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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看着黎乔的睡颜。
她侧着脸,侧影美好。发丝洒落在枕被和面颊上,带出一点点乖巧的样子。沈慕看着看着,唇角就不由自主地勾起来,眼睛里面流露出清浅的笑意。然后抬手帮她捋了捋头发。
曲着的手指划过黎乔的面颊,有一点点凉,然而触感温和平滑,惹得沈慕心痒痒。他见她睡得沉,于是低下头去,在她颊边一吻。
一触即分,动作也非常轻,黎乔全无察觉,照旧睡得三五不知。
沈慕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想是她昨日累着了,便也就没叫醒她,小心起来,到外间去更衣。
向晚在外面静候,听见里面有了声响,便带了小丫鬟们进来伺候。沈慕打了个手势,让她们轻声动作。
向晚并着小丫鬟们伺候好了沈慕,又见黎乔在里间睡得极沉,沈慕也没有去叫醒她的意思,便跟沈慕福了个身,准备告退。
沈慕却叫住了她。
“慢着。”
向晚脚步一顿,“家主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慕道:“你去吩咐小厨房煨个粥,依着夫人的口味来,等她醒来,方便用些。”
黎乔一向犯懒,偏偏有时候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早食好些时候都不肯正经用,墨先生先前提及过,沈慕落不下面子来,倒是让闻洛来吩咐过。可是谁能日日早间来提醒?是以黎乔有时候还是会不用早食。恰好今日沈慕在这里,便索性多吩咐了一句。
向晚乖巧应喏。
沈慕看了看她,突然想起来先前闻洛来跟他报备的事,顿了一下,想从向晚这里着手问黎乔对聂姿姿的态度的事。但又想着她终究是个小丫鬟,虽然一贯跟着黎乔,但是也未必能把黎乔的心思摸得透彻。他抿了抿唇,到底没有开口,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向晚没察觉什么不妥,只是去了小厨房吩咐,然后继续侍立在外,不敢出声。
今日正好逢休沐的日子,沈慕也就不愿入宫,就在屋子里坐了下来,从黎乔外间的书架上找了本史书来看。黎乔醒来的时候,便正见沈慕看得入迷。
向晚伺候着黎乔梳洗了,又摆了早食进来让他们用。黎乔看了看沈慕,显然有些惊讶。
“怎么了?”
黎乔眼睛圆圆,“爷今日不入宫里去?”
“今日休沐呢,怎么,不记得了?”
沈慕屈指点了点她的鼻端,笑起来,恰到好处地勾人。
黎乔遂抿抿唇,笑一下,不说话了。
总不至于说她以为聂姿姿被殷修带进宫里去,所以沈慕要眼巴巴地进宫去吧?沈慕最近阴晴不定的,就算同样是对待聂姿姿,也不见得就心焦地宠到天上去。万一问了他,发作起来,那可不是遭了无妄之灾?
沈慕看了看她。
黎乔神态温顺平和,从模样上看起来,乖巧到不行,沈慕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左右环顾了一下侍立在旁的丫鬟们,丫鬟们乖觉,垂着眸子,流水一样退了下去。
沈慕想着先前母亲说过的话,拉过黎乔的手来,温和道:“黎乔,我问你一件事,你要乖乖答我。”
黎乔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爷想问什么?”
“我知道你在调查聂姿姿。”
他说完这话,分明感到黎乔的手僵了一下,虽然很快放松下来,沈慕却察觉得分明。
他笑,“黎乔,我们原是夫妻,你犯不着这样来防备我。我原想着,你喜欢便是了,不必拿这件事来烦你。只是你既然查到了赵方,竹里馆那边,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黎乔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沈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最初将那画像画出来的时候,又哪里想到那会是竹里馆的人?竹里馆在乱世动荡里大发横财,势力早不同往日,只是没有想到竹里馆会这样迅速地反应过来,还顺藤摸瓜抓住了些人。
若不是黎乔当时觉得小心为重,恐怕现在就已经被赵方逮着了。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此事竟然一点没有瞒过沈慕。
沈慕抱住了她。
“黎乔,别的我不问,我也不管,你怎么会觉得聂姿姿有鬼的,又是怎么知道深入简称的赵方跟聂姿姿有牵扯的,这些我都不问你,只是此事你却是断不能查下去了,剩下的,我来做,好不好?”
黎乔被沈慕拥在怀里,感受到沈慕比自己高一些的体温,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温柔缱绻的沈慕啊。
实是久违了。
她垂下眼帘,回抱住了沈慕。
沈慕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介入了先前黎乔的调查之中,不仅将黎乔安安稳稳从竹里馆的眼睛里摘了出来,还附带查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闻洛在他旁侧听命,顺带着将他知道的东西尽数告知了沈慕。
“赵方是闻人家族的门客,拜在闻人胥的门下,为其谋略策划,一直没有在人前露面,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他有心思有想法,甚至连关于竹里馆多家运营的想法也是他提出来的,只是他行事一向低调,很多人都不知道竹里馆背后的东家是谁,更不知道竹里馆竟是跟闻人家有关。”
“不是闻人家,只是闻人胥罢了。闻人家,还不会有这样的胆量。”
——舞台歌榭酒肆楼阁,众所周知是可以赚大钱的地方,只是为什么少有人去涉足,尤其是规模庞大的酒肆?就是因为那些地方三教九流聚集,是情报打探的好所在,而这样的民心民意,从来应该掌握在天子手里。
——幼帝无能,四方势力都蠢蠢欲动,但是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表现自己取而代之的心意,偏偏竹里馆异军突起,在各州道都成了主力的游娱去处,怎能叫人不心惊。只是众人都查不到东西,又见竹里馆经营手段非比寻常,所以都当是背后有大势力,怎么会想到背后人只是闻人胥的一个小小门客?
沈慕捏着手中的资料,冷笑了一下。
“还当竹里馆是睿王的手笔,没想到却不是,既然如此,那就少不得要不客气了。”
他看着宣纸上写出来的赵方的名讳,突然笑了起来。
“只是我却很好奇,若是赵方投靠闻人家,为什么置闻人御不顾,却偏偏投奔了闻人胥呢?”
闻洛不说话,只是脑袋垂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