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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星察觉自己曾经自豪的、用也用不完的洪武之力全都没有了,往日劈砖断木的手掌如今只有棉花团一样轻飘飘的力气。
“你身上有伤,别用力,我扶你先到那边休息一会。”姑娘指着路边的一栋三层建筑的底层。
那是一个不大的门面房,玻璃窗上贴着四个红色大字:安安文印。
“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虽然自己是为了她受伤的,可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肯自觉自愿暴露她自己。
遇到这种事躲到一边是常态。
“自己的,进来吧。”女孩子扶着閣星迈上了台阶,玲珑的心好像已经看透了閣星。
开了锁,里面空无一人,一台柜式空调马力十足的向外吹着凉风。
“用不用报警?”女孩问,她看閣星的状态并不太好。
报警?然后告诉别人自己是外星的警察?还是算了吧,他不想被别人看成神经病。
“你胆子很大,不怕我是坏人?”閣星靠坐在沙上,要不是面对一个女孩,他很想拉起裤腿,看看大腿到底青紫到了何种程度。
女孩一笑,摇摇头
“倒是你胆子不小,这样的人你也敢招惹。”女孩给閣星倒了一杯水。
“不是你叫的么。 ”閣星喝了一大口之后,想起了一个问题:“你叫安安?”
“嗯,你怎么知道?”安安自己也端起一个了水杯。
閣星没有回答,手指指向了玻璃窗上的红字。
安安挑起了大拇指,两人会意的笑了。
她是閣星来到这个全新而陌生的地方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显然是个热心的女孩,这让閣星内心的慌乱和不安暂时得到了安慰。
“安安,快点,我急着用。”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跑进了店铺,他的手上拿着一份厚厚的a4纸订到一起的资料。
“王哥,你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怎么不提前拿来呢?我今天真的没时间了。你看,还有一份别人的我没弄好呢。”安安拿起电脑边一个红色文件夹。
“拜托安安,我哪里知道部长突然让我加班,下午四点总公司来人检查,做不来我就得卷铺盖走人了。”被安安称为王哥的男子哀求着。
“王哥,这份跟你情况差不多,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下午下班就要,你看看别的店好不好?”安安头大了。
“附近的店我都看遍了,一家关门、一家断网、一家改行,再远的开车一来一回需要个把小时,根本来不及,你让我找谁去呢?”王哥只差没有作揖了。
“你要做什么?”閣星在一边插话了。 中
“用这些内容做六块宣传展板。”王哥眼里放射出了光芒,他好像看到了希望。
“我看看。”閣星伸出手。
王哥赶忙递上资料,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u盘。
“有什么要求?”閣星一边翻看一边问。
“要得急,只要按时做出来,内容在资料里,我已经划好了,图片在u盘里,排版、插图看得过去,没有大毛病就行。”王哥一口气说出要求,他生怕因为说的迟、说的细被拒绝了。
“我试试,不行的话你别怨我。”閣星左右看了看,店里还有一台电脑。
“我谢还来不及呢,哪敢怨呢?”王哥掏出口袋的一包烟,塞给閣星:“哥们,辛苦你了,那我下午两点半准时来取。”
“谢谢,不会抽。”閣星拒绝了。
安安站在一边什么话也没说,她心里虽然很恼王哥,但如果閣星能帮她,拉一个客户比得罪一个客户要好得多。
“你身上的伤怎么办?”安安担心閣星的身体受不了。
“还好,能坚持。”新到一个地方,多干点活对自己没坏处,所有的人都喜欢勤快的人。
那个被称为王哥的人走后,閣星和安安各自坐在一天电脑前,谁也没再说话,两个人的四只手一个赛一个的快,噼噼啪啪敲着键盘,各自完成着自己手里的活。
将近二点的时候,安安的设计先完成了。她拿起手机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閣星说:“客户有事来不了了,我要给她送去,你一个人在这没事吧?”
“没事,我的也快要干完了,只是你一走,这店?”閣星想说的是,他和她萍水相逢,她能放心把店铺开着门留给他么?她不怕被偷被抢什么的么?
“没事,抽屉里只有今天收的二百多块钱,还不够塞牙缝的呢,我最快估计也要两个小时才回来,你帮我看看店,等我回来再走行么?”安安反过来恳求起这个她第一次见面的男子。
閣星笑了笑,她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一看就是一个从小一帆风顺长大的,没有受过什么磨难和挫折的温室小花。
“放心吧,快去快回。对了,那个王哥来了我该收他多少钱?”閣星的活已经到了印制阶段,二点半前完成任务绝对没有问题。
“一张一百,我走了。”安安说完话,人已经走出了门口。
半个小时后,王哥如约来取做好的东西,顺手把六百块钱给了閣星。
这天下午,閣星一个人守在店里。
快到晚饭的时候,安安给店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閣星她今晚有事不能赶回去了。
閣星在电话的这头,迟疑了好一会,编出了一个蹩脚的故事:“安安,我刚来这座城市,下火车的时候钱包被偷了,你要是不回来的话,我能不能在店里住一个晚上?”
“行啊,你住吧,我明早才能回去。”安安爽快地答应了。
“你不怕我是坏人?”閣星再次确认。
“你要是的话早拿着店里值钱的东西跑了。”小丫头的笑声是温暖的春风。
“谢谢你的信任。”閣星如释重负,省一点是一点,他在自己遭遇奇遇、内力尽失的时候心情异常沮丧,根本没有心思去寻找住的地方。
夜深人静后,马路上过往的车辆越来越少,耳边的噪音也越来越小了。
閣星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快要12点了,自己靠坐在沙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想起了秃鹫在天坑里说的话,系统什么的。
难道是系统显灵了?
可这是什么系统呢?不仅对自己无助,反而有害自己的节奏。
还有,脖子上的黑曜石吊坠,曾经出的灼热感。
人被欺负的时候,连一个配饰都跟着踩他,这种东西不仅不替他辟邪,好像已经沾上了邪气,还是早扔早省心。
閣星立刻拉出挂在脖子下的黑曜石吊坠,当时就惊住了。
通体黑亮的吊坠竟然诡异的变成了一半黑一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