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真相（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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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失望又如何，他父亲死了，是被你害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若是你有命活到他长大，他一定亲手取你的首级。”

    滕宣的手，莫名的扣紧了她的肩胛骨，“你想让孩子将来找我报仇？”

    “是啊，父仇子报么，我这个做妻子的报不了，孩子接着报，等他长大了，你便老了，他想要报仇也就容易了。”她灿笑着，顺着滕宣的话说着气话。

    滕宣心中知她不过呈口舌之争，可心里的难过却丝毫不减，她怎么能，让孩子来杀他……

    “阿宁，你的铁石心肠，钝在我胸口，已经让我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吗？滕宣，你现在的痛苦，远远不及我的万分之一，咱们就等着，等着你越来越痛苦，真正生不如死的那一刻。”，她冷眸冷颜，手臂用力一甩，绝情地转身。

    滕宣伸手拉住她，他说道：“阿宁，我们成亲，你若是不想做皇后，那我便不做皇帝，我带你离开，不好吗？”

    “没有滕贺，我在哪里，都是一样，外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何的秀丽雄壮，里面如何的压抑窒息，如何的勾心斗角，也进不到我心里，所以，这个皇宫，离不离开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但我，绝不会和你扯上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就算外界传闻她已经是他的女人，那又如何？她不承认，那便永远是传闻，而不是事实。

    纪舒宁目光望向远方时，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树下的燕绥，燕绥静静的站着，纪舒宁心里一跳，她方才说的话，燕绥听到了多少？

    纪舒宁甩开滕宣走了过去，“燕绥……”

    燕绥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留给她一个倔强的背影。

    “阿宁，你看你的恨，已经伤害了孩子，你还不肯收手吗？”

    “人活在世上，总会受伤，没有受伤，又怎么会成长，他将来长大了，会明白的。”

    就算那时候燕绥恨她，也无济于事了……

    ……

    逐渐步入隆冬，大雪纷飞，纪舒宁想起自己进宫的那一年，也是下了一场大雪，那场大雪淹没了她的心，淹没了她曾经最珍视的感情。

    那个冬天的雪，是北凉历史之最，今年的雪，下的很小，断断续续的，积淀不起厚厚的雪地，所以那一年和滕贺一起堆的雪人，便成了最后的遥想。

    纪舒宁和春儿迎着寒冬的风走在宫中，紫色狐狸毛皮的裘衣在风中也微微颤抖，纪舒宁的手心接过一片雪花，雪花很快在她的掌心融化，她笑着说道：“这场雪，来的很早。”

    “是比往年来得早，今年的雪应该和去年一样，成不了大气候，建安也不会太冷。”。

    她记得，纪舒宁最怕冷了。

    春儿一身贵妇的装扮，抬头挺胸，姿态高洁，丝毫不比那些自视甚高的高门名媛。

    “去年，也是这样的雪么？”，纪舒宁幽幽问道。

    “是啊，去年，还没有今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