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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赐满是杀气的盯着这个新进屋的孩子,这人是谁?阿姐的朋友?竟然还敢劫我?
胆儿挺肥啊!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黑色碎发、红色瞳孔、脸色略显苍白,一手托着一张大盘,应该是就是所谓的美食,另一条手臂似乎受了伤,有殷红的血迹和很浓郁的血腥气,手上抓着一把似刀似剑的武器,华美而危险……虽然人混,但实力似乎不弱。
“受伤了?”
田赐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教训这小子,田言已经在见到他的瞬间眉头紧锁、快步走了过去。
她虽然没有习武之人敏锐的五感,但观察入微,那些殷红的血迹很能说明问题。
“就遇到个疯子,皮外伤不碍事……言姐,这个小屁孩不会是你家的人吧?”
小七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田赐好几眼,用像是在青楼选花魁的神态得出结论:
“长得挺像,就是丑了不少……”
田言已经习惯了他的不着调,神态平静地将他拉近桌旁,细心检查伤口,久病成医,对普通外伤,田言不是一窍不通,忍着血腥气拆掉粗糙的包扎,清洗后开始上药……
田言是习惯了,可田赐不习惯啊!
在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家伙对他说出“小屁孩”三个字时,他眉毛一挑,握住了剑柄,青筋暴起;抬眼再看到那小子那一副混不在意的屎样子时,腰间宝剑半出鞘,寒光隐现;等再听到“丑了不少”时……尼玛,整不死你老子“田”字倒过来写!
忍无可忍之下,呲吟一声剑鸣,剑化星点寒芒,杀意如潮……
“阿赐,别胡闹。”
啥?!
已经冲到半途的田赐硬生生止住身体,不可置信的看着正给那家伙细心包扎的姐姐。
姐啊!我才是你亲弟弟好不好!
他敢说我是小屁孩?
最不能忍的是竟然还敢说我丑!!!
此仇不报,简直……
“就是就是!都多大岁数了还胡闹,也不知道让着点,真是不知羞……”
“……”
“你应该就是言姐说起的弟弟吧,哎呀,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
“比起你姐姐的优秀,你这家伙真应该羞愧的……”
“……姐!你别拦着!今天我非宰了他不可!!!”
“来啊来啊,小爷让你一只手……”
“我……”
田赐看着这得意洋洋正完完全全躲在姐姐身后扬着另一手做着挑衅动作的小子,完全没见过这等无耻之人的他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滚烫的火焰正在全身四处灼烧,烧的他全身都跟针扎似的,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个小子身上的肉一片、一片、一片的削下来再腌了喂狗!
怒不可遏的田赐一剑劈了桌角:“有种你给我滚出来单挑!!!”
小七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田赐从他眼神里清清楚楚看出两个大字:傻帽!然后就见他一脸贱样的用另一只手掀开盘子,毫无羞耻之心道:“来,言姐,尝尝,这次的鱼翅熊掌可是选自长白山半月之纹的黑熊和沧海……”
田赐:“!!!”
眼见弟弟阿赐脸都被气绿了,田言也十分无奈,淡淡横了小七一眼,最后打结时微微用力,算是稍微替他出点气,谁知……
“啊!!!!!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
那声音简直惨绝人寰、天地同悲……
田言气的狠狠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也不打算管他了。
田赐更是被他这浮夸的演技气的肝疼、肺疼以及……蛋疼。
这地方说啥不能再待了,绝对会被气出毛病!
“姐,那我先回去……”
“嗯。”
田言话音刚落,田赐生怕多待一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人就是田言姑娘的兄弟?好高明的身法……”
正好从外面赶来的季布看到这一幕好奇的赞了一句,然后看着屋内的两人奇怪问道:“他……怎么不多待一会?”
田言看了看小七。
都不用说一句,季布顿时一脸了然……
小七虎着脸:“喂!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季布咳嗽一声,将后背背的半麻袋金子放到桌上:“这里大概有一千两。”
“哈哈!绝对够买一个店铺!可得选个好地方……”
小七一把把金子全楼过来,神态满足。
田言恬静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我不需要算板,也不喜欢用竹简写字……”
小七楞了一下,然后惊喜的无以复加,小手一挥:“全买绢帛记账!咱有钱!”
然后期待地看向季布,田言也微微偏了偏头。
季布摸着下巴仿若未见,半晌才道:“店小二的衣服……要气派!”
“……立刻找人量身定做!保证够骚包!”
“哦对了,那个烂名字得……”
“这个……恐怕不行……”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改……”
“我!就!不!这么有内涵的名字你竟然还嫌弃,啧,真没文化……”
季布:“……”
……
……
两日后。
在东边靠近海口的位置,一间占地约九十平的独立二层小楼……换了主人。
紧跟着,只过了一日,一间名为“独家正宗叫花子系列连锁专卖店一号”的奇葩店铺开业……
随后,仅仅不到四个时辰,在洗脑一样的宣传之下,一百只叫花鸡和一百条叫花鱼宣布告罄。
而四个时辰之后,这家店……以星火燎原之姿,火爆全城!
当天晚上,小七送菜累到吐血,数钱数到抽筋……
……
……
秦都咸阳,赵高府邸。
作为秦始皇第一宠臣,官拜中车府令的赵高绝对算得上养尊处优,此时正斜卧在软榻上,把玩着一块碧绿玉玦,下首站着一个青年剑客,一身黑衣,脖子上有一个显眼的黑蜘蛛印记,正在回报。
“禀报主人,剑奴‘真刚’顺利得剑,现已在赶往咸阳的路上,预计半月之后即能抵达;‘魍魉’双剑也已交付剑奴之手,昨日已启程;‘转魄’、‘灭魄’的修炼渐进尾声,主人命令送到,不日将出关;只是……”
“哦?”
赵高的动作稍微一顿。
青年剑客立时感觉杀意临身,脊背冷汗交加。
“‘断水’和‘乱神’出了什么变故?”
青年身体弓的愈发厉害:“断水行踪未定,属下正在加紧人手查找;至于乱神的剑奴人选……五日前已确定死亡……”
青年说完就立刻跪了下去,头埋在地上。
“咔”
一声细微的声响,赵高手中的玉玦出现裂纹,随即被他攥入手心,捏碎成粉。
整个房间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
良久。
“是何人杀了他?”
“有多人亲眼目睹乱神被杀,但行凶者疑似易容,桑海各处近十五位地级杀手在得到消息后立刻汇集,查找多日,并未有丝毫发现……不过,却有一个九岁少年的身形、武器同那人极为相似……”
“只九岁就能得手?呵……此人又是谁?”
“真名不知,旁人多称呼为‘小七’,现住儒家小圣贤庄……”
“儒家……”
赵高念着这两个字,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不出的讥讽:
“命玄翦出手,半个月内带此人见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