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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人的话语,吕芳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皇上。”
刚才还木偶般站在白云铜火炉边的四个太监立刻轻轻地把搁在炉边的四个镂空铜盖各自盖在火炉上,接着行步如猫般轻轻地从两侧的小门退了出去。
吕芳:“皇上,之前厂卫彻查钦天监监正诬告一案,结果人犯在审理过程里失踪了。”
嘉靖皇帝在纱幔之后听了这话,面上露出一个讶然的表情来。这时他慢慢从案几上翻出一本贴着“钦天监”标签的折子来,却不翻开,仍然微侧着头,显然在等着听外间大殿吕芳下面的话语。
“皇上,这周云逸的失踪也有蹊跷,是一阵妖风之后,人便不见了的。”吕芳表情肃穆的说。
嘉靖皇帝的耳边回响起这句话来:“一阵妖风……人便不见……人便不见……”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对小小的周云逸没有什么兴趣,可这位道君皇帝对这种超自然现象就像猫儿闻到鱼腥一样敏感。
嘉靖皇帝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股特殊的气势在里面:“你说的事,朕知道了。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股妖风,查清后面有没有人为的因素。”
吕芳早就料到,当今圣上听到自己的汇报,一定会出现这么个局面,他嘴角微微上翘,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更加恭敬:“皇上放心,奴婢已经派人去追查了。周云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嘉靖翻着折子的手又停住了,两眼斜望着纱幔。
“还有什么事?”
一丝忧虑浮上了吕芳的面容,他的目光也望向了纱幔那边,“皇上,奴婢听说皇上要为了求雪斋戒打坐,请皇上务必要保重身体。”
嘉靖帝把手中的折子合上了,轻轻往面前那张紫檀木案几上一扔,然后走到香炉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下,轻轻闭上了双眼。
吕芳见皇上没有了回应,也不敢乱动,就这么规规矩矩的侯在原地。
嘉靖帝这时似乎完全入定了,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大殿里只剩下了吕芳的喘息声。
坐在蒲团上的嘉靖仍然闭着眼睛,没有任何举动,后来他的手慢慢伸向铜磬,拿起了铜磬中那根磬杵,犹豫了片刻,终于向铜磬敲去,一记清脆的铜磬声从纱幔里间响亮地传来。
“奴婢告退!”早就知道皇帝是个什么性格,吕芳高声喊到。
等吕芳出了大殿,嘉靖帝已经不在蒲团上了,而是在那里来回踱着步,大袖飘飘。
“妖风,妖风,希望这回不要让朕失望。”
自言自语说完这话,嘉靖皇帝开口吟起一句诗来:“练得身形似鹤形……”纱幔一撩,他大袖飘飘的走到空无一人的大殿里,嘉靖向中间的御座走去,口中仍然吟着:“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念完,他已经走到了御座边,漠漠地望着空荡荡的玉熙宫,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
北镇抚司地牢里,谭克正老老实实躲在铺满杂草的牢房里。古代的监狱卫生条件非常糟糕,仅仅粗略的扫一眼,谭克就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把四害给认了个遍。
对谭克来说,这样的卫生条件自然难以忍受,不过隔着屏幕的观众们都对谭克的现状表示拍手称快——
“哈哈,主播好搞笑,现在待的地方老鼠蟑螂遍地!”
“蟑螂算什么,我跟你们说,主播那里肯定还有跳蚤呢,只不过你们看不见而已!”
“233,四大害齐全了!”
“瞎说,冬天哪会有蚊子!”
“主播,你待会怎么办啊?就这么待在牢里不出去么?”
“笑话,这小小的牢房哪里困的住主播,随随便便就越狱了好吧。”
……
谭克看着弹幕,就像水友们说的,他越狱很简单。不过他倒是不想就那么出去,这样越狱就太无聊了些。他想玩把大的。
“不过,我还是先把身边这些小东西给处理了吧。”
一瞬间,属于奥西里斯的冥神之力从谭克的身上散发出来,小小的牢房里,除了谭克这个大活人,就在没有别的生物了。那些老鼠、跳蚤什么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绝了。
刚刚做完这件打扫卫生的小事,大牢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一个狱卒就带着谭克的老熟人,也就是之前被他连人带马弄到坑里的常远来到了他的牢房。
常远看起来已经回家换洗了一番,身上的衣物虽然陈旧,可也还算干净。他站在牢门外,用眼睛来回打量了一番,然后笑嘻嘻的开口了。
“陈公子,这地方待的还不错吧。”
常远冷笑连连,臭小子,让我当那么多人的面出丑,这回你可要好好补偿老子。
哗啦哗啦。
谭克抖了抖手上的锁链,若无其事的望了常远一眼:“不****爷挂心,小生一切都好。”
“小子。”常远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我看你还是不要装傻充楞比较好,早点掏钱出来,我们这事就能了了,不然,哼哼。”
谭克当然有钱能给他,而且能给很多钱。不过他不会这么做。
他从来不会在乎一个缇骑的反应。
谭克还是淡淡的笑着:“军爷,哼哼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自己耽误自己!小心老子让你背着白莲教的名头掉脑袋!”常远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是不是该用鞭子狠狠抽一下面前这小子,先让他涨涨记性再说。
“军爷,我真不知道白莲教是什么啊。不过,我觉得就算知道了,那种垃圾会道,我也是看不上眼的。”说完,谭克伸出双手,随着他的心念一动,铁链的表面就发出金灿灿的光来,之后铁链就化成了铁水滴落到了地上。
“你、你是妖人!”常远觉得自己的身体抖的厉害,当真正的妖术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真实反应只是想动也动不了。
虽然把牢房里的虫子老鼠屠杀一空,可这个牢房里潮湿发霉的臭味还是让谭克有些受不了,他不顾在牢房外目瞪口呆的狱卒和常远,用发着金光的右手把比他大腿还粗的木头栅栏给一根一根的掰了下来。
“劳驾让一让。”谭克拍拍常远的肩膀,他堵到自己出去的路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