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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二人在这不大的地方,打打闹闹,转眼便过去了半月。
这一日,正在树屋教小雨练字的林北身体突然一震。
他对面拿着毛笔的小雨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你爷爷找我。”林北微微一笑,起身中,向着树屋外走去。
“你好好练字,我可是要检查的。”说着,林北踏着屠生往湖泊处飞去。
小雨看了那一道长虹,眨了眨眼睛,哼了一声。
这几日,林北不知从哪个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些小玩意,结果被小雨看到了,之后便不用想了,以小雨孩子脾气自然喜欢的不得了。
林北见了可不耐烦了,自己可不是为了让你玩的,于是他找出了一支毛笔和几张宣纸,手把手的教她练字。
要说这小雨不愧是灵妖,悟性可真不是盖的,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写的一手好字,比林北这个曾经是大家族子弟的少爷还要写的好。
当然,这都是闲话,再看林北,此刻落在湖泊上,那苏姓老者正坐在湖边,手中拿着一杆鱼竿,看样子是在钓鱼。
“自己就是那湖泊的灵,还钓鱼,这不是钓自己嘛。”林北心中鄙夷了一声,不过也知道,人老了大都喜欢做些闲事。
“你来了。”老者头也不回地淡淡开口。
林北嗯了一声,走到老者身旁坐了下来。
“知道我要你干什么了吗?”老者看了他一眼,笑问道。
“知道。”林北点了点头,脸色也郑重了不少。
叫他点头,老者欣慰一笑,目中隐隐的有了欣赏。
“老夫走后,小雨便交给你了,不过老夫有三个要求,若你能做到,老夫便给你一场造化。”老者大有深意的看了林北一眼,轻笑开口。
“狗屁个造化,又不是我求你。”林北心中暗骂,脸上却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老者微微一笑,摸了一把胡须,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不少,颇有些郑重其事的样子。
“老夫已有办法离开荒土,只是此行生死不知,故而对小雨放心不下。而你正巧此时到来,所以老夫才动了心思。
以你如今的境界,伤不了小雨,虽不知你的心性如何,但经过这半月的时间,老夫知道你是一个重诺之人,从你答应让小雨学习你那法术便可看出。
只是,老夫仍有担心,不过这担心不在你,而是那外界的尔虞我诈。
所以小雨需要一个守护者,他——便是你。”苏姓老者缓缓开口,表情极为严肃。
林北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从老者说出那句“将你的心放在这里时。”他猜到了这些。
只是这老者说话太不着调,绕了一大圈,也没有说到重点。
“那前辈的三个要求是?”林北瞄了他一眼,问道。
老者微微一笑,“其一,你的命魂要交给小雨,其二,你不得利用小雨,其三,等小雨熟悉了外界的生活,你便让她离开。”老者缓缓开口,身上的气势隐隐散出,颇有威胁之意。
林北眼睛一眯,身上的煞气同时散开,目露煞意。
他的煞气之浓是老者不敢想象的,在老者眼中,此刻的林北哪还是什么小辈,这分明就是一位魔人。
老者心底暗暗咋舌,“真是没看出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惊人的气势。”
“怎么,难道你以为你不同意就可以离开了吗?”虽然心中惊讶,可身为前辈的架子还得摆一摆。
见老者露出不悦,再一想荒神都不是对方的对手,林北心中顿时一惊,煞气也随之收起。
“命魂可以交给小雨,不过不是现在,至于利用小雨之说更不会有,再则,小雨自己如果愿意离开,我绝不阻拦。”林北看了一眼面前这湖泊,沉声开口。
结果老者一听就不乐意了,后面的两个条件还好说,可这命魂却是拿捏一个人的手段,若林北不交出来,他绝不会让小雨随林北离开。
“老夫言尽于此,若你还想离开,还想去庇佑那四个小辈,还想离开这荒土,你就必须要交出命魂。”老者言辞激烈,更是不容置疑,容不得林北讨价还价。
这脾气还真不是林北可以受得了的,可是人家修为高深,他又打不过,就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与他讨价还价了。
可是林北也不是善茬,当即冷哼一声,大袖一甩,抛出屠生,遁入虚空。
眼见那长虹就要飞出百里,老者暗骂一声,大手一挥间,如同瞬移,竟直接出现在林北面前。
林北脚踏虚空,看了对方一眼,见他脸色极为难看,林北心中冷哼,老东西,和我比耐心,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林北岂会不知老者根本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对他来说时间就是一切,而老者所说,什么顾忌漠儿啊,离开荒土啊,这些林北却不是有多在意。
漠儿身边有荒虚雕,除非荒冥境大能,不然他不会有任何危险。再者,哪一个荒冥大能会去找一个荒师的麻烦。
其次,离开荒土也不急于一时,毕竟6行天所说,他必须要突破法境,才有机会离开,所以林北并不着急。
而老者不同,他必须要去巫土和那什么蛮地,看样子肯定不容迟缓,所以,这比耐心,林北有极大的自信能赢。
这不,老者还不是追上来了,不过那脸色却是阴沉无比。
“林小子,老夫虽说百年没有动过杀戒了,但这一次巫蛮之行反正是九死一生,我不介意杀个人试试手。”老者冷哼一声,四周空气都为之一颤。
林北闻言,心中一紧,老者说的可是真有可能。
“前辈,小雨心性未定,若我将命魂给她,说不得她哪天觉得有趣就给我捏碎了,你认为我能放心把命魂给她吗?”林北苦笑道,看老者面色有了缓和,又继续开口。
“我并非不愿,而是不敢啊,万一她哪天心情不好,把我命魂拿出来玩,结果又被别人骗去了,那岂不是将我自己的小命也交给别人了。
前辈目光如炬,当知晓我所言不假,想来您也知道小雨那脾性,试问前辈,我的担心可有道理?”林北一脸苦不堪言的样子,看得老者有些动容。
老者沉吟了一会,对林北所说深以为然,以小雨的性格倒有可能做出那些事来。
只是如果林北不把命魂交给小雨,他还是对林北有些不放心。
“前辈。”林北见这事有戏,立马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老者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林北微微一笑,“我知道前辈在担心什么,只是那命魂事关重大,我不可能交出,不过那精血,我倒是可以交出几滴,虽说不能拿捏我的性命,但也可以让我修为大损。……就是不知前辈同意与否?”林北一边说着,目光时不时地瞄着老者的脸色,见他有了迟疑,林北当即又道。
“前辈要知道,这精血每个修士充其量只有十滴,可能那法境能有数十但,我不过悟境中期,哪怕交出一滴也等于将我多年的修炼成果交到别人手中,虽不至于死去,可也要努力修炼数十年才可能恢复过来,
若是前辈还不放心,那我也没办法了,哪怕留在这里一辈子,我也决不会把命魂交出,除非前辈杀了我。”林北说完,挺了挺胸,颇有一种豁出的感觉。
老者心底幽幽一叹,若不是为了小雨,他岂会和一个小辈啰嗦半天。若不是因为命魂必须要对方自愿才可取出,他又怎会与一小辈讨价还价。
这一叹,他的心中甚至都有了丝委屈。
“五滴精血,现在就给我挤出来。”老者也在那朴干口中听说过这精血之言,甚至朴干当年欲要拜他为师时,也取出了精血。
于此,他才不会担心被林北欺骗,所以也就没有再要林北的命魂了。
林北听了,心中一喜,可脸色却装成不情愿的表情。
“前辈,五滴精血,那可是我数十年的修炼才换来的啊。”林北张口就信口开河,他哪有修炼数十年,至多不过三五年罢了。
其实他也想说三年,可也得老者相信才行啊,毕竟这世上还没有听说有人三年就能从凡人之躯突破为悟境中期的。
而且为了让对方知道这精血的不易,老者才会更加放心。
果不其然,当老者听到数十年这三个字后,脸色缓和了不少。
“三滴。”老者伸出三个手指,眼睛盯着林北,好似在说,你若再敢讨价还价,那就不用谈下去了。
林北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三滴是老者的底线了,所以硬是挤出了三滴精血装入一个玉瓶中交给了对方,更为了符合之前所做的铺垫,林北憋了一脸的苍白之色,让老者看了颇为动容。
“老东西,精血这东西我多的是,不过区区三滴而已,对我没有丝毫影响。真是没想到啊,一个妖灵竟会被我骗了。”林北心中嘚瑟,可脸上却是不露分毫。
老者看了他一眼,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大手一挥,就要落下高空。
就在这时,林北脚下屠生突破一转,挡在了老者面前。
“怎么,你还想再交出几滴精血么?”老者脸色一冷,淡淡道。
林北讪讪一笑,“小辈哪敢,只是前辈之前说过,会给我一场造化,不知……”
这意思已经极为明显了,就是您身为前辈,若是出尔反尔的话,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还好,注重身份的苏爷爷还是挺在意承诺的,虽说林北没有交出命魂,但最后的结果也和他预料的差不了多少。
“将此事告诉小雨,精血的事不要说,就说我想要她出去历练一番,至于造化嘛……明天临行前,我会给你。”说完,老者身影渐渐淡去,也就几个呼吸间,就已消失不见。
林北微微一笑,心情舒畅的不得了,脚下屠生一转,向着树屋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