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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坚信她到来之前这个身体就是乞丐u,一个乞丐被一个皇子认识,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虽然,事情有可能狗血到皇子恋上乞丐,可试想,真的是那样的情况,她到来之际还会是那样悲壮的饿肚子么?
还会是那样狼狈,那样的肮胀不堪么?
答案显然不是。
心中如此肯定过后,索性依依便更加坚决的抬眼,直视着那双漆黑的眸子。
然而,就在依依回瞪的下一秒,司徒夜又似想起些什么一般,立即往后一仰,靠着马车壁坐直了身子,好不趣味的一字一顿的开口,“爱妃难道就真以为本王会笨到相信?”
“不然呢?”依然强硬的开口。同时,心中更是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那张更加镇定的小脸,司徒夜突然更加狂妄的大笑起来,至此也不再继续下文。
然而,依依却不知道这笑容竟是一位这警告和下场。
慈宁宫紧张的情绪,致使她连整个晚膳下来都没看见那个同去的蕊美人都忘了疑惑,直到马车再度回到王府的大门口,小厮下来通报,立时王府内冲出一个有几分眼熟的小丫头,欣喜而焦急的禀报说,“恭喜王爷……蕊夫人有身孕了。”
依依这才想起,似乎这晚膳的两个时辰是少了些什么。
心中不仅暗自疑惑道:“这女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而,神思还未归位,只觉头顶一阵冷风过后,坐在位置便已经是空空如也了,同时,只余下那颤颤发抖的马车帘布。
分不清这人到底是喜上眉梢还愤怒极点。
其实,依依之所谓会这么想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一个会在房事过后细致的为自己的女人准备堕胎药的人,听见自己的女人有喜了高兴的几率应该是不大的。
怀着好奇而又幸灾乐祸的思想,依依索性也就急速的撩开了帘布,只是,脚步才刚一越过帘布,还为来得及踏下马车之时,地上的三个身体,便让她吓了一跳。
然而,心脏还未正常跳动之时,她的另一只胳膊,就被另一个背黑的方位莫名出现的一只大手钳制了,讶异的还来不及尖叫,那张与司徒夜稍有几分相似的熟悉的俊脸便出现在了她眼前的黑暗之中。
同时,伴随着那个俊脸的出现,她的肩胛骨便是一个大力的点击,紧接着便是全身的僵硬......。
“天呐,我要死了么?”依依在心里惶恐无阻的想着,思绪根本就无法思考这个六皇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脑海里竟是出马车看到的,叶儿,秋绿,以及那个先行通报的感马小厮躺着的画面。
无疑,她以为眼前这张俊脸的主人,和她无冤无仇的六皇子已经把那三个人送上了西天。
整个心里冲刺这害怕,或许这一刻她真的莫名的没有声音,也或许是害怕的忘记了尖叫,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男子用嘴型告诉自己着什么之后,便觉身体一个腾空,就任由那个男人不知是提,还是抱,或者是扛,带她跃上了云霄。
唯一的感觉就是耳朵里,鼻孔里,眼睛里,都灌上了不少的风,有些冷的要命。
漆黑的夜空中似乎一切都快如闪电,依依根本来不及看她到底是从哪里到了哪里,只知道,当她全身细胞随着一阵点击而恢复知觉之际,她人已经到了一个简易而不失温馨的房间,而她的身体也被放到了那张整洁而舒雅的床铺上。
而且是很尊重的坐立姿势。
即使,是这样,可她心里还是免不了那一丝害怕,尽管眼前这个男人她今天就见过两次,貌似,也算她小叔子,可她的心还是久久不能正常的运作。
看着眼前那张紧张到极点,陌生自己到极点的脸庞,司徒澈突然心像撕裂般的疼痛,一脸不可置信的一个踉跄,“晚儿……是你忘了,还是你不愿记起?”
天知道,当他看到自己的哥哥喊她爱妃的时候是多么的心痛,天知道,当她找遍大江南北也不见她踪影的时候是多么的焦急,天知道,当他今夜再看到她是多么的欣喜……
“可为什么……为什么……再见她,她竟如陌人的神情……”司徒澈心痛的想着,久久等不到那熟悉的答案,更或者牵强的解释,然在下一秒,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抓住那瘦弱的肩膀,发疯的质问:“为什么?你告诉我i,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我是庶出没有皇位的机会?你当不了皇后!”司徒澈疯狂的咆哮着,依依的神思也在这时微微有了起色,肩膀被那强大的力道,摇的生疼,迫使她忍不住吃痛道:
从司徒澈那间断和激动的话语里,她不难听出,他是把她当做了某人,同时,心底也在这一刻为自己的不会死而微微松了口气,神色也淡定了不少道:“先放手好么,你弄疼!”
“我……晚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司徒澈这才如梦初醒的松开手,有一丝沙哑的歉意道。
肩膀恢复自由,依依抬起头,望着他绯红的双颊,心中也禁不止暗暗感慨男生也可以有如此娇艳白皙的肌肤……
随即,目光不留痕迹地移向他的双眼,心想,那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双凤眼吧,眼瞳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映衬着又长又浓密的睫毛,煞是好看的像个正太。
空气中氤氲着一股莫名的不安……依依狼藉地收起自己慌乱的目光,淡淡地说:“没关系。”
“那个……你……可以说说,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么?”看着一脸正太的司徒彻,依依有些尴尬的用手比划着,观望了四周,有些尴尬的说。
心想,“这六皇子分明看样子也不像是坏人……可这做事的手法……怎么那么极端……”
然而,依依不说还好,似乎她一提及,或者是用那种及其陌生的口语,开口,情绪才刚刚缓和的司徒彻,脸上似乎又再度蒙上了那层悲哀。
看的依依也是不由的一阵心悸,真怕,再一句话不对这个男人又在自己的肩膀来一记点穴。
然而,也就是前一刻,依依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司徒彻用在她身上的就是现代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点穴功夫。
很神奇,就这样重重的在自己的肩膀下角三分的地方,重重的敲上一下,居然,自己的身体就跟注射了大量的麻药一样,有力气,却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任何的动作。
小心翼翼的退离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颅的司徒彻,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他沟通了,目光时而悻悻的看看地板,时而又瞄瞄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般紧张不安的摸样,看的司徒彻更是满眼的心疼。
好半天才沙哑着声音问:“晚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短短的小别过后,你却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司徒澈满是心痛的问着,脚步却是想要一步步靠近那个紧张到甚至有些颤抖的身子,却又害怕自己再度将她吓到,一双大手也仅仅僵持在离依依一拳余出的距离,不敢触碰那个惊诧的身体。
然而,面对司徒澈的一句句逼问,依依根本无从答起,除了一步步不露声色的退让之外,她几乎都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说起。
“短短的小别”,她是现代的高智商,高材生,又怎么不会正确的理解为,这个男人和这个身体的主人真有一段感人甚至刻骨的情绪呢?
不过,沉默永远不是最好的法则,看着那双因悲伤而渐渐变的失控的湛蓝色眸子,依依比谁都明白,假如她再继续僵持会带来什么样的恶劣后果。
一个只有她和他的房间,一个貌似有过点点回忆的故地,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从来到这个世界都不敢去高估自己的实力与体力,所以,她不能如此冒险的继续和这小叔子呆在这里,得尽快离开这里。
“我失忆了。”想来思去,依依不觉得有比那老掉牙的装失忆更合适了,索性便鼓起心中所有的勇气,高高的扬起小脸对上那张从未离开悲伤的湛蓝色眸子。
闻声,司徒澈果然如依依想的那般,猛的吃惊的一个踉跄,看她的眼神也渐渐有心痛转变为了浓浓的不可置信。
然而,依依对自己脸上的坚定从未有过半点怀疑,就这样,直直的应对那探究二疑惑的目光,仍凭面前的小叔子怎么打量。
她没有撒谎,她的确不记得和他什么时候有过那样的一段,即使,她并不敢保证自己来之前那个灵魂。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晚儿……?”
好半晌,再看到那双清亮透彻不含半点谎言杂质的眸子,司徒澈才紧张而又担忧的问道,大手也在这一刻又重新的拌住了依依的肩膀,只是,力道却是那样的轻柔至极。
“我……我……”突来的质问,依依甚至都还没想好到底要拿什么理由搪塞,结巴成语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刘妈妈不是答应过我,给我月余的时日筹钱么?是不是中途她反悔,强迫……你……”见依依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司徒澈这才焦急的出口,而后更是激动的一把,将依依搂紧在怀,充满后怕和怜惜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为什么要去在乎身份,为什么要去忙碌那些无谓的东西……”
而另一边,睿王府。
司徒夜前脚才刚刚步入后院,身后便传来侍卫焦急的禀报声:“王爷……不好了王妃娘娘被人抓走了。”
司徒夜顿时转身,额前的青筋暴涨,一脸戾气的看着前来禀报的侍卫道:“什么人敢这么!”
他堂堂睿王府的大门前,王妃被劫走,这要不是天大的笑话就是来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然,这一瞬间,司徒夜似乎也在心底有了些计量,几个箭步折回大门,看见她的两个丫鬟和那个赶马小厮正昏死状态,被婆子和侍卫们抬下去,心间更是肯定了整件事情自己所猜测的来龙去脉。
嘴角,反而一勾,露出一张精美绝伦的笑脸,一阵掌风猛的劈像那前一刻功劳无限的马车……
立时,马车便被这真冤枉的剧痛击成两半,随之,一声“轰隆~”在黑夜彻响。
而,另一边。
从司徒澈的激动语言中,依依也算知道了个大概,那就是,她在住进这个身体以前,这个身体并不是乞丐,而是更恐怖的艺妓,在一次偶然中结实了性情很不一般的司徒澈,祁月国的六皇子。
然而,她却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按司徒澈所说,是老鸨,因为金钱的关系而爽约而让她接客,她不从便间接造成了后来的乞丐身份,可依依却始终想不明白……他轩辕澈怎么着也算个皇子,将来即使不能有幸登为称为整个祁月国的主人,那亲王,将军的地位也绝对是少不!
一个老鸨就那么不识相?
不过,司徒澈在说到过往的时候明显懊悔到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程度,看来事情也并不仅仅是那么的简单,不过依依也没打算再往深处挖,因为挖出来的事情越多,对眼前的她越是不利。
心里禁不住郁郁不甘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质问道:“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主啊?你看你留下这摊烂摊子,要不你自己回来收拾,换我回二十一世!要不……换我去阎王殿也可以的……”
自言自语的问了半晌,这算手还是听她的指挥,努力的握了握拳,看着那微微开启的窗户外,夜显然已变的深沉,或许是注定今夜是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注定要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发生,因此,看了好久,她都没有看到一点曙光或者是点点星光。
司徒澈已经出去了,因为依依在他面前除了不相信曾经的点点滴滴,就是坚定的咬定没有记忆,过去的事情就让踏过去,所以,他便一个热血沸腾便说去找依依之前的贴身丫鬟小桃来……
依依本是想阻止,可看的出来这已经是司徒澈温柔的极限了,他是两面极端的性格,无论什么事,即使只有蒜皮大小,估计到他面前都会变得比天大,要换做在现代,估计这类人就应该沦为精神分裂症的行业了,所以依依还不敢继续挑战他的极限。
然而,在司徒澈前脚纵身离开的那一刻,依依也试图打开那根本没有上锁或者固定的房门一走了之算了,可当她打开门,眼前出现的是一望无际的树林和着一个深不可测的悬崖,她便只得哭笑不得的转过身来。
“哎~,多好的皮囊啊,怎么……怎么……他就,一定要是个……”依依嘴里郁闷的嘀咕着,可心里却没有一刻能够平静下来。
“不知道,王府的那个怪胎男人怎么样了。会不会来找自己?而且又会不会想到绝佳的地方?”一屁股砸在凳子上,依依也只能拿了竹签挑动着那和她的心脏一样瑟瑟发抖的烛火,“看来今夜是回不去了……”
不敢想象古代,女人夜不归宿的后果,更不敢想象下次面对那个怪胎王爷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然而,现在回想,前一刻回王府时,那个男人在马车上的话,依依也算明白了个大概,也就是想到这些,她才敢如此肯定,她来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和司徒澈真有过那么一段。
只是,假如,她还是曾经的那个灵魂,她一定会满怀欣喜的让那个男人把她带进那个别院,或者丢回之前的那个某某娄子……因为,那样她就可以不受那么多的摆布,看王府那个人的脸色和心机了。
可惜,她不是她,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六皇子是神经病,或许没那么严重,只是精神分裂……她也依然不敢那样出奇的想象以后经常见到他,或者是继续之前的谈情说爱又会是什么画面,又会是何等后果。
“以往,看过的穿越剧和穿越小说当中,都曾有一笔,不说女主会是如何如何的出众,但一定会是事事心想,就马到成功,可为什么轮到我杨依依的时候却变的这么奇葩呢?”扪心自问,人家遇到都是帅哥美男一个比一个懂得疼人,可怎么她就变得这么悲催呢?
虽然,从来这个世界到现在已经足足一个月半了,帅哥她也有幸见过几个,可除了一个比一个腹黑之外,再有就是这个精神病,这让人还真是怎么郁闷怎么过。
思绪恍然映过一抹如雪花一样干净清爽的白色衣袍,遥想,大概那个男人就是自己见过的最优秀的!
两次英雄救美,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那么的幸运?
而此时的另一边。
山林间,一堆雀跃的篝火旁,一张俊朗的脸庞,似在深思更似在回忆,只是,突然,男子脸色遽然一变,一手猛的敷上心房,“难道,她出事了?”
心痛不曾缓和,但男子毅然一个挺拔起身,只是,感觉却是越发的明显,下一秒便不得不一个踉跄,一身雪白的衣袍,险些被那雀跃的饥饿的火花吞噬。
一身雪白,飘逸出尘,不是那两次就下依依的男子,雪莲又是谁?
“记得师父曾经说过,我和她是命定的无缘情侣,但却有着莫名的感应,难道就是这莫名的心痛?”看着那毅然雀跃不停的火花,雪莲在心里低问,同时俊脸上也添上了那一抹淡淡的忧心。
拳头紧握,下山月余,他甚至连她是谁,在何方都不知道。
前世的记忆统统抹去,只依稀记得梦中一个女子落寞伤神的背影,时远时近,他都来不及触碰,梦就已经碎了。
然而,火光下,那腰间的琉璃鱼雁坠却依然还是那样静如死物,没有半点反应,更没有一点指引。
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光洁异常的鱼雁,他第一次是那样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前世的点点滴滴。
虽然,师父曾经轻描淡写的提过,前世的他们如何如何,约定如何如何,经历如何如何,可这一切记忆,他已经忘记了不是么?
让他去找一个忘记的人,找一段忘记的情,他真不知道茫茫人海该从哪里开始……
正欲转身,忽而一个不慎,一个精致的瓷瓶便从衣袖滚落,来不及反应,“啪”的一声,瓷瓶化为碎片,那绿幽幽的药水面尽数给了大地……
顿时,脑海中浮现出哪一张清冷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