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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说话，就事论事罢了，”三夫人轻蔑地侧过头，神情冷漠地看着跪在门槛外面的宋氏。
“你……，”或许是天气有些闷热，二夫人瞪着她，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好心如今却成了驴肝肺，哼，白氏，你好样的！我劝你少管闲事，大姐是当家的，这宋氏如今犯了偷盗的罪责，大姐处置她于情于理。”
宋氏一听，慌忙摇头：“没有……没有……贱妾怎会偷窃他人之物，望夫人明察！”
老夫人冷眼瞧着宋氏：“哦？怎么，你的意思说我平白无故冤枉你了？”
宋氏一愣，低声泣道：“贱妾不敢……”
“若不给你讨个说法，难免落人口实。”伺候老夫人的孙姑搬来一架座椅，老夫人端端落座，问她：”观音像我昨个儿还供奉了，今天清晨发现遗失的，宋氏，我且问你，这段时日，你可有不在场的人证物证？”
宋氏仔细想了想，认真回答：“没有。可是，贱妾平素甚少出门，一直呆在院房里，这几日送饭菜和浣洗的人没有过来，昨日贱妾只出过门去打水一次。少……少卿少爷只是让贱妾好好呆在院里……”少卿走了，她没有胃口吃饭，昨晚一夜没睡好。
“放肆！”老夫人霍然起身。
宋氏吓得浑身一僵。
“少爷的名讳也是你这贱婢随意叫出口的？来人，给我掌嘴。”那张狐媚子脸让老夫人心里的怒气越发的旺盛。
“是。”孙姑皮笑肉不笑地撸起袖子，朝宋氏走了过来，嘴里道：“给我摁住她，摁牢实咯。”
“不……不……，”宋氏惶恐地看着她们。
两个侍女飞快地按住她，强制性将她的头掰正，面对孙姑。
“贱妾知错，求夫人开……”
“啪！”
开恩的话还没说出口，被孙姑扬空一巴掌打偏了头，生生咽了回去。
用力过狠，宋氏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她眼含泪水，道：“请夫人开……”
“啪！啪！”左右两巴掌。
她每说出一个字，孙姑就连着给巴掌。
“唉哟。”二夫人都不敢看了，只道：“啧啧，自作孽不可活。”
三夫人冷眼旁观。
孙姑伺候老夫人多年，自然知晓大夫人的性子。巴掌一下又一下，直到打得她的手都发麻的时候。
耳旁传来老夫人不急不缓的一声：“行了。”
孙姑使了个眼神，侍女松了手，便都退一旁。
孙姑看了一眼软软趴在地上动都不动的宋氏，也规规矩矩回到老夫人身边站着。
大夫人道：“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温家若是没有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怕是也没有如今这般盛况。难不成任你宋氏在温家像个隐形人儿似的，想偷窃那便偷窃了？”
“……”趴在门外的宋氏半天也没个动静，巴掌力道过猛，她耳朵发鸣，头也被震得昏沉了起来，脸已经没了知觉。
半晌，宋氏捂着脸慢慢抬起头，耳朵发鸣头脑昏沉，她刚才什么都没听到，脸颊红肿得厉害，一些指印清晰可见，她想起了昨天为唯一碰见的那个侍女，对，给老夫人送青梅羹的侍女。
嘴里血腥味浓厚，想想必已经打烂，加之脸部浮肿，她口齿不清，极力道：“贱谢总日曽栽怵房遇见改夫人绒青梅羹的师女，贱谢昨日听她改老夫人绒青梅羹，老夫人无在王里，贱谢便忘下羹堂有了，印未偷盗观音像。”
（贱妾昨日曾在厨房遇见给夫人送青梅羹的侍女，贱妾昨日替她给老夫热送青梅羹，老夫人不在屋里，贱妾便放下羹汤走了，并未偷盗观音像。）
老夫人微微皱眉。
二夫人听了半天，倒是听清了：“哦，她说她昨天遇见了一个给大姐送青梅羹的丫鬟。哎哟，这天气怪闷热的。”
“青梅羹？”老夫人转头扬声问孙姑：“昨日哪个房里的丫头给我送的青梅羹，去找来问话。”
孙姑躬身回答道：“昨日管您房里汤药的是冬兰。”她转身吩咐了去。
“只管找来。如今，不问个清楚透彻，”老夫人捻了捻佛珠，斜了一眼三夫人，道：“怕是要落人口舌。”
三夫人当做没听到一般，冷眼瞧着宋氏的惨状。
“……”宋氏强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来，端端正正跪稳了。
不一会，冬兰找来了。
“老夫人，冬来带到。”
“嗯。”
宋氏眼前一亮。
冬兰没什么惊异的表情，恭敬地并排跪在她身边，不理也不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