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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分钟的冷静,苏铁才觉韩湘坐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她白嫩的双手压着一叠平摆在桌上的文件,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文件纸啪啪作响。文件旁边还有一支好看的签字笔。
韩湘在打量苏铁。苏铁这个时候也在打量着韩湘。
挺有味道的一个女人,看不出实际年纪。完美的瓜子脸,青黛柳眉,高挺的鼻梁,乌黑柔顺的短显得特干练,俏脸中透着一股英气,但分明的五官与那波光潋滟的眸子搭配在一起,却将这股英气化为一种说不出的俊秀。肩如刀削、脖颈长秀柔美、皮肤幼滑得像牛奶。穿着有点单调,黑色的西装上衣熨得很平整,自然敞开,里面银白闪闪的衬衣,顿时把单调的穿着变成简洁,看上去既潇洒又干脆。
苏铁这刻才明白什么是御姐,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oL制服。
不过她脸色有点憔悴,嘴唇有点白。这倒使得让人产生呵护的冲动。苏铁又摸了摸鼻子,心中暗笑道:“难为她了,身体不舒服也跑过来。”
“冷静下来了?”韩湘被他看得有点不自然,就停止了敲击文件的食指问着。
“周女士请您过来的?”苏铁回应着。
“周女士?哦,是周卿怡女士。”韩湘听着周女士这个称谓,竟然难得地露出一点笑意。认识她这么久,还真的没听过别人称呼周卿怡为周女士。
韩湘推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和签字笔到苏铁面前说:“签了这些,我就是你的委托律师了。后面都有我出面跟进,不用担心警察坑你了。”
“我没罪,可以自己辩护,不需要律师。”苏铁淡淡说道。
“有罪没罪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等你有罪了,就真的不需要律师了。还有,按照最新规定,你的案子必须有律师陪同问讯,你自己不委托,他们也会随便给你找一个。”韩湘很不满意这家伙的说话。自己跑过来给他做律师,竟然给拒绝了,说出去会被保城法律界大笑一场。不过看着周卿怡的份上还是给他点耐性。
苏铁暗暗感叹自己坐了几年少管所,外面的社会还是进步了。想当年没钱请律师,千求万求才能申请到一个法律援助。
“换句话说,其实我不太适合接受周女士的帮助。”苏铁小心翼翼说出这句话。
韩湘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本意是这样的。
“自负的家伙,年纪不大,倒是学会了大男人主义。吃了苦果子别哭。”韩湘不屑说着。苏铁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没必要坚持了。
苏铁笑了一下,拿起签字笔,翻过文件纸的反面,刷刷地大写一通。韩湘看着上面都写着一些中药材以及剂量,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这几天的毛病啊,气不顺血不通,宫寒体热。你需要调养而不是医治,西药有效但治标不治本。我这药方磨粉,你每天睡前一服,下个月就没那么辛苦了。不过这几天不要服用。”
韩湘苍白的脸上闪出一阵红晕。好端端跑过来给他做律师,没想到自己却变成病人。她冷哼一下抓起文件就跑,背后传来苏铁的一声:“谢谢。”
警局外,周卿怡在宾利房车里等着韩湘的消息。刚刚自己也进去了,想保释苏铁,只是被警察一言拒绝。自己找了高驰,他暗示这案子比较严重,苏铁又有类似的前科,他是不可能得到保释的。
倒不是高驰不给面子,实在是程序上很难说得过去。不过高驰承诺不会在拘留所和其他程序上为难苏铁就是了。
“怎么了?警察怎么把你气成这样?不让你见苏铁?”警局外面,周卿怡见韩湘气冲冲钻进自己的房车,便忧心忡忡地问着。
“周女士,只有我气警察,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气我?”韩湘故意把周女士三字说得很重,一边把手上的文件塞给周卿怡。
周卿怡看着上面的药方,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韩湘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你暗恋的小情郎说我有病。莫名其妙的家伙,居然敢拒绝我。以后他有事别烦我。”
周卿怡扑哧一笑:“看上去这药都是针对女人的。你还有什么病啊?不就是每月几天要死要活的。你可以试试啊,听说美容院几个女人都吃过他的方子,效果不错。咦,他怎么知道你这几天不舒服?”
韩湘一把夺过那方子看了一下说:“鬼知道。我告诉你啊,他这件案子有点棘手,证据对他十分不利。受害人死了,尸检结果一出来,别说对他有害的新证据了,只要没特别有利的证据,他估计都会由拘留转成逮捕。案的时间段他在现场,想洗都洗不掉。你说他怎么那么笨呢?我还没到就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告诉警察,不是找死吗?说你堂堂大总裁,在保城大名鼎鼎,怎么就招惹这种人,年龄还……”
韩湘看着周卿怡脸色白,便活生生把废话都吞回肚子。之后她又说:“其实也有疑点。三更半夜一个独居女孩怎么轻易给陌生人开门?她之前和苏铁有过纠缠,还知道苏铁的前科。警方必须拿出证据来说明这一点,否则官司有得打。我看苏铁淡定得很,这事情很蹊跷。”
听着这话,周卿怡心里松了一下:“我也不知怎么着魔了。你说怎么办?我刚刚打听到,不是说苏铁现那女孩脾脏有大问题吗?还建议她去医院。”
韩湘想了一下说:“用处不大。如果那女孩正常死亡,倒是有力证据。但她却是死于非命,最重要死前还被性侵。就算真的是死于脾破裂,也可以怀疑是暴力引起的了。何况苏铁还有前科。不过只要尸检结果出来,一切都会变得明朗,如果警察没在尸检上拿到有力证据,他们也需要花更多精力找其他证据,我们有得周旋”
周卿怡叹了一口气:“回去吧。明天我安排你做他法援律师,这不需要他同意。”
“你真行,倒追男人反而把我倒贴出去。他是钻石王老五才子精英也罢了……”
“别说了,心烦得很!”
对着严重的刑事案件,警察就像猫闻到了腥味,办事相当高效。
鉴于苏铁在小花门前这段时间存在着盲点,没有视频证据,唯一的目击证人王金果也只是和苏铁打了一个照面。
警察连夜申请了现场重组,苏铁被拘留的第二天一早,就被带回雅景苑,径直到了小花的房门前。
苏铁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重组,自己在这里连房门都没进,更别说见到小花了。就那么几平米的楼道,有几个蚊子都能算得清楚,还有啥可以重组的?
苏铁扣着手铐,头上带着黑色面罩。透过面罩的两个眼孔,苏铁再次看到了王金果,他扶着一位伛偻的老太太,看上去是他家里的老婆子。
看着王金果一脸的悲痛欲绝,眼神几乎可以穿透自己的身体,苏铁感到一阵难过。小花姓王,李平曾经透露王金果是小花五服之内的伯父,不算远亲了。
为了顾及其他住客的出入,楼道只能半封锁。4o5房门前拦起警戒线,房门开着,可以看到里面还有几个刑侦人员在仔细调查着。
李平看了王金果一眼,对着苏铁说:“苏铁,你重复一下王金果回屋后,你在楼道了做了什么。”
苏铁哭笑不得,自己可是在这里踱步过半小时。不过既然警察有要求,象征性做几下便是。
李平看着苏铁来回走动几下便停了下来,冷笑着说:“你就这样踱脚半小时,也不嫌闷得慌。”
“就那么一点地方,我能玩出啥花样?不是说了吗,我那时有手机可以玩象棋。等到4o5房有声音响动,便去敲门。后面我和小花说的话,几乎一字不差地告诉你们了。说完我就走了,至于后面生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这个人渣,你根本不认识小花,你为什么骗我?我要知道你不认识小花,拼着老命也弄走你……”王金果说着冲了过来,但被几个警察拦住。
苏铁听着虽然不爽,但见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也只有同情了。他只得耸耸肩头说:“我没骗你。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事。要是知道你是小花伯父,我早告诉你小花的病情了,我也懒得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临走前你看到小花吗?”李平问了一句。
苏铁转过身看了一下里面的办案人员说:“她知道我的前科,怎么敢开门见我……”突然苏铁身子一震,惊叫道:“湿疹!”
李平愣了一下,没想明白苏铁为什么冒出这两个字。
“什么?”李平回应了一句,只是他没办法透过蒙面看到苏铁震惊的脸色。
“你如果让我进去,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苏铁压抑着心里的惊奇,淡淡说了一句。
这次案情重组没有任何收获,李平自然是巴不得苏铁能再记起或透露更多的细节了。为了避免干扰核心的案现场,当下他便让苏铁穿上蓝色的脚套和白色的手套,推着他进入4o5房。
苏铁这才完全看到4o5房里面的情景。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很整洁,除了卧室。
看着卧室里凌乱的床铺,苏铁感到阴森森的,仿佛看到了小花脸上露出惊骇痛苦的神色。如没意外,小花当时就是在这里遇害的。
苏铁皱了一下眉头,他闻到一阵较为浓烈的味道,就像带着腥味的溃脓,还有一点药膏的味道。苏铁知道这是湿疹渗出液散的味道,牢房里不少人患有这个毛病,只是目前嗅到的比较浓烈,属于比较严重的湿疹了。
苏铁再到另一个小房间门前,盯着里面的一个大衣柜。这个房间看上去以前也有人住,否则不会安置这么大的衣柜。
“李警官,你说一个患有严重湿疹的人,为什么要钻进衣柜里?还在里面待了一阵?”
这一句硬生生的话让李平很是纳闷:“别废话,不要说无关的事情。”
苏铁在蒙面的眼孔里透露出一阵曙光“你是想定我的罪,还是想破案?”
其实这对李平来说没什么区别。可是李平刚刚自己都现了一个很大的疑点。
一个知道苏铁有强奸前科的女人,一个曾经和苏铁纠缠的女人,一个对着苏铁有重大戒心的女人,怎么可能在三更半夜的情况下,明知道苏铁在门外,还给他开门?对于一个独居的女孩来说,别说是苏铁这样的人了,就是邻居熟人,在深夜来访都是很唐突的事情。
想到苏铁说能闻到小花脾破裂,如果是真的话,他笔录时盯着自己裤裆看,自然也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隐疾。
“难道他真的能闻到?”李平脸色露出一阵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