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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号角已经吹响了三遍,范珩也在其中之一,银色的盔甲已经上好,骠骑马随时待命,他不怕打仗,只是不明所以为何这次派任务也会有他的份儿,显然吴王也是默许的,既然无法逃脱掉是他的儿子,那么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去战场却又是无可厚非的,身后的俩千士兵却也是个个精神抖擞,没有一个人敢怠慢的,也没有一个人因为他没有官职而藐视他,大战面前,这等的团结一心,却是十分的难得。
阿诺此刻就站在范珩的马下,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她知道为什么吴王和国师无尘一定要派范珩去出战,而且那个任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便是任何一个普通将领,都可以完成的任务,那便是这俩个人要把范珩支走,然后阿诺便去执行之前已经约定好的任务。
她多么希望自己还能够活着回来,但是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那便是不可能的事情,洛丞相是何等的人物,据说他是个多疑而且武功高强,当年刺杀夏邙的时候,就连师父都没有能够近得了夏邙的身,而洛丞相却一刀重伤夏邙,致使西凉军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在中原称霸的实力了。
范珩看着眼前的阿诺,那一双依依不舍的样子,比之前对子轩却是更加的过分,整个人却想要哭出来的感觉,范珩摸着她的头,说道:“我的武功你知晓,即便是全军覆没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放心,这只是个小小的任务而已,干嘛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阿诺淡淡的一笑,说道,“你少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才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回来,我还要和你一同走过之后的风风雨雨,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让自己受任何伤。否则若是胳膊腿缺了,脸残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范珩呵呵一笑,拍了她的肩头一下,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若不要我了,我可怎么活,我定要去找个僻静的地方,自我了断算了。”
阿诺见范珩带着几分戏言,却又是那么的俏皮可爱。手上用力,拉下他的臂膀,双手环绕住范珩的脖子,给以深深的一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吻范珩,此刻的范珩在马上。她在马下,踮起的双脚,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她吻的是那么的用心,没有过多的前戏,更没用任何的招式,她只想通过这个方式。向全天下宣布这个男人是我的,他将一辈子都打上了自己的记号,也想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即便是她这次真的死了,留给范珩最后一刻的回忆,却也是教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范珩的唇被她紧紧的吸着。是那么的笨拙,却又是那么的用力,显然之前偷袭过那么多次,她却一次都没有记住,只喜欢用自己这么笨拙的方式来吻他。他不敢张口回应,只得任由她在那里试探,吮吸,此刻他真想什么都不要了,谁的江山,谁的家业,又同他有何关系,只想顺手把下面这个人拉到马上,策马奔腾,天涯海角,任由驰骋。
阿诺感觉到范珩的异样,忙松开环绕在范珩脖子上的双手,向后退了一步,头也不回的向后跑去,她知道范珩一定是在看着她,也一定想追上来回应她,所以她不能再耽搁半句,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狠下心去做那个刺客,嘴巴里咸咸的,似是什么东西不经过她的允许已经落到她的口中,耳边传来最后一声号角声,马蹄声四起,阿诺回过头去,范珩的背影在她眼中,逐渐的变小,变小,再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夜色已经轻轻的陇上了江面,水流却不似之前那么湍急,阿诺换好一身红色的长袍,头发扎成一个发髻,手中俩根发簪却让她无从选择,最终,她一个都没有选,那起一条发带,把长发系的结结实实,无尘同吴王没有出现,却有一个小兵模样的人走过来,说道:“请问你是无杀么?”
阿诺点头,回答,“我便是无杀。”
那小兵继续说道:“国师大人安排我现在这个时辰送你去赤水镇的东面,他说洛丞相的大军必经过那里,请你到了那边,见机行事,不可轻举妄动。”
阿诺冷冷的回答:“我明白了。”
今晚她这么悄悄的走,之后便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陈阿诺怎么会突然之间不见了,今夜,送走的那个人是无杀,是天下第一杀手的无杀,是国师派出的执行任务的无杀!
阿诺弃了胭脂,随便在军营之中找了一匹快马,扬鞭跟随着那领头的小兵,出了营地,直奔赤水镇的东面而去。
大军浩浩荡荡,吴王和无尘没有出面亲自送阿诺,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去,而是此事的俩个人,连同那个已经身体都不同往日的卫王刘垚,也亲自出征了。
刘垚主战陆路,目的是引起晋军的注意,而此刻最主要的战场,却是吴王和无尘亲自督战的水路,江面上的平静,让整个军队都觉得十分压抑,无尘说今夜定会起风,大家也的将信将疑,尤其是楚桓,对于无尘的这种装神弄鬼的做法十分不屑,但是苦于陛下都听他的,之前又曾经说过只要无尘能够让部队听他的,他自然也很乐意遵从,无尘果真不是个弱的,直接把他们最大的头头搞定了,连陛下都听从无尘的拆迁,他们这些臣子,又岂能不遵从。
天上的信鸽已经飞过,无尘接过信鸽,对船内端坐的吴王说道:“我家主人已经击退洛璃的五万大军,正在回营的途中。”
楚桓冷冷的问道:“既然如此,在下却十分想见到等下我们这场仗是怎么个打法呢,若是一会儿还不来国师所谓的东风,我们这般的兴师动众,定会被晋军发现,到时候敌众我寡,我的水军,岂能就这么白白的牺牲?”
无尘手中的拂尘晃动,说道:“大都督请耐心等待,我所说的东风,不出一盏茶功夫,定会到的。”
楚桓退下,冷冷的说道:“既如此,那在下就静候国师的东风了。”说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未曾送到嘴边,却听有士兵来报,“报告大都督,江面起风了。”
楚桓顿时如打了鸡血般的兴奋,手中的茶水向桌子上一放,立刻说道:“太好了,随本都督出去一看。”
果真,刚才还平静的江面,已经起了细微的小风,片刻功夫,却是狂风大起,随着同晋军的靠近,对方的守卫也终于察觉,大喝一声,拉想了警报,满天飞舞的箭头,齐刷刷的向楚桓这边飞过来,楚桓手中的羽扇一挥,下令放箭。
混合着硫磺的箭头,在风和弓的配合下,如同满天的繁星,落到了晋军的守卫船之上,随即很快便由一只蔓延到俩只,三只,片刻功夫,火海已经连成一片。
晋军不习水性的士兵居多,被火烧的无路可逃,便只得向江水之中逃生,结果便又被淹死,很快,江面之上,便尸横遍野,看得人触目惊心。早已经习惯了战争的楚桓站在敌人的船只之上,身边的尸体堆积如山,他的目的却只有一个,从那些尸体之中,寻找一个叫洛璃的人。
吴王同无尘坐镇后方,眼看胜负已成定局,吴王深深的感觉到,身边这个人的可怕,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二十年前,便叫他出卖朋友,携夏媛自立为王,如今也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引得吴军同晋军之间作战,而卫国的军队,却只是小打小闹的在刘垚的带领之下,以最小的损失,打胜了一场仗,此人若是在活在世上,迟早都会是他吴国最大的威胁,而且若是洛璃真的在此次战争之中受到重创或者死了,这笔账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吴国的头上,这等一石二鸟的计策,他岂能让无尘得逞。
船儿晃动,一队黑衣人登船而入,为首的锦衣男子,目光灼灼,眉心之间,一点红痣,手拿长刀,冷冷的看着船内的两个人,只是片刻功夫,船上的吴国守卫都被黑衣人全部灭口,那锦衣男子站在中间,冷冷的说道:“果真是你们俩个!”
吴王见到来人,却不自觉的站起,走上前去,喊了一声:“大哥。”
锦衣男子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你不要叫我大哥,我洛璃可有你这等出卖朋友,毫无信用可言的兄弟!”
这一声反问,敲打着吴王的良心,多年的心病,全由此而起,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说道:“大哥,当年的事情,我也是有我自己的苦衷,大哥是爱过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失去自己的爱人的痛苦,我非有意去背叛大哥,这么多年,我却一直在弥补。”
洛璃挥刀指向吴王,“弥补?你又能拿什么来弥补阿玥的性命,你又能拿什么来弥补二弟悲惨的一生,哈哈,如今你同慕容安一起来打我,这便是你的弥补!”
吴王顿时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想挣脱,却为时已晚,不由的感觉到后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