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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珏看着尉迟惑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却说自己要参加诗会,还一本正经地问自己:“有必要这么吃惊吗?”就来气,你这风格和诗会根本就格格不入,你还说自己想要参加诗会,这不是开玩笑嘛?
“迟公子是来找姐姐讨教诗会之事的?可是我听刚才迟公子说得两句皆为佳句,自行参加诗会也定然不会有问题吧。”一旁杨无忧浅笑着问道。
被如同浅花静静开放着的小美女这么夸奖,饶是尉迟惑脸皮再厚也忍不住脸红:“那什么……只是赋诗一首就能称得上是诗会上乘的话,那我就不头疼了。”
“诗会才没有这么简单。”南宫珏马上否认道。
尉迟惑笑着耸了耸肩:“所以我才来求教南宫大才女,想来你肯定参加了好几年诗会了吧。”
“那当然咯,姐姐可是顶着才女的名头好几年了呢,对诗会流程自然是了如指掌哦。”南宫珏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杨无忧已经说话。
见一旁的杨无忧看上去病蔫蔫的,可是一双美目流盼,点漆的眸子好似能够散发出星辉光芒。尉迟惑忍不住微微愣住。
南宫珏迅速用力在尉迟惑的腿上一掐。
“登徒子,看什么呢!”
“哇呀呀!痛!不是吧,我不过是多看了杨小姐一眼,你就吃醋成这样啊?”尉迟惑连忙拍开南宫珏的手,张牙舞爪地抗议道。
南宫珏脸上微红,翻了个白眼:“谁吃醋了?不过是不想让你这个登徒子这样看着无忧妹妹。”
“行行行,那我就看着你!”
“也……也不准你看……”南宫珏说着,声音越来越弱,头扭到一旁。
杨无忧看看二人露出羡慕的笑容。
尉迟惑与二位才女的气氛看上去十分融洽,这让在座的各青年才俊都看不下去了。
“这个可恶的迟暮为何每次都能成为焦点?”陈大虎恨得牙痒痒。每年的诗会连铩羽都会附庸风雅地参加,可是今年前有普度会,后有比武招亲之事,连铩羽完全没有了参加诗会的兴致,这才让陈大虎有机会自己独自前来,不必鞍前马后,就想着要独领风骚,可是没想到又杀出一路奇兵。
一旁的林鸣看了看尉迟惑又看了看二位小姐,最终凑到陈大虎身旁说道:“这位大虎兄,我们联手让这厮在诗会上丢人现眼如何?”
陈大虎正愤愤不平之时就听到一旁的江南第一才子开口了,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不知林兄想用何种方式让迟暮丢人?”
坐得稍远些的迟环瑜看着满堂之人眯了眯眼睛之后叹了口气:“想我炎黄国青年才俊是不少,可是可堪大用的却是没有几个。”
邹轩然盯着正在与南宫珏和杨无忧讨教诗会流程的尉迟惑,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有用之人早就在身边了,只是似乎又志不在此。”
迟环瑜自然之道邹轩然说的是谁,也是摇了摇头:“我是看不透三弟的。不过倒也无妨,因为他也看不透三弟。”
邹轩然听罢愣了愣,但旋即朝着迟环瑜拱了拱手,最终又将视线落在掩面而笑的杨无忧身上。
诗会的预热会正式开始是在午后,家丁和丫鬟端着茶壶和糕点陪着这些个青年才俊们步入后院。
这还是尉迟惑第一次来到南宫家的后院,特别是此处能看到南宫珏的绣楼。楼阁掩映在绿树红花之中,长廊回转处似有一股幽香,但也可能仅仅是错觉而已。
“你在看什么,不准乱看!”南宫珏可一直盯着尉迟惑呢,其他人都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就这家伙一双贼眼老往内院里瞟。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乱看了?”尉迟惑贼兮兮一笑,也不管南宫珏剩下是什么表情,从旁边家丁手里接过一杯茶,就开始吃糕点。
“看起来刚才还没让他吃饱呢。”杨无忧在一旁嘻嘻笑了起来。
今天从见到尉迟惑开始已经是她长久以来笑得最多的一天了。
南宫珏却是撇过头不再看他,走到前头去主持小诗会。
尉迟惑看着南宫珏身上的衣物随着午后的微风轻轻飘动,整个人如同仙子一样站在众人面前,忍不住一笑,说她是才女,当真是不遑多让啊。
“再过几日便是诗会,按照惯例在京城先开一次小诗会就是为了不在外邦人面前丢人,也是为了要在各位大人面前展现自己。大家若有诗作大可在此展示。切磋一二,互为灵感。”
尉迟惑听南宫珏说两句话之后心思已经不在这吵闹的场所,大口啃着桂花糕,直愣愣望着天空,脑子里不断过滤蚩尤洗髓经。
不知是多久之后,突然听到有人说道:“有些人附庸风雅而来,却是一言不发,不知道是自知文才不佳,还是根本就没胆子出口。”
尉迟惑从入定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天已微凉,一站已从午后站到入暮,皎洁的月牙儿挂在天际,与那尚未沉底的夕阳比起来是那么的柔美,就跟款款站在众臭男人中的南宫珏和杨无忧一样。
怎么现在才来挑衅呢?
尉迟惑看向林鸣的眼神微带责怪。就好像小姑娘的闺怨似的,看得林鸣一阵胆寒,深怕这位京城第一纨绔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那如果自己真被看上了,是从还不从呢?
也不知道尉迟惑对可怜的林鸣下了什么咒,让后者竟然有一瞬间想要回以一个带着秋波的媚眼。但还好没有,不然,前者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将这位江南第一才子打成全炎黄国第一可怜之人。
尉迟惑早在参与其中便想好自己要念的诗,要说他的文采嘛,斗斗嘴还成,作诗怕是拿不出手的,所以,挑了一首在天上时听过的便准备用。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天色不早了,我娘喊我回家吃饭了,各位再会。”
也不等人反应,尉迟惑朝着南宫珏和杨无忧拱了拱手,洒脱地离场。
众人怔住。
这,绝对是好文采啊。而且这意境也不能比。所有人都想起自己刚才诗句中或多或少的无病呻吟。脸上微红,这红晕就好似少女怀春,当真和南宫珏的脸色有的比。
“太久没听这登徒子赋诗了,好好的文采生生地被那放荡的性子给毁了。”南宫珏轻声评价道。
一旁杨无忧睁大眼睛看着尉迟惑的背影直到听到南宫珏的声音才笑了出来:“姐姐这是被哪位才子迷了心神啊?”
“去你的。”南宫珏听到杨无忧的话伸出青葱玉指直直戳到后者的脑门上。八月正是秋意正浓时,微微泛凉的入暮之风带着几分秋意袭来,卷得南宫珏的裙摆飘荡起来。
“这迟暮当真可恶,自己不愿在诗会久留还故意引我们围攻他,留下这种诗句便拂袖而去,真是好算计。”陈大虎眯着眼睛看尉迟惑离开的样子,恨得牙痒痒。不是第一次吃亏了,他能感觉出尉迟惑这是故技重施,可即便知道又能如何,还不是让人出了风头后跑了。
林鸣却是痴然站在那:“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此子当真好文采,难怪如此傲气。”
陈大虎见自己的同盟这么快就被瓦解,那个生气啊,一咬牙,也直接离开了南宫家的后院,他一定要在诗会之前重新成立一个反迟暮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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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都去哪了?”尉迟惑一回家就被便宜爹叫去了书房,一进书房就听到了便宜爹的质问。
尉迟惑暗自唏嘘,迟夫人忙着调理身体,这便宜爹得了空就欺负自己,真是卑鄙。
可是没有办法,现在是人家儿子,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半真半假掺着回答道:“回禀父亲大人,一早去的学堂,后被皇帝陛下叫入宫内,说要孩儿参加诗会,唯有诗会表现得好才给我一个参加普度会的机会。孩儿文笔生疏,诗词更是少有接触,故而跑去文人墨客聚集的醉仙楼一趟,可惜没有太多收获。后听闻南宫家正在召开小诗会,又腆着脸去参加,这会儿才回来。”
坐在书桌前的迟炼放下了手里的书,点点头道:“算你小子老实,没有骗老子。”
尉迟惑听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因为他眼尖,看到其身后的迟炼身边还有一根木棍呢。丫的,刚才若是有所隐瞒不是要被打得屁股开花了吗?
迟炼见尉迟惑脑门上的细汗,勾起了嘴角,很是得意,笑道:“好了,既然都坦白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南宫家那丫头迟早是要过门的,虽说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但若真要纳妾还是要正室同意才行,否则家无宁日。”
尉迟惑听得这话更是满头大汗,感情这便宜爹今天主要是为了自己跑去醉仙楼的事情在兴师问罪啊!真是要感谢那些个假正经的青年才俊诗会前有跑去醉仙楼切磋的习惯,否则自己真是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