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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身金鳞甲无故出现,又悄然隐遁之后。白千裳就惊奇地发现莫宁生的病情在急速地好转起来。原本极其虚弱的元气,日渐旺盛。一身修为,也开始不断地恢复,丹田中的真元,与日俱增,越来越强。先是达到之前聚元期初入的水平,然后隐隐又有超越之势,似乎更胜往常!
莫宁生后背上,那原本被巫怪重击落下的一记掌印,此时也完全消退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极其之佳。脸色红润,睡态安详,已完全不像个病人。
白千裳虽然不太敢肯定是因何引起这样的转变,但毕竟看到他在好转,就值得欣慰。
“这家伙,好像是因祸得福了!这一次劫难,恐怕会是一场难得的蜕变。”
只是让白千裳还在揪心的是,莫宁生这家伙,仍旧没有醒转的意思!就像个嗜睡虫似的,睡得昏天暗地,不知天日。
外面,那巫怪隔几天就轰打一次石门。这座石门,就算安装得再坚固,也经不住这样来回折腾。此时已是摇摇欲坠,右上角的一方泥土,昨天已经被震塌下来了。想必破门,也只在这数日之间了。
白千裳怒视一眼躺在石台上的莫宁生,“你这混蛋倒是睡得好安稳,待石门一破,咱们谁也没得活了。”
此时已经莫宁生昏迷的第十六日!
白千裳大概也猜想得到。莫宁生之所以不会苏醒,究其根底,恐怕还是因其体内吸收那巫怪精血过盛的缘故。因为探其体温,虽然逐日下降,但仍然远远高于正常的样子。
所以白千裳用阴冥功给这座石室建立一个低温环境的同时,仍然坚持每日给他服用自己的精血。
虽然每次给的量不多,但半个多月下来,白千裳已经感觉自己虚弱了不少,本来就绝白的脸庞,因失血的缘故,愈发苍白起来。
只是莫宁生始终不肯苏醒,心焦力悴,外面又有大敌环伺,于是就不免对他怨恨起来。
这一日,照常用阴冥软剑割破手臂上的一处皮肤,让渗出殷红的鲜血来,要去喂那莫宁生。
她先将莫宁生上身扶起,让他枕在自己腿上,脑袋略向后仰,这样嘴巴就自然微微张开了。这个姿势,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血液也容易流入他腹中。
她把手臂上割开的口子,贴上莫宁生的嘴唇,让渗出来的精血,慢慢流进他嘴中。
……
莫宁生昏迷之后,就做起了一个梦。梦里,他感觉自己身体正被一股热浪烘烤,十分之炽热,像身处熔浆之中一般。这份煎熬,让他倍受痛苦难受,几欲死去。一翻冥思,他也明白到这可能是个梦,便挣扎着想要苏醒。然而,却发现根本办不到,自己好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了,这具肉体,变得不再是自己的一样。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连轻轻睁一睁眼皮都不行。
他被这股炎气所侵害,这份遭罪,已不亚于在地狱里炸油锅。皮焦肉翻,苦得他后悔为人。
后来,迷迷蒙蒙中,他又感觉到有一道清流被灌入自己身体。这道清流入腹之后,顿时消解了体内的炎热之气。让他变得稍微好受起来,这才坚持住活念。
如此每日不断,每当他感觉自己快要熬不住要放弃的时候,总会有一股清流及时地流进自己身体,让他挺下去。渐渐地,他已经依赖上这道清流了。每日苦苦忍受那炎气煎熬,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等待这道清流来解救自己。
渐渐地,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他感觉体内那股炎气不再那么炽热了。而那道清流,却依旧如常,每日按时到来,滋润着他的周身百骸。
借着这股劲,他也开始用意识尝试着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
初时并不顺利。
逐渐地,就能多控制一点点。先是丹田中的真元,开始接受意念的引导,运行于经脉穴位,帮忙逐步唤醒那已经瘫痪的肢体。
今日那道清流再涌来时,给他稍微助了把势,终于一举突破最后一关障碍。让身体完全复原起来。
苏醒之后,他就感觉嘴巴里有一种咸咸的味道,猛地睁眼,却先发现一条洁白的手臂,正捂在自己嘴唇上。再抬眼一看,上面是白千裳那一张清冷无暇的面庞。背下软软的,也不知道垫的是什么。
他将白千裳的手臂一把抓起。抱怨道:“你没事把手放我嘴上干什么!”可抓起来一看,却发现她手臂上开了一道小口子,正不断地往外冒血,便道:“你手流那么多血你难道没感觉吗。”
莫宁生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果然也是殷红的鲜血,怒道:“你……你居然给我喂血?你脑子有毛病啊!”
白千裳冷冷地瞪起他:“醒了?醒了就给我滚蛋,别睡我腿上!”
莫宁生侧头一看,见自己果然是躺在她的一双柔腿之上,难道感觉软软的!
“挺舒服的,让再躺一会。来吧,我给你止血。”
“用不着!”白千裳冷冷地把手缩了回去。
莫宁生立即又抢回来:“用得着,怎么用不着。我说你也太伟大了。昔日佛祖割肉喂鹰,今日你竟然用血喂我。其实你完全不必这样,这让我心里怪那个……接受不了的。”
莫宁生边说边扯下一片布来,替白千裳把手臂上的血擦拭干净,然后又取过一块干净的,替她把伤口紧紧按住。他突然睁大眼,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抬眼瞪着白千裳:“怎么回事,你手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痕?”
白千裳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莫宁生把她另一只手一把扯来,撸开袖子一看,“这只手也这么多!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这些天一直给我喝你的血!”
白千裳手一缩,脸庞一偏,完全不搭理他。
“我昏迷这段日子,身体里炎热难当,然后感觉每日都有一道清凉的液体融入我的身体,这道液体,居然是你的血?你竟然用你的血来给我疗伤?!”
莫宁生观她脸色苍白如纸,果然是失血过多的模样。心里更不怀疑,道:“你干嘛做这样的傻事呢。”
“那你又为何舍命救我?”
“我救你那是因为……应该的。算了,谢谢你。”
“不必,你因救我而伤,我找不到药,只能用这种办法补偿,我不想欠你的情!”
“别说这个。我看你很疲惫的样子,要不睡个觉,换我照顾一下你?”
“那你还不起来!”
“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