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肆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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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辂三人走出，才发现天已不再灰蒙蒙，久违的日光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适。

    道上的积尘已被清理得差不多，稀少的路人匆匆而行，腰间别着的刀剑提醒着人们依旧身处末世。

    江辂心知大部分路人都是武侠世界的“土著NPC”，一言不合即刀剑相向，所以大部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得抱团畏缩在特定的避难所。

    “辂，你看前面！”裕宁指着远处挑出的酒招子道。

    “走，请你们吃顿好的。”江辂拍了拍背上的登山包，里面有他早先在珠宝店拿取的金饰。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我定要大吃一顿，天天食熟肉，嘴巴都淡出鸟了。”裘千仞啐道。

    三人疾行，几个呼吸间便到酒肆跟前，“长胜酒肆”四个朱漆大字高悬门头，周围挂着数个鲜红的灯笼，上下两层木质小楼，似已颇具规模。

    酒肆窗子敞着，酒肉香气阵阵喷出，稀疏的客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楼，柜台前那掌柜手中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店小二则在酒垆旁斟酒，忽地望见江辂三人，忙招呼起来：“三位客官里面起，楼上有雅座。”

    “不用了，楼下即可。”江辂三人随便挑个不起眼的位置。

    开玩笑，自己又不是江湖菜鸟，跑楼上去还怎么探听江湖情报。

    “三位客官想吃些什么？”店小二失望之情一闪而过，麻利地将桌凳上的灰尘擦去，倒上茶水。

    三人入座后，江辂头疼的看着柜台上悬挂的菜牌，“单笼金乳酥”、“曼陀样夹饼”、“巨胜奴”、“婆罗门轻高面”、“贵妃红”、“七返膏”、“金铃炙”、“御黄王母饭”……

    饶是混迹江湖数载有余，江辂依旧对这种文绉绉的菜名束手无策，便道：“好酒好菜尽管上，不差钱！”

    “得嘞，还请三位稍候。”店小二抱个歉，跑后堂去了。

    “辂，他这有洗澡的地方吗，一身难受死了。”裕宁蹙眉撅嘴道。

    江辂本想说这是饭馆又不是客栈，可是看到对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当下又将店小二招呼来，指着裕宁对其道：“小二哥，内人身子难受，这后堂可有沐浴之处？”说着，他从包里抠了点金子，悄悄塞给店小二。

    “有有有，夫人这边请。”店小二不动声色接过金子，领着脸颊微红的裕宁步入后堂。

    江辂假意品茶，侧耳倾听周围食客言语。

    “听说了吗，大理无量剑派诚邀武林名士下月初七前去观礼，去不去凑热闹。”

    “不就是他们东西宗争夺剑湖宫，有甚好看？还不如去武当山，下下月张真人百岁寿诞可是武林盛事！不过现下最关心的是，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二使又来了，一出手便端了南海铁叉门，搞得武林人心惶惶。”

    “我昨天还看到好多青城派弟子望福建那边去，你说是不是去逃难？”

    ……

    之后谈论的都是些“武林秘辛”，什么昆仑派掌门何太冲的小妾被他老婆毒死了，蒙古国王子霍都向古墓派小龙女提亲，桃花岛岛主黄药师的女儿黄蓉离家出走……

    听到最后居然还有自己的，什么姑苏慕容的家臣欲寻回慕容复主持大局。

    江辂整理着繁杂的思绪，首先张三丰百岁寿宴，就算救了张翠山和殷素素，也没啥好处；大理的无量剑派东西争斗，如果能找到段誉，倒是值得一去；侠客岛的张三李四应该不会给送请柬来吧，毕竟咱不是帮主、掌门；青城派应该是奔着林家的“辟邪剑谱”，自己对着断子孙根的玩意则是避犹不及。

    思虑之际，饭菜酒肉均已入桌，见裕宁还不出来，江辂忙对裘千仞道：“老裘，咱先吃吧，女人沐浴你懂的。”

    裘千仞点头称是，立时吃将起来。

    你还别说，这古人做的饭菜还真不错，酒水虽然没什么度数，但却香气四溢。

    二人吃得正香时，四位学生打扮的青年走进店里，手臂上都带着个臂章，上面写着“瑶湖”二字，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

    “几位客官，楼上有雅座。”店小二招呼道。

    为首一平头男子，绕过店小二，径自来到柜台前，轻咳几声道：“这里有管事的吗？”

    掌柜的停下手中的活，快速扫了四人一眼，躬身道：“在下本店掌柜，不知四位……”

    “我们是瑶湖自治管理委员会的，你在我们辖区开店，需要缴纳管理费。”平头男看门见山道。

    “什么管理什么会，在下不甚明白。”掌柜疑惑道。

    “掌柜的，这些人的意思是这儿是他们的地盘，让你交份子钱。”裕宁擦拭着头发，从后堂走出。

    “这，小店刚开张没几日，哪里有钱……”掌柜的哭丧道。

    裕宁如出水芙蓉般，瞬间吸引住了全场人的目光，平头男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欲望。

    “你是这家店的伙计？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瑶湖自治管理委员会，我可以帮你引荐，肯定比在这有前途。”平头男满脸的正色也掩盖不了他目光中的占有欲。

    不等裕宁回应，江辂高声嚷道：“老婆，饭菜都冷了，快点来吃啊。”

    裕宁抿嘴而过，留下一缕幽香拂过平头男的鼻头，惹得他心头痒痒的。

    “你们赶紧走，现在这家店被我们接管了，暂时不对外营业。”平头男妒火中烧，同时指示同来的三名青年赶人。

    “老薛，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我们只是来洽谈管理费的事。”其中一青年低声道。

    “我是队长，出了事我一人承担。”平头男拍胸脯道。

    “老裘别吃了，赶紧把这些人打发了，唧唧歪歪的，扰人清静。”江路不耐烦道。

    裘千仞将陈年一口饮干，打了个饱嗝，对着那群年轻人，摩拳擦掌道：“哪个小子说要赶我们走的？”

    “是我！”平头男袖中划过一柄长剑，朝裘千仞后心刺去。

    “来得好！”裘千仞一个闪身，堪堪躲过。

    说话间，二人战成一团，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定胜负。

    “有意思，原来还真有两把刷子，松风剑法，青城派的人！”江辂心下嘀咕，“看来是进阶过的，老裘估计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