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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作为本书猪脚的我才应该是太监,我才是九千岁。方尚书居然跑到我前面,自己把自己阉了躺在京兆尹门口,你再怎么想当我的狗腿子,也不能这么玩命啊!
京兆尹方胜,宰相杜坤的得意门生,当初杜坤刚刚步入仕途,便紧紧跟随杜坤为其“披荆斩棘”,为杜坤成为宰相独揽大权,为杜党掌握朝政大权,立下了汗马功劳。
对于方胜,杜坤是很看重的认为自己这个学生足够忠心,并且又有头脑、心机,被杜坤当作杜党中坚力量培养。为此杜坤下了偌大的功夫和苦心,把方胜安插到兵部尚书这样的要害部门,可见杜坤对方胜的看重。
但现在杜坤居然被阉了?还躺在京兆尹大门口?!这让本就焦躁不安的杜坤彻底发疯了,自己最重要的党羽被阉割,生死不知,这已经不是打脸,简直是不把自己当人看。
“备轿,马上去京兆尹,本相也弄清楚到底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挑衅、欺压老夫!真当老夫是泥捏的菩萨不成,真以为老夫就不敢动他沐王府吗?!”暴怒的杜坤咆哮着,命令管家备轿前往京兆尹衙门。
严王府
“军师,根据赢勾大哥的回报,杜相刚才得知方胜被阉割躺在京兆尹大门口生死不知,急急忙忙备轿离开宰相府,朝京兆尹而去了。”听到侍卫的汇报,孟仇微微一笑。
“嘿嘿,老棺材瓤子,还想算计你爹爹我?也不看看我是谁,小爷当初可是读过奥格威、特劳特、麦肯锡,研究过资本论的人。欧洲、美国的大佬斗心眼,都斗不过小爷我,你一个老棺材瓤子还想跟我斗?”心里默默骂了杜坤几句,孟仇继续下令:
“让将臣出动,汇合沐王府侍卫按照计划行事,记住了一定不要留下丝毫把柄、首尾!”伸手捻起一枚棋子,孟仇开口说道,一边棋子落下,绞杀了一条大龙。
“孟军师,您接下来打算直接杀了杜相吗?”旁边的沐珏婉开口问道,在孟仇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出手下,她对孟仇是彻底的心服口服。
“郡主,您听说过‘犼’吗?”完全没管沐珏婉,孟仇自顾自的开口继续说道:
“犼是古书上说的一种似狗而吃人的北方野兽。”
“天安门城楼前的华表上的两只面南而坐的石犼,叫做‘望帝归’。据说它们专门注视皇帝的外巡,如果皇帝久游不归,它们就呼唤皇帝速回,料理政事。城楼后的两只石犼,则面北而坐,叫做‘望帝出’,它们的分工就不同了,是监视皇帝在宫中的行为,皇帝如果深居宫闱,不理朝政,它们便会催请皇帝出宫,明察下情。”
“据说犼是一种极有灵性的动物,它每天蹲在华表上密切关注皇帝的行踪。两只面南而座的犼是专门守候皇帝出巡的,每当皇帝久出不归,荒淫作乐时,它们就会呼唤皇帝:‘国君快回来料理国事吧,我们盼望你回来,眼睛都快望穿了。’于是人们称这两只犼为‘望君归’。位于城楼后华表上的的两只面北而座的犼则是监视皇帝在宫中的举动的,如果皇帝久居宫中,不理政事,它们便会催促皇帝:“国君快出宫体察民情吧,不要总呆在宫中享乐,我们盼望你出来,眼睛都快望穿了。”于是人们称这两只犼为‘望君出’。”
“目前杜相在朝中最大的助力,并不是党羽,而是当今陛下的信任。想要弄死杜老棺材瓤子,那就必须摧毁陛下对杜相的信任,如此一来杜坤必死无疑!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做那一只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让陛下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这个臣子不是那么忠诚!”笑眯眯的在棋盘上一抓,把棋子搞乱,孟仇开口说道。
一边说,孟仇一边偷偷瞄向沐珏婉,看到对方对自己露出崇拜之色,孟仇心里大乐:果然下棋装13这招棒棒哒,既能够帮助思考,把策划思路和方案娓娓道来,还能在妹子面前装13撩妹,神器啊!
连环计,三国东吴与曹魏久战不胜,曹军兵强马壮,东吴依仗水战与江东天险。乃命庞统使曹操战舰勾连,而后纵火焚之,使不得脱。则连环计者,其结在使敌自累,而后图之。盖一计累敌,—计攻敌,两计扣用,以摧强势也。
孟仇现在要做的就是策划中最常见,也是低级策划迈入高级策划的基本功:连环计,也称为全案策划。利用一连串的宣传、造势、活动等等方式,将杜坤逼入死角,迫使对方服软。
“或者可以趁机借皇帝之手,杀了杜坤永绝后患。但可惜我对这位陛下知之甚少,无法完全分析其纵容杜坤这么多年独揽朝政大权的原因,这次恐怕是要纵虎归山了。群雄逐鹿,吾随失其鹿,然已达成吾之目的,结局如何未可知也!”慢慢的将一颗颗棋子重新摆好,孟仇喃喃自语道。
京兆尹府衙后堂
“砰!”一盏青花瓷茶杯直接摔在地上,杜坤怒目圆睁盯着眼前的尸体,一旁京兆尹高齐战战噤噤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天还大半夜跑到自己府邸,跟自己商讨对付沐王府对策的得力爱将,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杜坤心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这么多年方胜勤勤恳恳为自己出力,现在居然落得如此下场,杜坤心里感到一阵悲凉。
“启禀相爷,仵作到了”一个衙役跑到京兆尹高齐身边小声说道,高齐旋即拱手禀告杜坤。
闻言杜坤眉头一皱,暂时压住怒火,一挥手示意高齐把仵作带过来,自己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沉吟不语。
不一会,仵作小跑着来到府衙后堂,行礼之后在高齐的示意下开口说道:
“启禀相爷、老爷,方尚书应该是在昨夜子时遇害的。凶手先潜入卧室,迷晕了方尚书后,将其带到府邸后院的柴房。然后凶手先毁掉了方尚书的下颚骨,割掉了方尚书的舌头,防止其发出声音。之后打断四肢,挑断手筋脚筋,防止方尚书反抗。最后用一柄小刀,将方尚书阉割!之后趁方尚书剧痛攻心昏迷之际,用麻袋装着方尚书,扔到京兆尹大门口。最终方尚书死于失血过多!”。
随着仵作的叙述,杜坤和高齐的脸色从最开始的恼怒,逐渐变得苍白,最终满脸惊骇和恐惧。
挥挥手示意高齐让仵作退下,杜坤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等到仵作退下之后,询问高齐这个仵作是否可靠。
在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杜坤顿时全身一抖,后背发凉。“方胜身为兵部尚书,府中虽然没有军士护卫,但也有数十名家丁杂役。整晚有人在府中巡逻,这几日还加派了人手。对方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方胜强掳到方胜府邸的柴房,之后虐杀方胜,还将方胜带到京兆尹门前!”,心里默默的想着,越想越害怕,这一刻杜坤终于感到了害怕。
之前动手陷害沐王府,杜坤确实是觊觎南疆的富庶。在他眼里这样一块“日进斗金”、肥的流油的好地方,居然不允许文官插足,这简直是对朝廷的侮辱,对孔圣人的侮辱。
“天下是文官的,是文人的,没有我们,你们这些皇帝、武将什么都不是”几十年独揽朝政大权,滋长了杜坤内心深处不该属于他的野心,从开始对沐王府出手那一刻,他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如果说之前认为沐王府不过是没见识、没文化的武夫、勋贵,这一刻杜坤彻底怕了。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胜券在握,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剩下的只有惊恐。
在高齐面前,杜坤竭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沉稳,嘱咐高齐抓紧时间查案,找出真凶绳之以法,便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回府了。
“沐王府不会真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