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六章：真假苦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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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是提前准备好的，台词也大多预先就有过设定和推敲，但即便是这样，能把戏给演到这个份儿上，也必须得赞一赞何大爷的演技。

    反正至少我爱你这种梗刘小宝自认是随机应变不出来的。

    如此神来一笔一出，老阿肯定是被气得不要不要的啊，当即跳着脚来了一顿俄罗斯特色的骂街，而旁听整个谈话内容的刘小宝自然因此捧腹大笑，不过倒也不完全只是事不关己的隔岸观火，总有些怜悯也就是了。

    当国家变成囚笼，愚忠于国家的这类人往往是最为悲哀的。

    不止阿尔沙文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俄联邦总归还扛得住破罐子破摔几下所带来的损伤，相较之下，和族人的处境更要艰难得多，大多数和族人并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如何在这场即将开幕的旷世之战当中去寻到一条少些荆棘与坎坷的出路。

    刘小宝不擅长悲天悯人，他只是把老阿和小空都视作朋友，发自内心的想让他们都过得好罢了。若这俩人真能成就一段姻缘，传出去是不是会成为佳话不佳话的另说，反正刘小宝自己是会觉得挺美好的。

    阿尔沙文哪儿晓得刘小宝的用心良苦，反倒是痛心疾首道：“刘小宝，本来我刚才还觉得你变得比以前更实诚了，怎么才这几分钟的工夫，你好像比以前还更贱了？”

    骂归骂，阿尔沙文可不敢给刘小宝赌脾气，对于他来说，能谈最好还是别掀桌子的。

    “狗改不了…呃，应该说是人往高处走，贱不贱不重要，重要的是效率，本来我是想放你一马，给你一天时间的，但转头想想，有首歌不是那么唱的啊，我只有两天，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所以我提高效率也是为你好，一天以后，也许我都不想跟你合作了，那你岂不是损失大发了啊？”

    何大爷明显对此准备不足，因为照刘小宝和它之前的料想，老阿就算不会决绝的选择友尽，挂掉电话生几个小时的闷气却还是很有可能的事情…难道是被套路得多了，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不过何大爷的应对倒也算是机灵，并没有给阿尔沙文留出什么活路，而是把他往己方想要的那个墙角给彻底壁咚了去。

    “我损失…那你倒是说说，要是不跟你合作，我会有多大的损失？”

    “我刚不是说过了啊，苍井小空。”

    何大爷一时间没想到什么好的说辞，只能是把圈子又兜了回去，不过问题往往都是在复习的时候才会发现的，当话题又回到苍井小空身上，阿尔沙文和老独角兽又都了新的想法与说辞。

    “刘小宝，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炎黄人！？这三年我可读了不少炎黄书籍，书里说你们炎黄人讲求的是先国家后小家，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你觉得，我会因为自己的幸福，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吗？”

    何大爷心道老子可不是炎黄人，顶多算半只炎黄兽，嘴上却不可能这么说，傲娇道：“这是你要考虑的问题，跟我有毛关系？”

    待老阿被他这态度气不行又欲骂街，何大爷才又道：“不过既然你说起了这个问题，我倒是能和你掰扯两句。如果当一个国家腐朽到了不可挽回的程度，真的还应该先国后家吗？你能保证你为国家创造的利益最终是为国家所用，而不是历经层层盘剥之后最终绝大部分都进了腐败份子的腰包？你既然知道炎黄人讲究先国后家，那你知不知道破而后立？”

    知己知己百战不殆，俄联邦被老独角兽视为毕生之敌，老家伙活得时间又长，最近这俩月还长了不少见识，所以说它比俄联邦人更了解俄联邦绝对一点也不过，当下只是开了一个头，就已经太足够让阿尔沙文哑口无言了。

    哑口无言不代表改变心意，破而后立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成的事情，何大爷之前调戏了老阿这一阵，乐子也找得差不多了，所以自然知道把这货捆绑到己方这边才是正事，于是干脆火力全开，给老阿上起了思想政治课。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所以当然不会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避免腐败，但是自家事自己清楚，作为一个俄联邦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俄联邦的腐败糟糕到了何种程度，这听上去貌似还有药可救，但其实真能救吗？你是少将你想反腐，可是有那么多中将上将甚至是元帅在大行贪腐之道啊？”

    “而如果一个元帅想要反腐呢？五十年前，你们俄联邦军方第一人库尔斯泰元帅反腐的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他整个人被一台北极熊机甲踩成了肉泥！他的全家老小更是接踵死于非命。他不够位高权重吗？那为什么还会这样？因为他要反腐，他手下无数的上将中将少将甚至是基层军官却都想要中饱私囊，一个人再强，也顶多只是一根粗壮的筷子，这句话张狂给刘小宝…我说过，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言多必失，但何大爷借机器人刘小宝之口说了这么多，阿尔沙文偏偏一点毛病都找不出出来。

    甚至他自己都无数次的想过，要是俄联邦历史上没有库尔斯泰这么一号为了反腐而家破人亡的元帅出现，今天还有没有俄联邦这个国度？

    可是继续库尔斯泰式的牺牲，对今日的俄联邦，还真的能够起到效果吗？而且，他是元帅，我却只是一个少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撸到所有甚至包括生命的小小少将！

    “像我这样的俄联邦人绝对不止一个…绝对！”

    阿尔沙文眼眶微红，声音不大，却很是肯定。

    何塞对此并不否认：“当然不止你一个，但如果你都像库尔斯泰那样去牺牲，再多上十倍也没什么毛用。”

    “破而后立当然有用，可是我没有资本。”

    “我有。”

    “但是你凭什么资助我？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以至于你会在我身上投下巨额的资本？如果你真把我当朋友，我希望你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不要欺骗我。”

    “你能给我一个完好无损的魔鬼星，给千岛星系及其周边星系的炎黄人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