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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紧张、恐慌这类精神因素,也会进一步加剧干咳的症状。
33外在过敏源的存在是外因,而刘惠琳本身的精神压力恐怕才是内因。
刘惠琳再次对眼前的女子侧目。
所以,她绕了一个大圈子只是为了劝她一句“莫要担心”?!
她是太傅夫人,多少人恐怕巴结不上的正一品夫人。可她倒好,偏偏还要隐藏起对自己的关心,她的用心到底何在?
沈月然说完想说的话,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惠琳,转身离去了。
七日后,熙春带着两个丫头,驾着两辆马车,赶到京郊。
“大夫人说了,她允诺你的事情她已办妥,其他的,她望你能恪守诺言,往后互不干扰。”
熙春端着架子,居高临下。
沈月然露出一丝苦笑。
周家人从未出现在京郊,却这么快就应下这门亲事,一来当然是因为刘惠琳亲自出面,二来嘛,也说明一个庶妾对于周家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就如同置办一件家当,随意,不闻不问。
这样也好,越是不被重视,她反而越容易调查她想要知道的真相。
“大夫人说了,亲事订在下月初六,你只要安心在家等候,会有媒人上门交代。”
熙春拿着腔调。
下月初六?与梅采玉一同嫁入周家?
沈月然心头一惊,又再次平静下来。
这样也好,这一次,她不仅要查出真相,还要效仿一下王雅心,给那一直瞧不起自己的宋婷以难忘的一击。
“大夫人说了,念在与你相识一场,为你备来几件嫁妆。”
“紫檀木梳妆匣一个。黄杨木梳六匣。”
“珊瑚圆珠、蜜蜡圆珠、沉香圆珠各一盘。”
“白玉鸳鸯配一件,青玉鸳鸯配一件,琥珀鸳鸯配一件。”
“翡翠扳指一件,象牙扳指一件,牛角扳指两件。”
“金项圈一个,银项圈四个。”
“金簪一对,赤金镶嵌长簪一对。”
“玉如意一枚。”
“四季衣裳、鞋袜各两套,彩锻被枕各两套。”
“马车一辆。”
熙春让丫头逐一将物件摆进沈月然的房中,堆了满满一桌几。
白的、青的、金的、银的,各式珠宝,令一向简洁的房间顿时蓬荜生辉。
“谢夫人怜爱。有劳姐姐。”
沈月然没有拒绝,欠身向熙春施礼道谢。
这一次,她没有直接唤出熙春的名字。
她从熙春的眼中可以看出对自己的厌恶。
她不知这种厌恶源于何处,也不想知道。
上一次,有卫大人在前,她知熙春就算再讨厌她,也不敢拿她如何,毕竟她是跟着卫大人一起去卫府做客。所以,她唤她一声“熙春姐姐”,既显得亲近,又给足了熙春面子。可是这一次,只有二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于是主动示弱,唤她一声“姐姐”。
熙春白她一眼,想说什么,又只是张了张嘴,讪讪地离开了。
熙春前脚刚走,沈月然后脚将桌几上的嫁妆收拾打包,只留下衣裳、被褥和几件小巧的首饰,然后坐上马车,赶往城北。
她刻意选在沈日辉去金满堂开工的时辰,敲开吴家的大门。
当吴兆容看着满桌的金银珠宝,双手掩住了丰润的嘴巴。
“这是——”
她瞪大眼睛,看向沈月然。
“这是给嫂嫂你的。”
沈月然把珠宝又向吴兆容面前推了一推。
她若想嫁进周家,除了得到周家人的应允,还有一个难题,就是沈日辉。
沈日辉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看似对她这个远在京郊的妹子并不在意,也从不主动提及她的亲事,可是每隔一月半月的都会去探望一下,送些食材和衣物,帮着做些体力活儿之类。
她觉得他和沈明功是一样的,纵容她,容忍她,并以自己的方式始终关心她。
她想起沈明功临终前的气结。
因为听说她要嫁给文池县令张文兴为妾,于是生平第一次冲她皱起眉头,提高声调。
沈明功对她做妾一事忌讳。如今她不仅是妾,还是庶妾,她没有把握沈日辉会赞成。
所以,她打算瞒过沈日辉。
可是,她要嫁的是周家,而沈日辉就在周家的金满堂做工,想瞒过他,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沈日辉有一个软肋,就是吴兆容。而吴兆容也有一个软肋,就是银子。
那么刚好,刘惠琳送来的嫁妆就成了她贿赂吴兆容的工具。
吴兆容目光发直。
“给我的?”
她难以置信。
“是的,给嫂嫂的。”
沈月然道,“嫂嫂尽可放心,这珠宝不是偷的,不是抢的,全是光明正大之物,嫂嫂尽可享用。”
不是偷的,不是抢的。
吴兆容心思转得飞快,难道是沈家的那笔银子?!
沈月然知道她已经动心,双手拿起一个金项圈向她脖子上戴去。
“嫂嫂,你我姑嫂二人相斗多时,彼此对彼此的品性相当熟悉,所以,月然就不说废话了。只要嫂嫂肯答应月然一个请求,这桌几上的珠宝就全是嫂嫂的。”
吴兆容摸着脖子上的项圈,精致的做工令她爱不释手。
“什么请求?”她粗声问道。
“与哥哥外出游玩,两个月后再回来。”
“什么?”
吴兆容不是震惊,而是意外。
她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请求来,没有想到却是让她和沈日辉外出游玩。
这算是哪门子的请求?!
给她珠宝,还让她夫妇二人外出玩耍,这是天上掉馅饼的节奏啊!
“是。两个月,不可少,只可多。”
“仅凭这个项圈就足够你和哥哥快活潇洒。”
沈月然开出条件。
“为、为何?”
吴兆容无力地问道,止不住抽动的嘴角已经泄露了内心的狂喜。
“不要问为何,只管应允就行。嫂嫂应当清楚,爹爹去世后,月然只有哥哥一个亲人,而嫂嫂又是哥哥最在意的人,还是重儿的娘亲。所以,月然绝对不会对嫂嫂生出歪念,这一点,嫂嫂应当放心。”
这倒是。
吴兆容心道,她与老姑娘是时常争吵,不过吵来吵去也不过是因为她的亲事。想来老姑娘除了赖在家里不嫁,倒真的没有做出一件伤害她或者日辉的事来。
“当、当真?”
她还是不放心。
“当真。”
沈月然三指指天。
“那、那么你希望我二人何时启程?”
沈月然莞尔。
有软肋的人,可气,也可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