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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起暄,你说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小昊吗?”办公室里,苏恬见周起暄仍未回过神,拿起水晶鞋,朝周起暄砸了过去,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起暄目光一紧,捡起落在地上的鞋子,端端正正地摆放好,压低声线,说自己很累,让苏恬先回家。
苏恬提高了音量,不依不饶地继续指责:“我辛辛苦苦给你生了小昊,你居然还惦记着其它女人。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姐姐吗?现在怎么会被她迷住?起暄,你别傻了,醒醒吧。姐姐她哪里像失忆的人?她根本就是为了报复我,才假装失忆,接近你的。她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姐姐有多坏,你不是最清楚吗?以前她打我骂我,抢我的身份,还想害死我们的孩子——”
“够了!”周起暄重重地拍了下桌面,使劲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铁青着脸,说,“如果不是因为小昊,我早就跑去找奕宁问个清楚。现在我满脑袋都是疑惑。苏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苏恬摔门离去后,周起暄抚摸着被打过的脸颊,回想起年幼时的小夏,自言自语道:“太像了。那狠劲,真的太像了。”他不敢再往下想,双手捂着脸,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无尽的苦涩,还有那即将击垮自己的悔恨。
夜深人静时,他把水晶鞋放到膝盖上,细心地擦拭着,然后缓缓起身,把它们锁到了保险柜里。他是个称职的商人,对于会带来致命打击的潜在危机,他选择趋利避害。他更是个情感的懦夫,所以他决定永远地把苏奕宁这个名字埋在内心的深处,不再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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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澄终身难忘,当员工把帘布拉开时,他看到了世上最美丽的新娘子,只属于他一人的新娘子。
“怎么样?好看吗?”奕宁提着白纱的裙角,对着他羞涩一笑,慢慢地向他走去。
“我曹澄的女人能难看吗?奕宁,你美呆了!”曹澄满意极了,不停地点头,瞥见她胸前的一片雪白,顿时看直了眼睛,又立刻扬起了眉毛,挑剔道,“不行,太低胸了。换一件。”见奕宁脸上布满阴云,连忙哄道,“是这件婚纱太美了!我是怕宾客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你的衣服上,而忘了去看我貌美如天仙的新娘子。”
奕宁对着镜子,不停地摇曳裙摆,露出狡黠的笑容:“既然你觉得这款抹胸婚纱好看,那我就在婚礼上穿这件。”见曹澄张嘴,立刻佯装生气,板着脸,抢在曹澄前面说,“我累了,不试了。第一件你说背部太露,第二件又说裙摆太长怕我摔着,第三件又说婚纱太重怕我累着。我很喜欢这一件。你要是不让我穿,我就不嫁给你。”
曹澄还能怎么办,嘴跟抹了蜜一样,就差没摇摇尾巴,汪的一声,以示自己的许可。
奕宁被他活灵活现的神情逗乐了,伸手整理着他的大红领结。一身白西装把曹澄衬得更是俊朗英挺。奕宁不禁在心里感慨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嫁给他为妻。“阿澄,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你的好妻子。”她抬高手,抚摸着他的脸,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给丈夫暖床是妻子应尽的义务。今晚不准再把我赶去书房了。”因为奕宁说要在婚前保持新鲜感,曹澄已经好几晚独守空房了。
奕宁瞧见服务小姐都在偷笑,脸上一烫,踮起脚,在曹澄的耳边低声说:“新婚那晚,奉陪到底。”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淘淘坐在椅子上,两只嫩藕般的小腿不停前后摆动着,对着曹澄叫道:“爸爸,我也要穿像妈妈那样的裙子。”
曹澄走了过去,蹲下|身,捏着淘淘的脸颊,笑道:“现在还不行。等淘淘长大后,要结婚了,爸爸给你做件全世界最好看的婚纱。爸爸还要领着你,把你交到我女婿的手上。”
“女婿是什么?”淘淘戳着曹澄的两个酒窝,继续发问。
曹澄笑而不语,选定礼服后,抱着淘淘,带着奕宁,回到曹家大宅,参观他们的新房。奕宁跟曹澄商量好了,婚后就搬回来,好让她在去云南前伺奉公婆,让淘淘承欢膝下。
“淘淘,让爷爷抱抱。最近有没有想爷爷?”曹清在得到无比肯定的回答后,脸上的皱纹骤然舒展开。他来到院子,把淘淘放到秋千上,推着晃动着。
“爷爷,你一天可以赚多少钱?”飞到半空时,淘淘兴奋地闭上了眼睛。
曹清把淘淘推得更高了,回答道:“太忙了,没计算过。”
“可以赚十根棒棒糖吗?”淘淘要曹清先停下,绵嫩的小手覆在曹清粗糙的大手,扬起笑脸,用清脆稚嫩的童音又说,“淘淘攒了十根棒棒糖,想买下爷爷的一天。爸爸说,爷爷每天都很忙。淘淘想让爷爷休息一天,好好陪我玩。”
曹清心头一热,反握住淘淘的手,顿感鼻酸喉堵,立即咳嗽了一下,转而看向曹澄,严肃地训道:“阿澄,你的女儿可比你孝顺多了。向你女儿学着点。”待情绪平复后,他摸着淘淘的脑袋瓜,感慨良多地叹了口气,慈祥地说,“等淘淘放暑假,爷爷带你去苏州园林玩。”
晚饭过后,淘淘坐到钢琴前,表演了一首《小星星》。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她神气俨然地站起来,学着钢琴家的模样,对着听众们弯腰致谢。
曹澄自豪极了,对着曹清和龚蓉夸赞道:“钢琴老师说她教过的学生中,数淘淘的天赋最高,学的最快。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成就。淘淘,快对爷爷奶奶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淘淘双手叉腰,高高地仰起头,得意洋洋地喊道:“美女钢琴家!”
龚蓉笑得合不拢嘴,向淘淘招了招手,把她抱入怀中,小心眼地提起曹洛的妈妈是家喻户晓的歌唱家,年年都在春年联欢晚会上亮相,唱那些歌颂祖国歌颂党的j□j,每每都让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嫉妒羡慕恨一番后,摇了摇扇子,埋怨地看了曹澄一眼。早些年前,她原想把儿子培养成双手既能弹棉花也能弹钢琴的世家公子哥,可惜曹澄天生好动,能在钢琴前坐的住十分钟也算奇迹了。
“淘淘,你以后一定要上春晚给奶奶长脸。奶奶就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龚蓉还想逗淘淘玩,怀里的小家伙突然身体一软,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曹澄抱淘淘到楼上睡觉,回到客厅,见奕宁不在,再次向曹清和龚蓉感激道:“爸,妈,谢谢你们接纳了她们母女。我活了快三十年,真的,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曹清点燃一根上好雪茄,吐了吐烟圈,开怀大笑,“阿澄,我和你妈想通了。没有血缘关系不代表没有亲情。过几年,爸退休了,也去云南生活,享受天伦之乐。曹家的生意就全部交给你打理,爸就负责在家里带孙子。别让你媳妇太闲了,婚后多要几个孩子。”
……
曹澄在室外游泳池边找到正在泡脚的奕宁,把曹清说的最后一句话转达给她。
“听爸的。我们再生一对儿女,好吗?阿澄,我们一定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夫妻。”奕宁依偎在曹澄怀里,看着映照在水面上的星星和月亮,加深了嘴角的笑意,“星星的话,如果太接近太阳,就会被遮掩住所有的光亮。唯有在月亮的身边,它才能真真正正地散发出自身的光彩。”
她就是星星,阳光再好,但只会吞噬了她。所以她要一生呆在月亮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做他的黄脸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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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奕宁请婚假时,接到雨欣老师的电话,说淘淘突然发高烧,已经送去急诊室。奕宁匆匆赶到医院,摸着女儿苍白的脸,担心极了。儿科医生告诉她,早些时候做了应急措施,高烧已经退了下来。但既然孩子来到医院,顺便做下全身检查。
曹澄得知后,推掉会议,赶到医院看望淘淘。奕宁靠在他胸前,心中隐隐的不安。明明只是孩子常患的发烧,但是医生还给淘淘抽血了。
曹澄安慰奕宁,说抽血检查很正常,让奕宁别担心。他找到医生,说他是孩子的父亲,想知道孩子已经退烧,却还要住院的原因。
儿科医生告诉曹澄,淘淘淋巴结肿大,血检结果很不理想,为了确定病情需要做骨髓检查。
曹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顿时凉了半截,手心搓了一团又一团的冷汗。他的喉咙咯咯作响,用发颤的声音问:“确认……什么病情?”
“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不过,曹先生,也有可能不是。”
曹澄看着医生阴沉不定的脸,跑过去,抓着他的手,失去了他向来自傲的冷静,泣不成声道:“我女儿还没满六周岁。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你快告诉我,淘淘一定会没事的!”
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先冷静下,等结果出来再说。
“我女儿都病成这样了,我还怎么冷静?”曹澄大声吼出来后,说了声对不起,跟游魂一样离开了。
病房里。淘淘已经醒来,看到他,开心地叫了声爸爸。曹澄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差点又掉了出来。他赶紧背过身,调整好情绪后,扯出一抹微笑,坐在病床前,问淘淘想吃什么。
淘淘双手合十,说想吃草莓布丁。奕宁捏了捏她的鼻子,笑她是只小馋猫,让她赶紧睡觉去。
“爸爸你会我买吧?”淘淘一脸期待地看着曹澄,一如往日的活泼开朗。
“当然。明天去买。先睡吧。”曹澄用鼻尖抵着淘淘的鼻尖,强忍着眼泪,念叨着,“女儿乖。爸爸爱你。”
“淘淘也爱爸爸。”
压抑在胸腔的悲痛即将爆发出来时,曹澄清了清喉咙,对奕宁说先回家收拾淘淘的衣物。匆匆来到车库,他将手按在额头上,整个人滑落到地板,哭到不能自已。
作者有话要说:韩剧的三大俗套“车祸失忆绝症”我全凑齐了,作者君,你何弃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