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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乐寂的诘问,曹孟德的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景阳郡原本可称作顶级世家的,远超十指之数。
可惜,历代景阳王对他们这些顶级世家的态度,都是以压制打击为主,到乐寂这一代,更是只剩下他们七个顶级世家,其中还包含隐世不出,不知道是否已经消亡的夜氏。
现在乐寂看似公正的询问,实际上,已经是在偏帮陈元了。
知道就算再怎么说,也不会有结果,曹孟德深深看了乐寂一眼,说道:“王爷,虽然在下拿不出证据证明他是荒盗,不过,此人在城外抢劫秦氏车队,前日毁我府宅,这些事情俱证据确凿,请王爷为我等做主!”
曹孟德深知,如果一直纠结在证明荒盗这件事上,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毕竟他心知肚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此,曹孟德只是将秦氏车队被劫一事,与自身府宅被毁一事说出来,这两件事确确实实是陈元所为,由不得他抵赖。
乐寂闻言,大感头疼,原本秦、曹两家联手对付陈元,他以为是小题大做,现在听到曹孟德说出来的事情,才明白陈元惹祸的能力是多么可怕,短短几天功夫,就得罪秦、曹两家,要再等几日,是不是连郡城都要被他翻个个儿?
不行,得管,此子必须要好好管教,不然就是对百姓的不负责。
乐寂眼睛微垂,心里有了主意,转头看向陈元,“小子,说吧,曹族长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曹族长所说属实,就算本王曾经许诺给你好处,这顿责罚可也少不了。”
陈元正盯着乐晴莜猛瞧,眼中露出一丝孤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
此时听到乐寂的问话,陈元只得将心里的疑惑暂时放下,辩解道:“王爷,这老狗说的全是废话。”
“你......”曹孟德当即一口老血就喷出来了,握着荡心铃的手就要摇,却被乐寂突然爆发出的气势镇住了。
这小子,果然吃不得亏,乐寂苦笑,但依旧将一部分气势压在曹孟德身上,并且递过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让其不要轻举妄动。
陈元看出曹孟德的凄惨模样,大喜之下,就想大笑出来,结果声音刚到喉咙,天上莫名出现一股恐怖的气势,直轰而下,重重压在他的身上,一个踉跄,刚刚要出来的大笑硬是憋了回去,还差点咬到舌头。
没好气地看了乐寂一眼,陈元的眼神不错,正好看到乐寂嘴角微微弯了一下,接下来稍微想了想,便知道是乐寂不想他再刺激曹孟德了。
乐寂看陈元老实了下来,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对陈元说道:“小子,好好说话,要是你再这么不懂礼数,信不信本王命人将你扒光了,吊在城门口,先吊你十天半个月。”
陈元先是一愣,而后拼命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什么王爷,这货就是一个阴险小人,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至理名言,陈元决定一定要好好遵守。
乐寂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曹族长刚才举报你抢劫秦氏车队,炸毁曹氏府宅两罪,你怎么解释?”
曹孟德被乐寂的气息震慑,老实地站在一边,和之前的傲慢跋扈判若两人。
陈元则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过心中却升起一丝异样,且不说乐寂之前凌空一掌,在不伤害百里屠和曹孟德分毫的情况下,将他全力击出的雷龙和飞火流星泯灭,就是刚才那突然爆发的气势,让陈元生不出一点抗拒之意。
差距太大,就像莹莹之火比之皓月。
陈元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不管是在青齐镇碰到的宋青书父子,还是青蒲镇遇到的青氏一族,不管是顶级世家的秦氏,还是阴险狡诈的李三元,陈元其实都是在以强欺弱。
当然,不管是秦战,还是曹孟德,都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面对乐寂,陈元总算是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
憋屈?
多少有点。
仇恨?
根本谈不上。
总的来说,陈元此刻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陈元呆了片刻,硬是以宅的精神,将心里奇怪的念头抛开,“咳咳,王爷,这事吧,其实真正要怪,还是他们两条老...”被乐寂狠狠瞪了一眼,陈元硬是将后面的“狗”咽回了肚子,“是他们的错。”
不说曹孟德,就是乐寂,听到陈元这“无耻”发言,差点没被茶水呛住。
反倒是乐晴莜,看向陈元的两眼闪闪发亮,更是偷偷对陈元竖起个大大的拇指,显然,对于陈元说的,一百个赞同。
乐寂装模转样地咳嗽两声,将手里的茶杯推开,同时暗自下了决定,只要陈元这货说话的时候,绝对不能喝茶。
陈元给乐晴莜回了个眼色,乐晴莜性子不谈,毕竟是皇室的种,自然长得不错,有美人赞同,在陈元看来自然是极好的。
乐寂狠狠地看了乐晴莜一眼,以示警告,却被乐晴莜回以白眼,无奈,只得继续发问:“小子,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本王说道做到,一定会把你扒光了吊在城门口。”
陈元白眼一翻,说道:“王爷,我们先说秦战那匹老...咳咳...老头。”说到这,陈元身子一缩,看向乐寂。
乐寂脸皮抽了抽,老头就老头吧,好歹比老狗...咳咳那个好听不是。
见乐寂不吭声,陈元继续说道:“说道哪了?哦,秦战那老头,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生地儿子也是一个色胚,到处惹是生非。人家看他不爽,刺杀他,秦战那老...老头竟然污蔑在下,还指使问心阁的人动手打我妹妹,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不然......”
说道这件事,陈元一脸愤怒,当时小小脸上的伤,要不是他正好偷学到白枫桥的神秘字符,说不得就会留下疤痕。
对女人来说,脸上无端留下疤痕,就是最大的残忍。
这不,乐晴莜一脸惊恐状,手紧紧抓着乐寂的衣服,好好一件名贵的衣服,被她抓得不成样子。
曹孟德却是大惊失色,心中暗暗叫苦。
乐寂眼中厉色一闪而逝,这件事,乐晴莜曾今对他说过。
底下人讨好世家子弟,只要不触及律法,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是,郑煜凌却是将律法视若无物,勾结秦氏,滥用手中职权,这等行为,几可说是叛逆,其罪当诛。
陈元酝酿片刻,悲呛说道:“要不是在下还算是有几分本事,这条小命说不定就丢在那了。”
陈元蓦然抬头,大声喝道:“王爷,你说,难道我等草民只能坐等世家高高在上,草菅人命,就不能报复回去?”
乐寂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好好说话,不然扒了你。”
见陈元老实了,乐寂满意的点点头,对曹孟德说道:“曹族长,他抢秦氏货物之事,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曹孟德吓了一跳,这事可沾不得。
他连忙说道:“王爷,在下只是听了秦战一面之词,并不知道具体缘由,秦氏之事在下并无其他意见,但是,他毁我宅院......”
“啧啧,不要脸的老头,亏你还好意思说。”不等曹孟德说完,陈元便将其打断。
“你们曹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叫曹越的,是你们的长老吧?那老不死是非不分,一见面就出手暗算,还摆了个什么阵,笑话,一位一个破阵就能拦得住我?”
“还有那个叫曹真的,也是你们曹氏的吧,竟然将在下的妹妹掳去,关在刑房里面折磨。”
“你放屁!”听到这,曹孟德顾不上什么风度了,直接叫骂。
陈元瞄了他一眼,郑重向乐寂说道:“王爷,在下愿意以性命发誓,在下所说的一切,句句属实,如有一句虚言,神魂俱灭,不得好死!”
陈元立下的是正式的誓言,虚空自有感应,一缕莫名气息浮现,游走片刻后,直接投入陈元体内。
陈元微微一笑,看向曹孟德:“老头,怎么样,有种的话,你也发誓啊,你敢说曹越那老不死没有先动手?你敢说曹真房内没有私设刑房?你敢说曹真没有折磨小小?你敢吗?”
“只要你敢发誓,就算被扒光老子也认了,老狗,你敢不敢?”
闻言,曹孟德整个背都湿了,吓得,私设刑堂,私下用刑可是乐寂颁布律令明文禁止的。
他对曹越之事的详情还不了解,但是曹真房里他也去过,也进过那间房间,里面有什么东西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有些事,能做却不能说,七大世家哪家没有私设刑房?
但是这事能当着人家王爷的面说吗?
没看到陈元发完誓后,乐寂表情就不对了吗?
曹孟德满头大汗的就想解释,却被乐寂出言打断了。
乐寂眼睛半阖,厉声问道:“曹族长,这些事情可当真?”
曹孟德心里正骂陈元骂的要死,这种事情,只要死不承认,就是乐寂也拿他没有办法,但是陈元立誓在前,乐寂完全可以打着公平的旗号,逼他立誓。
因此,听到乐寂发问,曹孟德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都是族里小辈胡闹,当不得真。”
陈元在一旁碎碎念,“让他发誓!让他发誓!让他发誓!”
乐寂面无表情的看着曹孟德,眼神如刀,“曹族长,你这样,让本王很为难啊!”
陈元继续碎碎念,“让他发誓!让他发誓!让他发誓!”
曹孟德沉默片刻,抬头,双眼直视乐寂,神色肃穆,“曹氏会把所有丰昌殿的弟子召回。”
陈元,“让他发誓!让他发誓!让他发誓!”
乐寂沉吟片刻,道了声好,曹孟德转身就走,乐寂也没有阻拦。
陈元见状,眼睛转了转,正想偷偷溜走,就感到身后出现危险的气息,不得已,只得停了下来。
乐寂轻笑,脸上满是玩味,“小子,怎么,想走?”
陈元老实地点点头。
乐寂接着说道:“小子,想走可以,把破坏路面的钱给本王补上。”
陈元试探地问道:“您不会这么小气吧,您看,要不这钱就从您说的好处里面扣,如何?”
乐寂不语,只是看着陈元,陈元感到身子一沉,差点没趴地上。
知道是乐寂在搞鬼,陈元依旧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坚持,谁叫人家不但是王爷,而且还比他厉害呢。
半饷,就在陈元感到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浑身一松,却是乐寂收回了气势。
面对陈元疑惑的目光,乐寂淡淡说道:“本王说要给你好处,自然不会食言,但是功不抵过,你破坏这里的路面,就要负责出钱请人或者自己动手修好它,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这是本王的规矩,你只能遵守。”
陈元苦笑道,“那我还是自己动手吧!”
乐寂不以为然,“这地面铺的石板,可是有一定规格,而且本城不产石材,最近的石山也在三百多里之外,你确定你要自己动手?”
听完乐寂的话,陈元傻眼了。
似乎看出他心存怀疑,乐寂淡淡地解释道:“小子,不要认为本王骗你,这条路直通官衙城门两处,一但遇到异兽或者是异族攻城,官衙内的大型器械都是从此处运往城门。因此,和其他地方不同,此地路面为了方便运载器械,才特意铺上了一层石板。”
这么倒霉的事都碰的到,陈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要是出钱请人,要多少?”
“呜,这倒是不贵,一千两黄金,差不多就够了。”乐寂淡淡地说出一个吓死人的数字。
陈元十分光棍地两手一摊,“可我现在没这么多钱。”
乐寂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子,你没有,秦氏有啊!”
闻言,陈元神色古怪,“得,绕了这么一大圈,您是为了秦氏啊,您老直说不就得了。”
“说吧,要我做什么?”
陈元兴奋地摩拳擦掌,有这位爷在,不怕榨不出秦氏一点油水,对秦氏那什么珍贵墨卷,陈元可是眼馋很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