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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钟,迟迟才逐渐适应了光线,将手放下来。
莫劲修仍旧站在落地窗边,没准备回头。迟迟不由得心里一恼,几步就凑上前去,哗啦啦几下便将两边的窗帘都给拉开了。
莫劲修感受到迟迟心里的怒意,这才堪堪侧过身。
他将手里才燃了一半的烟猛猛吸了一口,然后再吞云吐雾的吐出来,趁迟迟还没有凑到她身前的时候,及时将烟头捻灭在手心里。
真他妈犯贱,这种时候了,竟然还记得她不喜欢闻烟味儿。可手里的动作是妥协的,嘴巴上倒是没示弱,“这么急冲冲的来,什么事情?你不是向来对卓远避若蛇蝎的?”
一开口,话就有点儿冲。
迟迟到底是忍不住了的。从楼下被拦着的时候硬生生收回去的泪水,忽然之间又爬了出来,等她从落地窗的那一头走过来的时候,脸颊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莫劲修,你怎么回事?你不知道有人担心你嘛?电话不接,人也不出现。爸爸都打了无数个电话回来了。”这会子,迟迟连声音都哽咽了。
“担心?”莫劲修呢喃一句,“你?”
低头,很是认真地瞅她一眼,还有她脸颊上,在灯光下亮晶晶的眼泪珠子。可沉默了会儿后,他却努了努嘴,装作看不见她的哭泣,更加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以及那话语里面的关心。
“你这什么意思?”
迟迟看他这样无所谓的表情,这样欺负人的语气,气得直跺脚。忽然觉得连眼泪都是种嘲讽。真是恨不得掐死他。她一伸手,狠狠的抹去眼角的泪。
莫劲修却显然没被迟迟影响,他看着她抹去了泪水,又转过身,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懒洋洋的问,“担心我什么,这个时候,你们应该都担心莫锦程去吧,他那边都塌了半边天了。不是都觉得,我很欢喜的在看这场戏嘛?”这样的贬低自己,可他却还能无所谓地笑。
莫志国的电话么……除了指责,还能有什么?他当初的意思,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付冬青给送出去的。不让他在国内,不让他接触到媒体,不让他有机会动到莫家一根手指头。
可是他嫌他这样的手段肮脏,不同意。嫌他只会用这等肮脏手段对付所有人。非要用正常手段办了他。谁知道,惹出了这样一摊大麻烦。
莫志国能有好话么?想想他下午的电话就知道了。
他当初怎么说的?我不管你怎么处理,但你行事的所有前提,必须记住这一句话,莫锦程是你的哥哥,他的所有一切,都关系着我们莫家的一分一毫。
现在,莫志国那么肯定的说,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这件事情捅破了天。
至于她么?担心他?因为担心他所以单枪匹马杀到公司来?他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不是为了隐瞒了她这些肮脏的事情,就是为了莫志国的嘱托。他还不了解她么?他莫劲修的事情,她什么时候认认真真的对待过?
“你简直不可理喻!”
迟迟看他这样子,竟然除了这句话,其他话压根都说不出来。别人再怎么看他,她会那样么?好歹结婚四年,他什么样的人,她迟迟还不清楚么?
可他就这么用三言两语堵住了她的所有出路。迟迟从没觉得莫劲修这样的残忍恶毒过。
她看着他,整个胸腔都冰凉了。
莫劲修却没管她,只掉转头漫不经心地问,“你下午干嘛去了?”
忽然而来的话题,让迟迟没来由的顿了下。她本来不想回答,可又觉得如果这样,两人之间肯定会闹得更僵。半天,她才漠然说道,“不是早就说了?和沫沫逛街看秀去了。”
“哦?”莫劲修自是不信的,“我也去了HOST的露天秀,只有沫沫一个人在会场。”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盯着她的眼,虽然不想看到他眼里的闪躲。
迟迟心里一惊,对上他探究意味深重的眼。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是什么都知道的神色。她顿了顿,抱了点儿侥幸心理道,“不是反生了付冬青的事情?我跟沫沫冲散了,她被挤进了会场,我被挤出了人群。电台的电话热线节目之后,组长就喊我们回电台了,所以没有跟她在一块的。”
“哦……”莫劲修边点点头,边拉长了声音答应着。心里却在琢磨着她的话,整个过程基本属实,除了,中途遇到了蔺非池。
蔺非池!
莫劲修有一瞬间真想对着迟迟跟她好好谈一谈蔺非池,敞开心扉的谈一谈蔺非池。过去,现在,未来!
可是,看着她那灰蒙蒙的眼睛,他又怕。好像如果摊牌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一样。
面对着两人之间这深沉而复杂的话题,他忽然之间便像泄了气似的,没点儿勇气了。蔺非池,他妈的蔺非池,真想有多远就给踢多远。他懊恼了一下,干脆一勾手就搂住了迟迟,直往自己胸前带。
他的动作太突然,着实吓到了迟迟。刚还生着气,这下子又这般模样?他拿她当什么?
她本能地伸手推他,他的胸膛却像铁一般深重,她怎样都推不动。
莫劲修也不理她的推搡挣扎,暴躁地俯下头,粗暴地去亲她。
迟迟头一偏,只让他吻到她的发。
莫劲修迅速又勾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扭,再次去吻她的唇。这次,还没到他的嘴角,她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生只让他亲到了她的手背。
莫劲修一恼,哗地松开她的肩。
“莫劲修,你混账!”迟迟得了空,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头,夹带着气急败坏。当然,也有深深的不愿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他这个时候亲她,他这个时候,跟平时不大对劲儿。
“我混账?我他妈亲自己的妻子怎么就混账了?”忽然,莫劲修整个眼睛都红了,这话,几乎是他失控着吼出来的。他亲自己妻子就混账恩了,那那些亲别人妻子的人怎么办?都他妈该死!他真想这样肆无忌惮地骂出来。
可他妈的不敢!
他愤怒地说完,又看着她红润的唇吻了下来,好像今天,在这里,他的办公室,他的领地里,不吻到她,他浑身不舒服似的。
迟迟却偏偏得跟他对着干,这次干脆趁他俯身下来的时候,用尽了力气推了他一把。
莫劲修始料未及,整个人都被她这一推直趔趄了两步,身子狠狠退到落地窗上。
这时候,迟迟眼里的泪又落了下来,冲他嚷嚷,“莫劲修,你把我当什么?我火急火燎的过来,是供你发泄的?每次发生点儿什么,妈妈总是怪我,怪我不关心你,怪我从不主动去了解你身边的人事物。莫锦程这件事情,我问过你没?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你早些告诉我这事儿,我会这么被动?”
她朝莫劲修逼近一步,“从今儿这通广播出去,我接了多少电话了?我自己爸爸的,妈妈的,外公外婆的,爷爷奶奶的,都问我家里情况怎么样。我怎么说啊,我甚至来年整件事情都不清楚!你想过我没有?当我台长要我提前放年假休息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样的难堪?你想过没有,要是付冬青今天把我跟你的关系也捅出去,我该怎么面对我的同事?又该怎么面对这些媒体?你什么都不想,就想瞒着我!”
迟迟说着,声音已经越发的低了。她是他的妻子呀,不是无关紧要的旁人啊。这种时候不是得同甘共苦着么?他却不说,死死不说。硬是看着这一连串的事情,将她打得措手不及。
迟迟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难受。她转身就要走。
莫劲修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她说的这些话,他也没想过。他伸手拉她,她不理,用力的挣扎,往后退,与他隔得远远的。好像离了他,她就会舒服自在似的。
莫劲修心里一阵恼怒,揪着她话语里的空子冲动出口,“怎么?合着做我莫劲修的妻子还见不得人了?合着做我莫劲修的妻子还难为你了?这身份捅出去,你还嫌丢人了?”
他步步紧逼,一字一句似跟淬了毒一样,让人无法承受。
“不可理喻。“迟迟瞪他一眼,再度送他这四个字。转身就走。她不想再面对这个疯子一样的莫劲修了。
莫劲修却不愿让她走,趁她开门之际,从后又搂住了她的腰。
迟迟一顿,这样从后搂的姿势,一下子就禁锢了她的自由。她拽着门想走。谁知道,身后莫劲修的吻已经蛮横地落在了她的后颈处。同时,他箍在她腰腹处的手,已经迅速开始行动。一个已经迅速拉开了她羽绒服的拉链,一个已经见缝插针从针织衫里头钻了进去,隔着内衣,揉上了她的胸。
“莫劲修!”迟迟再也忍不住了!她恼羞成怒,捞住他解了她拉链又要伸进衣服里去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嘶……”这一下,差点就咬进了莫劲修的肉里,真让她吃痛。谁知,这还是小事,底下,迟迟抬脚朝他脚上就是一下。她今天穿的小靴子有点儿高度,这一下,只踩到莫劲修的脚尖,真真让他痛到了心尖尖上。
迟迟再顾不得他痛不痛了,飞身就往门外去,连羽绒服的拉练都顾不得再拉上。
莫劲修站在门边,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她一步步逃脱自己的你范围。逃也似的……
他终于倚着门,歪歪斜斜的靠了下来,宽厚的手掌,无力的撸了几下早已黑的深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