惊疑不定地看向夏碧蕾的头，难不成大姑娘光头其实是赶流行？

    夏碧蕾仔细瞅了瞅，将一个假发套到头上，哟，还真不错，是有弹性的，没头发也可以戴，她一下子来了兴趣了，连着试了好几个。

    “好看，姐姐真好看！”夏碧艾拍着手夸道。娘也去买了好些假发送大姐姐，可她头上没有真发都接不上去，这个假发好。

    夏碧蕾开开心心地转了个圈，“碧艾，姐姐有头发了，可以带你去街上玩了。”她前次戴帷帽出去逛过一次街，被人当成猴子看特不高兴，现在有假发了就不用担心了。

    孙氏也走过来，女儿现在还小，别人送礼过来她当然得细看，然后还要回礼呢。

    “这头发真难得。”孙氏有些讶然，“长度都差不多呢。”这样就算几个假*流戴也没人怀疑。

    夏碧蕾眼光柔和，“阿瑁一直是个很细心的人呢。”

    跟夏碧蕾有些忧虑花嬷嬷的到来不一样，孙氏简直是大喜，“马管家，速去打扫院子，花嬷嬷见谅，事先不知你们到来，院子都还没清扫。”心中的算盘打得滴溜转，有宫中嬷嬷教养过的闺秀绝对与一般闺秀不一样，这大户人家无不以家中闺女有宫中退休嬷嬷教养为荣，传扬出去，家中女儿的身价都提高了，到成亲年龄，无数人家乐意上门求亲，一个好主母三代子孙的教养不用愁！

    “娘啊，咱们还有银子付花嬷嬷的月钱吗？”夏碧蕾悄声问，这高级人才工资不便宜啊。

    花嬷嬷脚一僵，她正惊讶为什么别人家对她们这类从宫中出来的嬷嬷无比欢迎夏家小姐却脸色奇怪呢，原来是月钱问题……不过夏家有这么穷吗？康王知不知道？花嬷嬷胡思乱想着，她出宫前向来冷情的康王一脸认真地拜托她好好教养他的义妹，为了给她寻好看又漂亮的假发，不惜将宫女弄成尼姑……这样的康王应该是不知道夏家经济拮据之事。花嬷嬷忽然对夏碧蕾的好感又增加了，有这样一位义兄，她都可以横着走了。她来海城短短的时间内就被县太爷的闺女曾经被拐一事灌了满耳，各种猜测都有，甚至有些心思恶劣之人谣传她曾被卖入烟花这地不再清白……如果夏碧蕾将自己跟康王的交情半真半假的说出来，攀龙附凤姑且不谈，最起码能转移她身上的流言，可这孩子却丝毫没有打这个主意。花嬷嬷了悟，怪不得康王殿下这么看重这位义妹。

    “就算没有银子娘砸锅卖铁也要将这位花嬷嬷供起来！”孙氏斩钉截铁地说，随即一脸疼爱地摸着闺女的大光头，“碧蕾啊，有花嬷嬷调/教过，就算流言再多，娘以后就不愁你的婚事了。”丈夫将闺女被拐之事宣扬出去后，孙氏气得简直想跟他大闹一场，夏子晖一再保证是为了女儿好，孙氏只得偃旗息鼓，暗中垂泪几回后才勉强安慰自己现在说出去总比说亲时泄漏出去好。孙氏正担心将来碧蕾亲事困难，花嬷嬷的到来简直是及时雨啊！有宫中嬷嬷调/教过的闺秀是一般的闺秀吗，那简直是贴了金镶了珠宝身价百倍啊，当然夏碧艾以后的婚事也不用愁了，一想到闺女长大后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孙氏就觉得自己赚银子的动力十足！花嬷嬷的月钱算啥，她还要赚嫁妆给闺女呢！

    耳朵同样灵敏的张发也顿了顿，他吃得不多，还擅长医术，不要月钱也没关系，实在不成他还可以出去当个铃医为主家赚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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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孙氏一脸期待地看着张发，“碧蕾的头发长得实在太慢了，你看有没有办法？”她家的方子总算让女儿头发长出毛芽了，可也就捂出点毛芽，她虽然知道头发得慢慢长，可闺女的头发也未免长得太慢了。

    “娘啊，我头发长得慢，什么药都没用啦。”夏碧蕾苦着脸，她怀疑是电的关系，经过电的刺激，毛囊的新陈代谢变慢了。

    “嗯，我方才为大姑娘把个脉了。”张发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大姑娘身体之健康我平生仅见……可惜大姑娘不习武，不然绝对是武术奇材……大姑娘能与我说说你平时怎么保养身体的吗？”若是没什么意外，这么健康的身体活到七老八十绝对不是问题。

    孙氏的脸差点没裂，女儿身体好是值得高兴，可好端端的大家闺秀习个屁武，真练好身手碧蕾还能嫁出去吗，是个男人都不乐意跟妻子吵架时被打个屁股开花，“这个跟头发有关系吗？”

    “哦……”张发见孙氏脸色不善，赶紧将自己脸上的兴奋收起来，“大姑娘头发没什么问题，就是长得慢一些而已，夫人请放心，大姑娘身体很健康，这长出来的头发肯定又黑又密，柔顺好看。”

    这才像人话，孙氏哼了一声，没再打扰张发的动作，她刚刚问过花嬷嬷了，据说这张发确实医术高明，擅长养发护发也是事实，康王宫中无数光头宫女都亲身证实过了。

    孙氏有些心神不宁的回去了，康王对女儿也未免太好了……她并不是无知妇人，有多大碗吃多少饭，跟皇族牵扯上真的是好事吗？

    回去跟丈夫说了自己的担忧，夏县令倒是想法不一样，他一直为女儿的特殊担忧，如果有一天被人发现，有康王作靠山总是件好事。他有时做梦，梦见女儿被当异端烧死了……他只能痛不欲生的旁观。

    夏县令安慰妻子，“这事也不是什么坏事，咱们女儿你又不是不清楚，她不是个攀龙附凤之人，放心，她有分寸的。”

    “伴君如伴虎。”孙氏低声说出自己的隐忧，“天家贵胄，这想法一时跟一时不同……”跟女儿共患难是不假，有些人会觉得患难之交更值得信赖，有些心理自卑之人却想将自己落魄的过去掩盖过去，恨不得将知道他落魄时丢人一面的人弄死才好……

    “想太多了！”夏县令无语，“放心，康王是个光风霁月之人。”听女儿的描述就知道这是个骄傲的孩子，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的人，骨气跟毅力都不缺，哪里是心理阴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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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碧蕾继续给秦瑁写信，先感谢了一番他送来的假发，再请他帮忙将海带的功用宣扬一下，她还得积累功德呢，上次大概小胖子的王表哥脖子治好的关系，最近雷神居然对她视而不见了，夏碧蕾得出个结论：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果然是真的。尤其是王家表哥据说还是个读书人，她虽然没救他性命，可也算是救了他的前途……大概这样雷神才少劈她几次？

    其实她也分析过功德积累的不同，她杀武大武二也有功德，可这功德还是没有救人多，也就是说相比起她当个枪毙罪犯的警察老天爷更喜欢她当个悬壶济世的医生？夏碧蕾有些发愁，她可不喜欢解剖尸体啊，当个医生太难了。

    再难也得上！夏碧蕾跑去搜夏县令的书房，夏县令好读书也好买书，家里的书多得让人一看就觉得夏县令是个土豪，这年代书可不便宜啊！夏碧蕾眼花缭乱，好不容易才搜出一本医书，线装的医书，泛黄的纸看得出该书历史悠久，夏碧蕾翻开书本，她可是个学霸呢！学医有啥难的，看着吧，一代神医就从此间书房里诞生了！

    夏县令进来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闺女呼呼大睡，口水浸湿了半本医书。夏县令心疼得不行，这医书可是绝版啊，当然他并不会医术，可奈何他一听到绝版这两字总忍不住买下来，是以书房里好多书都珍贵无比。

    夏县令动作轻柔将书拿出来，改拿自己的衣服给女儿当垫子，看着字迹开始模糊的书，夏县令头疼了，得找个懂医的人将这书誊抄一遍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