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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人死尘缘断
萌萌的样子,柔软而小巧的身体,一丝野性在四周弥漫,面对神勇的小奶猫,苏仁大声咋赞叹,在手心快书写一个篆体的“兵”字,抬脚把张毅踹下云床,伸手抓向青烟,狠狠往云床上一拍。≥ ≦
“嘭!”
“给我回去!”
“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会出来的······”
青烟消散,被吸入云床中,苏仁揉揉震的有些麻的手腕,抹掉指间血迹,冷笑道:“还回来,你以为自己是灰太狼,永远打不死。”
“噗通!”
张毅摔落在地,猛然惊醒,坐在草地上挥舞手臂,像精神病般的大吼道:“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还···打他了···对,我打他了,一记左勾拳,右勾拳,我······我还用学会的跆拳道踢他了,他······他不说,抬脚在踹,甚至一脚踢在他下巴,我用柔道,锁他的肩膀,···扭胳膊···”
苏仁在旁边听的满脑门黑线,怎么也看不出眼平时圆滑的肌肉男,内心会这么暴虐,怪不得云床鬼影怨气滔天,恨意浓厚,上前使劲拍拍张毅的后脑勺,苏仁咧嘴道:“说有用的。”
脑门上的疼痛让张毅微微清醒,愣神后急声道:“五二年死亡,身体瘦弱,有些驼背,面容苍老,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相貌有些凶,白眉秃头,老式工作服···还有···还有···哦对了,他脖子上有道疤,缝了十多针,非常显眼,他还有两个亲哥哥。”
听到这些消息,苏仁连忙翻开一边民国样式的族谱。
孙繁盛?不是!他死于三七年。
孙业茂?也不是,他没有哥哥,只有三个妹妹。
有两个哥哥,自己死于五二年。
孙业启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孙业明,二哥孙业昌,一个一**五年出生,一个一**七年出生。
嗯?苏仁认真的看下去。
父亲名叫孙绍强,一八七六年出生,通州农户,母亲叫张氏,没有姓。
孙业启出生于一**九年,游击队战士,因作战勇猛,曾立二等功,脖子被膏药人刺刀划伤。苏仁越看越兴奋,越看眼睛越大。退伍后在国企钢铁厂当工人,为国家铺设铁路,死于一九五二年。
记得云床鬼影曾经说过,他没上过学,给国家铺设过铁路,在加上刚才张毅说他脖子上有道疤。
“哈哈···找到了,孙业启,原来他叫孙业启。”
拿着族谱,苏仁兴奋的叫道:“马老板,马上找人刻碑立字,孙业启,生于一**九年,死于一九无二年。我们抬上云床去公墓,葬了他,看他以后还怎么出来作乱。”
“哎!”
事情眼看就能解决,马老板比谁都高兴,内心压力尽去,浑身都透着几分轻松,欢快的答应一声,连忙找人安排一切。
“要不,我们先吃饭,等吃完饭在去。”马老板目光放在小奶毛身上,里面的羡慕怎么也掩饰不下去,想开价购买,但见苏仁喜欢宠溺的样子,张张嘴没敢吭声。。
苏仁伸个懒腰,轻轻抚摸肩膀上小黑猫的脑袋,摇头道:“不吃了,早解决,早安心,否则吃饭也不香。”
马老板微微一愣,赞同道:“确实是这样。”
张毅从草地上爬起,有些疑惑的拍拍屁/股/蛋上的脚印,扭扭酸疼痛的老腰,疑惑道:“下葬不用找个好时节,选个良辰吉日?”
苏仁撇撇嘴:“你是他亲戚还是朋友?”
张毅闻言连连摇头,如果有关系,哪会壮起胆气,在梦中对云床鬼影好一阵毒打。
苏仁摊手道:“既然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谁还管怎么良辰吉日。”
没耽误多久,马老板招来一辆小货车,叫保镖把云床装好,几人坐上奔驰商务车直奔公墓。
塔山公墓,很偏僻,很荒凉,绿化也不怎么好,几座山头光秃秃的一片,随时能看见裸露在外,散落在山体各处的岩石,唯一的优点便是山头海拔很高,登山遥望,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有钱好办事,墓地,墓碑等物早已准备妥当,金银元宝,冥币一类的物品,大公鸡,祭拜瓜果糕点,酒水,骨灰盒更是一样不缺。另外还有几只铁皮小桶,里面装着满满的燃油。
让保镖手捧骨灰盒,抬着云床,拿好祭品,几人走上山道。
好在不是祭拜时节,又是大中午,否则这支奇特队伍定然引人争相注目。
登上绝对是个苦差事,几人气喘吁吁的往上爬,不知何时,和珅从苏仁兜里的槐木雕像钻出,望公墓,眼珠瞪的溜圆,不可置信的说道:“这···这就是墓葬?尸体拿火烧掉?又不是身染瘟疫,怎么连全尸都不能留?还有···墓地这个样子,宗族混杂,毫无规律······家中先人岂可与他人同享安睡之地,这简直是胡闹!不成体统!”
苏仁“呵呵”一笑,跟在队伍身后,打量山道两旁低矮的松柏,轻声道:“知足吧!活着买不起房,死后买不起墓,小小的一块墓地,不知难倒多少家庭,好多人想买都买不起,最后没办法,只能把骨灰撒入大海河流,或者找个地方偷偷埋在树下。”
和珅张大嘴巴,结结巴巴的说道:“扔······扔掉了?···那···祭拜怎么办!”
苏仁抱着因和珅出现而有些烦躁不安的小奶猫,耸耸肩膀,说道:“想祭拜?找个路口烧纸呗。”
“路口烧纸?”和珅眼珠瞪的更大,不可置信的叫道:“这不是糊弄鬼!”
华夏自古以孝治国,父母亡,哪怕卖掉产业,卖身为奴,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妥善安葬先人,否则一旦处理不当,同乡之人都会看不起你,异样的目光能把你脊梁骨戳碎。
如果让官府知道更不得了,那是砍头、抄家、流放三千里的大罪。
苏仁使劲跺跺脚,缓解一下有些酸的大腿,说道:“人死尘缘断,逝去的人以去,何必难为活人,风光大办固然荣耀一时,让人羡慕,可过后呢,吃不上,喝不上,连生存都成问题。人活着的时候孝顺,其实比过后任何形式都好。”
观念不同,和珅没有反驳,转身遥望一座座竖立的墓碑,目光带着怜悯,神色中夹杂少许悲哀,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