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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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莲娜曾经想象过，如果自己遇到沃尔科夫，会是怎样的表现，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过去从来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喜欢那样的事的人，在经历了上次的‘疯狂’的美好之后，真的很难忘记，对于这个男人，他和自己从相识，到日后的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变得非常的清晰，她从来没有想到和谁的爱情，可以这样甜蜜，没有一定怨恨，这和她三辈子遇到的所有动过一点心的人相比，实在太难得，他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尽管自己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但对自己，高地不错，哪怕是作为情人，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而不是把叶莲娜推出去被砸臭鸡蛋，这个男人真的很好了，值得她为他生孩子，她从来不后悔。但叶莲娜一直觉得，两个人的接触不应该再有了，但是这样不期而遇，还是楞了一下。

    很快的，叶莲娜立正，敬礼！她现在是军医，是军人，是他的属下。在看到叶莲娜的那一刻，沃尔科夫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样的狂喜，这样不期而至，他真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他一直都打听不到叶莲娜的情况，他知道是上面不允许他知道，但是，狂喜过后，看到叶莲娜先是愣住，然后一脸平静，立正，敬礼，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这样的疏离可以说让沃尔科夫暴怒了。

    对属下兼好友很不礼貌的下了命令，让他停止治疗，马上出去，并且无耻的让人家守在帐篷门口，并且将门帘拉下来，不允许有人进来。他的这一系列命令，让叶莲娜的脸红了。她虽然尽力的克制，但还是会想到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眼前的沃尔科夫，尽管在别人的眼里，他是如此的冷酷，威严，但是在叶莲娜的眼里，看到的却是他笔挺的军装下结实的肌肉，而所谓的威严在叶莲娜这里更具有真实的感受，他可以完全的控制自己，甚至让自己的大脑都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而所谓的冷酷，在叶莲娜这里更不成立，她如今还记得他在自己的耳边说的话，而且做的事情很……没下限，如今两个人独处，叶莲娜心里难免会被对方纯粹的男性荷尔蒙所迷惑。

    可惜叶莲娜完全不用担心，沃尔科夫的自制力绝对是超乎寻常的，冷着脸，走到叶莲娜的面前，伸手将她敬礼的手拉下来，握住了她的手，叶莲娜挣脱了，低着头，不去看他。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沃尔科夫说道，

    叶莲娜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头抬起来，目光盯着他下巴的位置，说道，“没有。”

    这个回答让沃尔科夫身上的冷气更强了，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从中国离开之后，去了哪里，是你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带走的。”

    叶莲娜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自制力也不错，她知道自己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也知道此时该如何应对，她对沃尔科夫还是了解的，说道，“被带走的。”

    “你去了哪里？你……被审讯了吗？”

    “西伯利亚的劳改营，是被审讯了。”

    沃尔科夫的呼吸一滞，紧接着就问道，“他们打你了是吗？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他们欺负你了是吗？”

    几乎所有被抓的女人都会经历被审讯，被打，被****的过程，沃尔科夫想到有人曾经这样对待，甚至可能更糟，他心里的怒气险些无法控制，

    “没有被打，没有被欺负，只是被关押，您多心了，毕竟我擅长研制药物，还算有点用处。”叶莲娜不希望沃尔科夫绝对愧疚或者是其他负面的情绪，不想让事情复杂化，

    沃尔科夫算是送了一口气，双手握住叶莲娜的肩膀，不过又被叶莲娜挣脱了，她后退了一步，沃尔科夫的脸又一次冷了下来，“为什么？你怎么了？是有人下令你不得和我接近，还是……”

    叶莲娜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将军同志，没有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是两个孩子了母亲了，请您……理解。”叶莲娜故意语焉不详，她太了解沃尔科夫了，也知道两个人如果再发展下去，会陷的多深，那样等于断了沃尔科夫的军事生涯，

    沃尔科夫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他没有想到，“你结婚了？还有了两个孩子？”

    “是的，两个儿子。他们在我哥哥那里。”

    沃尔科夫转过身，摘下帽子，用手抓了一把头发，显然很是烦躁的。不久他又转过身来，坐到一边的治疗床上，将帽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问道，“他是谁？为什么不带着孩子？”

    “这是我的私事，将军同志，孩子不在父亲的身边，也是不得已，我很理解。”

    沃尔科夫看着叶莲娜，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叶莲娜是不是在隐瞒什么，或者是撒谎，叶莲娜很平静的同他对视，一定也没有逃避，说到儿子们，叶莲娜突然清醒起来。

    “你爱他？”显然沃尔科夫很在意，不明白叶莲娜会爱上怎样的人，但绝对不是希洛夫，这个他很确定，因为希洛夫的情况，他都知道，

    叶莲娜很确定的回答，说道，“是的，我爱孩子们的父亲。”

    沃尔科夫很生气，他没有什么动作，但叶莲娜还是能看的出来他的狂怒，但是，她没有退缩，沃尔科夫用尽量克制的语调说道，“你说过，你是爱我的，你在骗我吗？还是，你只是为了感谢我，不想我有挫败感？不然的话，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爱上了别人？还生了孩子？告诉我，他是谁？”

    “我没有骗您，但爱情是有期限的，我想您也知道，世事无常，人心会变。”

    沃尔科夫地下了头，用手在脸上撸了一把，好半天没有说话，无声中，气氛如此沉重，沃尔科夫的失望和心痛，他的痛苦仿佛都在蔓延，而叶莲娜自己，心里更是发酸，她好像去抱住他，好想告诉他自己真正的想法，可是地下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军装，想到孩子们，想到他们会面临多么残酷无情的对待，她冷静下来。如果沃尔科夫死了心，也许会把男女之情，都放下，重新回到家庭，回到他的孩子的身边，他应该学学希洛夫，对于女人的处理，希洛夫的方法显然更高明，叶莲娜得到的调查足够详细，也足够多，家里红旗不倒，对于他们来说，才是对的。但也正是因为那些调查报告，坚定了叶莲娜的心，或者说，叶莲娜对沃尔科夫没有信心。

    沃尔科夫站了起来，走到叶莲娜的面前，就在叶莲娜要后退的时候，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抬起叶莲娜的下巴，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叶莲娜。没有更多的缠绵，更像是告别，这个吻如此悲伤，沃尔科夫离开叶莲娜的唇，额头相抵，捧着叶莲娜的脸，说道，“我爱你，你知道的。别再给我机会，否则我不会再放过你。”

    说完，在叶莲娜还有些发愣的时候，转身拿过自己的军帽，离开了帐篷，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的突然，结束的如此迅捷，一直压在心里不知道如何解决的事情，不知道如何拒绝的人，放手的如此轻松，叶莲娜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可此时她只知道自己痛苦的无法自已，用来的喘着气，眼泪如雨而下，渐渐的哭声传来出来，虽然门口已经没有人站岗了，但听到了哭声，大家还是没有来打扰她，所有都知道，叶莲娜总是想孩子，她从西伯利亚出来的，所以人都认为她一定经历了极其痛苦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几乎所有人都有家人、亲戚或者是朋友被抓走，被送走。

    之后的日子，叶莲娜恢复了往常的工作态度，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和沃尔科夫的关系，因此没有什么困扰，但具体如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沃尔科夫此时也明白了，叶莲娜是他有史以来最上心的一个人，他最爱的，最迷恋的女人，她是如此的优秀，如此的与众不同，如此的聪慧善良，但他们终将无法走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在一起，其实沃尔科夫也知道，即使没有领导的干预，以叶莲娜的骄傲，他们也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他无法离婚，她更无法放下自己的骄傲，但这样骄傲的叶莲娜，这样有主见的叶莲娜，才是沃尔科夫最爱的，若是她变的和其他女人一样，自己恐怕也不会如此的痛苦。

    对于一个人来说，越是无法得到的人，就越是忘不了，此时虽然压力极大，面临的工作使得沃尔科夫不能分心，但即使是这样，他的心里，还会不时的冒出关于叶莲娜的回忆，哪怕是看军事地图的时候，或者是和属下讨论日军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叶莲娜的话。这在日后帮了沃尔科夫的大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沃尔科夫到来之后，就开始开始集结兵力，储运军需，在塔木察格布拉格、桑贝斯等地开辟野战军用机场，苏战斗机开始在空中与日机周旋。6月19日，苏机轰炸阿尔山、甘珠尔庙和阿木古郎附近的日军集结地，500桶汽油被炸起火。对于日军来说，这可是不小的损失啊！日本本就是一个战略物资极其缺乏的国家，在中国战场上已经消耗了他们太多的军事力量，他们此时几乎是陷入困境。但是，日本人就是这样，越是输了，损失惨重，他们就是越是要捞回来。有人说中国人好面子，但日军的那些人，就更是如此，他们无法承受失败，无论是日军的军官和士兵，还是整个国家，他们绝对不会承认失败，更何况在一开始的时候，日军可是占尽了优势的，这就更使得他们大部分人心存侥幸，要孤注一掷的大打一场。沃尔科夫对他们很了解，因此准备的更加充分细致，而日军打仗向来都是采取偷袭的战术，当年曾经在日俄战争中打败过沙皇俄国军队的日军军神乃木希典就曾经说过，俄国军队只要后路被抄，部队就马上溃散了。而之前的一些偷袭行为和日军此时的动向无不表面了日军的这一军事理念。因此，在步兵不如对方的前提下，沃尔科夫对于重要军事设施的保护就更加的用心了。

    6月20日，第23师团全体出动，小松原带着2万人向诺门罕进发。关东军司令部调第1坦克团和第2飞行集团支援第23师，共有12个步兵营、70辆坦克、180架飞机。

    6月21日，日军第2飞行集团团长嵯峨彻二中将把他的司令部从新京迁至海拉尔，调来4个飞行团，集中17个战斗轰炸、侦察机中队。6月22日，苏军出动150架飞机空袭甘珠尔庙、阿木古郎将军庙一带的日军集结地和野战机场，日机也倾巢出动。双方从22~24日，在诺门罕地区上空大战3天，近60架飞机被打落在草原上。

    空战爆发，叶莲娜也忙了起来，虽然有些飞行员跳伞成功，但还是有些飞行员和陆军的战士牺牲了，重伤轻伤更多，叶莲娜在这空战的三天，又是连台的手术，不只是她，其他的医生也是忙的没有睡觉的时间，吃饭更是凑合。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正是医生发挥作用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掉链子，那只能证明你真是个废物了。

    这次打仗，其实苏联和蒙古军队暴露出的缺点真的很多，若是不是后来沃尔科夫从苏联调来了参加过西班牙内战和在中国支援过的老飞行员，恐怕他们还可能会失去制空权。也就是说，单单论军事素养的话，苏联的军队和中国的军队也差不了多少，缺乏训练，军事素养差，飞行员没经验，整个军队的指挥体系都成问题，此时的沃尔科夫心里无比的担忧，仅仅是这一仗就可以暴露出这么多问题，将来若是德军真的进攻，那会是怎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