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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昏昏沉沉的刚要睡着,便听得外面有人传报:“陛下,王后娘娘求见!”
吴王这几天本就不想见她,挥挥手说道:“告诉她孤休息了,改日再去看她!”
门外的安后仿佛听到了吴王回绝她的声音,哭喊着说道:“陛下,臣妾的儿子死的冤,你若是不肯见臣妾,臣妾便死在这里,去陪我那可怜的儿子,免得他一个人在下面孤苦伶仃,还要受孤魂野鬼的气。”
吴王有气无力的又唤回了侍卫,说道:“请王后进来吧!”
几日不见,安后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如发丝散乱,没有施一点粉黛,仿佛老了好几十岁,双眼之中,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刚刚又哭过的,双眼周围的黑眼圈,已经由黑色变成了青色,心中不由得一痛,这是他承诺要给她一生幸福的女人,如今,她在自己身边,都得到了些什么!
挥手说道:“阿媛,做到我身边来吧!”他没有用孤,而是用的我,他很想再回到之前他和阿媛那样子促膝谈心的情景,却只见安后走到他跟前,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坐下去,而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附面朝地,说道:“求陛下为子轩做主,他是被自己家的人给陷害的!”说完便用力的磕了一个头。
鲜红的血迹从安后的额头上流了下来,那样的血,刺激到了吴王的神经,就在前几天,他亲眼看到了子轲的血,那样的扎眼,让他终身难忘,如今阿媛这样的跪求自己,更是觉得心口刺痛,说道:“你说什么,行刺子轲那孩子的刺客。不是都已经当场被灭口了么,你又是从何而知的呢!”
安后说道:“陛下,臣妾曾经听子轲的身边护卫说过,子轲出去打猎的消息。是没有人任何人知道的,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亲卫是临时知道的之外,子轲之前曾经邀请过会稽王去参加,可是会稽王却推说那天有事,便拒绝了。臣妾后来从宫中的宫人说过,会稽王那天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一个人白天在柳园,晚上也不回府,身边又有一些侍卫一直在跟着他,说不定。那刺客便是会稽王请来的,即使不是,会稽王又如何来解释这件事情呢,谁又能证明,他当时一定是在莫言醉睡觉。而不是在偷偷策划一些东西。”
吴王听完,心便又加速跳了一下,这种感觉,犹如一个人在拿着刀来割他的心,手心又背都是肉,他已经对不起兰若了,此事又怎么能因为一件事情没弄明白。便要什么声音都不顾了,毕竟子轩才是正室嫡子,若不是他自己的私心,或许坐在那个储君位置上的,便应该是现在的子轩,可是他敢么。他这个儿子,一向是那么的滴水不漏,又怎么会出如此大的纰漏,来把一切疑点都牵引到自己身上呢。
见吴王始终没有回复,安后痛哭的说道:“陛下。子轲可是臣妾唯一的儿子,如今没有了子轲,你叫臣妾还如何活的下去,即便是大灵儿那孩子,年纪轻轻,便要守寡,你又叫她如何活的下去!”那声音凄惨之中带着一丝质问,问的吴王心中丝丝拉拉的疼,是要还是不要,他竟然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安后怎么会放弃这次机会,见吴王还没有要下定决心的样子,索性给他来个最直接的,想罢站起身来,猛的向一侧的柱子磕去!吴王来不及阻拦,却见安后已经昏迷不醒。
吴王抚触过安后的额头,说道:“放心,我很快就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说完便叫人把安后送回直接的崇华店去。待安后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吴王低吼了一声,对着身外的人说道:“快去传孤的旨意,去会稽王府把会稽王找来!”
子轩早便知道这件事情躲不过去的,即便是他父王不来找他,子歌知道了事情的真想之后,也会受不了打击而要过来找他问个说法的,所以他表现的相当淡定,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清清朗朗的走到吴王面前,附身下拜:“儿臣参见父王。”
吴王没有叫他起身,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一般,如今,他却是他名义上唯一的儿子了,即便是他犯了再大的错,他也只有打掉了牙齿咽到肚子里去,他不能让整个吴国没有继承人,可是,真的便这么简简单单的原谅他了么,这些日子以来,他处心积虑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所做的事情可谓是无情无义,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能担得起整个吴国的大业!
安后在一侧却是早已经沉不住气了,她疯一般的跑到子轩面前,甩手一个耳光打过去,骂道:“你还有脸叫他父王,你做的那些事情,对得起这声父王么?”
安后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道,把她心中的恨意全部发泄出去,那一巴掌打的子轩耳膜生疼,嘴角的鲜血也缓缓的流了出来,子轩脸上却一丝愧疚的神色也没有,笑着说道:“王后娘娘教训的是,臣的确是有负于陛下所期望,但是臣所做的一切,实属无奈之举,而且张太傅已经原谅了儿臣,并且答应等依依丧期已过,便迎娶依依的堂妹菁菁为正妻,请父王恩准。”
子轩这一番话恰到好处,刺杀大王子的罪名和无力保护好张依依的罪名,俩者当然要选择一个轻一点的认了,这样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另外把张菁菁的事情也提出来,他父王定不会随便动他,要知道,动了他,便触动了整个吴国半壁的江山。
如同一张看不到的网,吴王不知道这张网是何时撒下去的,如今才发现,这收网的人却把他也当做了网中的鱼儿,他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却从未输的如此无奈,如此不知不觉,手中的拳头不由的握了起来,缓缓的说道:“你可曾记得当日我对你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