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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手”莫丹青与“姑苏刀”古寒山穴道未解,但透过大门,两人比拼的一举一动,却都收在眼底。 索命书生内力之上不是林杏的对手,两人想要上前帮忙,只因穴道被封,却也无计可施。
云兮双腿跪了好大一阵子,麻痹不已,这时候想要爬起身来,下半身全然失去了知觉,竟然力不由心。
他见那个白衣书生节节后退,心中暗喜:“林先生深入简出,自我记事以来,他都只是一个给人看病的大夫,没想到他的本事却这般厉害,我与他做了十八年的邻居,都不曾觉。只盼他快把这三个凶巴巴的恶人赶走,救我大哥云何之命。”
忽然间,索命书生只觉得手上所受之力一弱,他心中大喜,此时此刻,正是喧宾夺主、反败为胜的大好时机,他如何能白白放过?
“嘿”地暴喝一声,真气所到处,长剑陡然变得笔直,随即左掌往前拍出,长剑往水柱中心疾刺而去。
林先生身中剧毒,方才与索命书生比拼内力,已是强弩之末,苦苦支撑半晌,便觉得头昏脑涨,肚腹之内更是绞痛不已。
登时力不从心,竟然禁受不住他拍出的掌力,“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往后飞出两丈之远,“啪”的一声砸入水中。
过了片刻,仍旧没见他身子浮上来,水面渐渐趋于平静。南湖之底淤泥很多,他又是受伤之躯,索命书生这一震力道无穷,他若是陷入淤泥之中,如何还有活命?
索命书生暗想道:“糟糕,莫要淹死了他。”拔步向前,一个起落赶到他坠入湖中之处。
定睛看时,茫茫黑夜之下,隐约看见林杏的身子正一步步深陷入泥淖之中,湖面水泡“噗噗噗”吹将起来。
索命书生栗栗危惧,忙伸手去拉他。
岂知一碰到他的手,暗中便叫起苦来,他手掌之上传来一股力道,犹如一块大磁石般,牢牢将他的手黏住,他慌忙运劲挣脱,却已不能。
但听得“蓬”的一声,水面四下炸开,四溅的的水花之中,林先生双腿朝索命书生的脑门踢来。原来方才他佯作受伤,便是要引索命书生前来相救,乘机取他性命,以泄他下毒害自己之恨。
他心机如此,可谓始料未及。岂料索命书生早有防备,扔掉手中长剑,余下的那一只手隔空拍出,一股内力直朝他足底“涌泉穴”打去,口里道:“好家伙,早料到你是装死!”林杏不由得放脱了他的手。
索命书生身子往后面的水波里靠去,横手托住下坠的长剑。他武功高强,临危不惧,才得以避开这致命一击。
林杏见他闪开,正合心意,呼呼两掌当他头顶拍出,旋即朝屋内飞去,说道:“告辞了!”霍地闪入房中,一把抓起正跪在地上的云兮,从小轩窗里窜将出来,展开“游龙步”,往东南方向疾奔。
这时索命书生才追到房中。他不待脚步定下,两指隔空点出,两股真力分别打在二人的“膻中穴”之上。
莫丹青与古寒山身子一个哆嗦,穴道已然被他这一撞解开。
莫丹青与古寒山喝道:“追!他中了毒,跑不远的!这次千万不能让他逃脱了!”
三人前后一致,追出屋去,远远见到一个青影在南湖北岸的小径上奔腾,正是林杏。
三人奋尽全力,紧咬住他不放。但林杏“游龙步”步伐何等奇异诡谲,追出两三里地,影子已然从三人的视野里消失。
眼前却现出两条岔路口来。
索命书生道:“你二位先往前追,若遇到了他,立刻给我信号烟,我回去把那小屁孩儿杀了祭剑。”
莫、古二人见他利刃一直提着,不曾插回鞘中,畏于他的功夫,又知道他索命剑的规矩,如何敢不从?莫丹青道:“如此也好,那待会子咱们便在白沙洲相会。”与莫丹青商榷一下,一人往北的那一条路,一人往南的那一条路追去。
索命书生道:“好,一言为定!”
倒提长剑,沿着湖畔折了回来,来到林杏的屋子之中。
这时已是人定时分,长夜寂寂,再无任何声响。云何靠在竹椅之上,鼾声微弱,身子颤抖不已,显然“马钱子”的毒性入了脏腑,令他痛哭得不能自已。
索命书生面上露出凶狠的神色,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一下,说道:“臭小子,怪只怪你命不好,碰上我索命书生,非死不可。”
缓缓提起剑尖,觑准了他心脏的位置,往前一送,就钉了过去!
长剑离他胸口只有两寸距离,蓦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收住,仔细打量他一番,灰衣布鞋,脸上稚气未脱。
索命书生跨上一步,一瞬间,心思已转了几千遍:“林杏若是宁死不屈,不肯上庐山,那么教主就死定了,嘿嘿,这小子是乡下淳朴的少年郎,毫无心机,我要是留下他的性命,传他功夫,再告诉他,他的弟弟是莫丹青与古寒山二人害死的,让他做一个为我所用的傀儡,岂不是省了许多手脚?”
又想:“不错,不错,我苦心孤诣,不惜在庐山上俯听命二十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手握大权么,教主要真死了,这小子要当真能为我所用,岂不是多了许多机会?到时候也可以掩饰我的身份,不致被他们察觉。”
想到这里,嘴角泛起诡谲阴鸷的微笑,长剑插回鞘中,将昏迷的云何夹在腋下,从怀中取出两粒花生大小般的东西,塞进云何的口中,随后奔出小屋。
来到屋外的空地之上,他心中又是一动,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打得燃了,甩入林杏居住的小屋之中。
不消片刻,火光冲天,“毕剥——毕剥”的声音在夜空之中尤其刺耳。
索命书生脸上呈现出满意的笑容,这才运起轻功,反向南湖西面绕了开去。只数个起落,两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火燃得更加旺盛了,把南湖的一汪湖水映得半边通红,仿佛是在欢呼雀跃,迎接新一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