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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后迎来了毓清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毓清穿着红色梅花缠枝的棉裙跟着李氏来到了松鹤堂给老太太磕头拜年。
“祝老太太心想事成,健康长寿!”
“赏!”老太太赏了毓清一包金锞子,毓清道谢后接了过来。
姝清凑上来,看到毓清和自己的一样便放心下来,笑道,“祝九姐姐万事如意,越来越美丽!”
毓清掏出一块喜字玉牌给了姝清,“愿妹妹心想事成,新年快乐。”
姝清笑嘻嘻地接了,又回了毓清一个荷包。
因着桥园二房老太太病故,大房不用前去,便只等着二房的人来。天不亮二房的人便来了。
毓清她们便在偏殿里招待二房的姑娘和奶奶二姑娘婉约和四姑娘宛如。
林婉约越**亮端庄,只是未曾定下亲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姝清自然看不起二房的两个姑娘,便缠着毓清说话,“九姐姐,这糕点很好吃,你也尝尝。”
素菊道,“十三姑娘有所不知,这糕点就是出自姑娘的铺子,姑娘专门送来给老太太吃的。”
姝清脸色一白,尴尬之余眼神里带着悔恨,顺即,“我竟是不知道。”
毓清心里一笑,说不出的快感,“妹妹回府时日短,不知道也正常,妹妹喜欢吃便多吃些。”对于爱抢先的姝清更好对付(比起环清那种爱装,不当演员实在可惜。)
姝清自然不会再吃,可是口又馋,纠结中脸便扭成了一跳麻绳,好看的紧。
毓清一下子笑了,没憋住,看到姝清恶毒的眼神,她只好掩盖着,“祖母每日必吃美味的糕点,又担心怕胖,便坚持着每日锻炼一个时辰,祖母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是和小孩子一般,我就觉得有些有趣。”
姝清恍然大悟,为什么祖母每日锻炼,不惜冒着严寒,劝也劝不住。问喜鹊和宝雀他们两个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心里不知不觉有些恼意。她们都想着九姑娘,若是没有毓清这个死丫头自己就是唯一的嫡女,谁还不巴结自己!偏偏自己不在府里这么多年,好多丫头不认识,好多事不知道,让那个死丫头占先,心里不舒服起来,
“姝清妹妹觉得没有趣吗?”
“有,有趣。”姝清白着脸,含糊地说道。心里的恨意膨胀起来,姝清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脑袋嗡嗡地叫着,将近崩溃的边缘。
毓清有些害怕,在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林府觉得孤军奋战有些害怕,不禁看向环清,一包子坏心眼善于伪装,十足十的大房中人,姝清天真烂漫阴险狡诈,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四太太可是个老实无能之辈,四老爷花心萝卜。
如今第一步计划已完成,老太太现在对自己信赖有加,有什么事情自己又能知道一些,本想着联合王姨娘,她却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变成了计划的阻碍,不得不停下一切保护王姨娘。还得先想好第二部计划,拉拢林管事,他是府里的老人六岁跟着老太爷,如今又效忠老太太,若是将她拉拢过来将会事半功倍,相信会打听到府里一些旧闻。
林管事的儿子林芝趁着大年初一林府无什么事的时候便偷偷到了二门,张望着,看门的王婆子一瞧是他,便笑道,“小林子来这里做什么?”
“呃,等人。”林芝腼腆一笑,不做声了。
王婆子看着林芝的样子,打趣道,“是在等哪个姑娘?”
林芝脸一红,嘟囔着“王妈妈竟瞎说。”手里握着从街上买来的红手帕。
喜鹊有事恰巧从二门门口经过,被林芝叫住了,“喜鹊。”
喜鹊见是林芝,便笑嘻嘻地走过来,“林芝,你怎么在这儿。”林芝望望王婆子,似是有话要说。
王婆子道,“我是瞎子,你们聊。”说完笑嘻嘻地到屋子里嗑瓜子去了。
“快说!”喜鹊拉着他的衣裳,嗔道。
“这个是送你的,是胭脂斋的新货,就三条。”林芝笑着把手帕取出来,递到喜鹊手里。
喜鹊知道胭脂斋的东西极贵光是这帕子怕是也要一两银子,心里甜蜜起来,“谢谢。”便迅速藏在袖子里,怕别人看见。
恰巧大太太身边的得力丫头海棠从二门经过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不由得酸涩起来,怪不得林芝不接受自己的礼物原来是心里有了喜鹊,手撕着帕子。
“哥。”林芝的堂弟林堂走了过来,喜鹊便飞快地藏了起来。
“什么事?”
“叔爹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二人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这林棠是林管事的弟弟之子,从小是个孤儿,林管事保养在身边,比亲生儿子还亲,今年十六岁,眉清目秀,配素菊倒是合适,素菊今年十七,更何况素菊是个大美人!
二房的大太太要带着二房的女眷回府,毓清几位姑娘便起身相送,姝清依依不舍道,“婉约堂姐要勤来林府才好。”
婉约微笑,“我应下了,姝清妹妹也要来桥园。”
明明瞧不起二房的人却还要摆着一副好客的样子来真是恶心。
送完客后,几个姑娘重新回到偏殿玩耍,四个姑娘加上萱姐儿凑在一起说个笑话。
后面便是二老爷昔日旧官僚和各房夫人交好的官太太们过来凑凑热闹。
夜晚很快到了,毓清和姝清陪着老太太说话,大太太带着海棠走了进来,海棠手里托着一块红手帕。
喜鹊腿一软差点儿掉在地上,要不是素菊站在她的身边她早就倒了。毓清觉得不对劲儿,这件事怕是与喜鹊有关。
“老太太,这条手帕是丫头们私相授受的证据,老太太可不能轻罚了她!”
老太太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喝道,“是那个没有规矩的丫头,按照老规矩办!”老规矩便是打五十板子扔出府去!
喜鹊腿又一软,素菊看着不好便用全身的力气托着,宝雀趁机拉着她准备走。
“此人正是老太太身边的喜鹊,奴婢正是亲眼所见。”海棠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郑重地说道。
喜鹊挣脱宝雀跪在地上,不住地哭泣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毓清使了个眼神给素菊,素菊立马退出去。半盏茶的时间又回来了,悄悄拉了毓清的衣角表示完成了。
“你别哭,我要听你的实话。”老太太拉起喜鹊,擦擦她的眼泪。
喜鹊哭得更厉害了,她不能也不敢说出她与林芝两情相悦,说出来那就坐实了她私相授受的罪名,那么她完了她的娘和妹妹弟弟也就完了。
姝清笑着道,“祖母,孙女儿有话要说。”
“你说吧。”
“喜鹊姐姐你尽管说,若是你没做自然有祖母给你做主!”姝清整整衣襟站了起来,“府里最讲究公正,不会冤枉每一个人的,一个人若是做了亏心事,就心虚得很。”
喜鹊抖了起来,哭泣不成声,毓清皱眉,这姝清和喜鹊有什么过节,却要这么害她!
果然老太太一个茶碗扔了出去正打中喜鹊的额头,一滴血流了下来。
大太太和海棠露出满意地笑容。
林芝求见。
老太太本来不愿意见他,又看在林管事的面子上便见了他。
“老太太明鉴,今日奴才见了喜鹊姐姐是真的,奴才让喜鹊姐姐带句话给奴才的妹子,没有别的,请老太太明察!”
“林芝,你在狡辩,你送喜鹊姐姐帕子这是真的,奴才亲眼所见,老太太看守二门的王婆子也在场,请她过来一问便知。”
老太太派宝雀请了王婆子。
王婆子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便跟着宝雀去了松鹤堂,一下子跪在老太太面前,“老奴没见到小林管事送喜鹊姑娘帕子!反而老奴看到一个野汉子送海棠姑娘帕子,对就是这帕子听说在胭脂斋要一两银子一条呢。”
老太太瞪着海棠,海棠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道,“奴婢是冤枉的!”
大太太扶额,海棠一向聪明,说是给王婆子塞了银子保证万无一失,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便向宝雀看去,见她望着喜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打消了疑问。
到底是谁?
“把海棠给我绑了,”老太太又对着大太太不满起来,“你看看这就是你管的家,乱哄哄的,是非不明,下去!”
大太太看了海棠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便恨着心退了下去。知道不能和老太太细细磋磨,免得自己受罚。
老太太亲自扶着喜鹊起来,“宝雀丫头给她上药,找些好药。”
宝雀应了扶着喜鹊进了偏厅。
“多谢宝雀姐姐相助!”喜鹊要跪下去。
“你可别误会,不是我出手,我也不知道是谁!”宝雀擦擦血迹,“你没事了就好,海棠一向嚣张今儿要倒霉了。”
姝清灰溜溜地不敢也不好意思说话,便窝在那里。老太太直接将她忽略了。
“林芝也回去吧,”老太太面带失望,好好的一个年闹成这个样子,“扶我进去。”
林芝告辞了。
毓清和宝雀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进了里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