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伤重，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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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晴知道了原委，这事怎么能怪护心，这个晟鸣把人都培养成了什么样。她看到护心嘴皮都裂开了，可见在这初秋得补水的当口她没有喝上水，心里不由地愧疚。

    “护心，你以后就住宿与我所居住的院子吧。一个姑娘家整日里为了我这个闲人风里来雨里去，我实在是愧不敢当。你跟兰歌她们一起生活，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做我的贴身丫鬟，晟鸣那里我自会去说。否则，你就回去吧，哪来的去哪，要不然我这心里难受。”方晴刚说完，竹声和梅语就携着护心去打扫宿房。

    第二日明珠郡主一大早地来到方府，她半夜才回道驿站，也是听丫鬟说了后才知道方晴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由得自责起来，万一方晴被赵皇贵妃欺负了她就是半个罪人。

    结果当她看到正在呼呼大睡的方晴时那份自责顿时当然无存。

    他奶奶的，大半夜的从东郊回来听了丫鬟传来的话她一晚上都没睡好，大清早顶着黑眼圈来见方晴，满以为会看到方晴一副受到欺凌满脸泪水楚楚动人的样子，谁知人家却在安逸地呼呼大睡。

    凌泽玫一把揪起方晴，自己却倒在方晴那温暖的大床上不愿意起来。

    待到上午膳时凌泽玫才从里屋起来，看见一桌的饭菜她咽了几下口水便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你这是饿死鬼投的生啊！”方晴话虽如此却不断地给凌泽玫夹菜。

    凌泽玫并不理她，只是埋头大吃，似乎将对方晴的不满都发泄在食物上。

    还没吃上几口，王氏竟亲自匆匆忙忙地跑到语蝶院。

    “娘，怎么了？”方晴站起身给王氏让座。

    王氏道：“皇上病重，现已经从御园出发，大概下午就回阳城。朝中各个大臣以及有诰命的夫人都得进宫待疾。你现在赶紧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进宫。”

    泽玫大惊，“皇帝伯伯怎么突然病重呢？”

    说完，她一阵风似的离开。应该是回驿站换衣服准备进宫去了。

    方晴知道，天元帝驾崩后朝中各方势力彻底大洗牌，他们方家到底会站个什么位子都不好说，怕就怕站的太高。

    这个皇宫简直是她方晴的恶梦，昨天才回来今天又得进去。真是不想去啊！

    跟王氏来到后宫，各个诰命夫人都在交头接耳细声讨论，这个时候便是身居后院的女人们发挥作用的时候。

    王氏和顾氏站在一起，许馨和方晴站在她二人身后。

    顾氏对王氏道：“你哥哥今日来信。近日有大事发生，你们在府上没事就不要出门，叫贺哥儿千万小心。”

    王氏心里一凛。顿时全身冒冷汗。顾氏的消息从来没有假的，这次可是大事，上一次宫里传出皇上病危的消息时他们方府差点被灭，这次再来个兴风作浪的，他们方府会不会又被坏人盯上？

    方晴赶紧轻声安慰道：“娘。不要怕，弟弟和爹爹会保护好咱们的。”

    傍晚时分皇上的御辇才回来，方晴她们是看不到皇上的情况，皇后和赵皇贵妃带着几个品阶较高的妃子倒是见到皇上的面，但是传言说皇上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皇后和赵皇贵妃哭得泪人一样，赵皇贵妃竟伤心过度晕死过去。

    其他命妇都在坤宁宫守候着皇后。大半夜了各位命妇才陆陆续续离宫。

    “馨娘，你就留在宫里陪你姑母。我们先回去了，晚上媛姐儿过来跟我睡。你放心好了。”临走前顾氏将许馨留下，最起码她是皇后的侄女，能探听到的多一些。

    顾氏从刚才与皇后只言片语地交谈中知道皇上是真的不行了。她携着王氏大步走出坤宁宫，深吸一口气，嘴角不由地扯了扯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笑。新皇即将上任。那说明，他们王家即将成为大丰新贵。整个大丰的兵马大权十有*会落在自己相公身上。回去后一定要去王家祠堂上柱香。

    尚未走出坤宁宫的大门，便有小太监高声唱道：“太子殿下到。”

    方晴等人赶紧跪下接驾，晟锦看见方晴一身月白的衣裳跪在人群里异常扎眼，他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是什么，目光停留片刻便和随从们进了内殿。

    方晴知道，现在的晟锦需要将每一步都布置精确，此刻最能在皇宫里帮上忙的也就是皇后了。

    诰命夫人们见太子来了便陆续离开，许馨也随宫女去了厢房，她是个极有分寸的人，该知道的皇后一定会给她说，不能知道的她也不想也不敢过问。

    晟锦挥下身后的太监与皇后单独密谋半个时辰后又匆匆离开。皇后疲惫地坐在凤椅上半眯着眼，能不能成就看这件事了！

    回到方府都深夜了，方致远和方贺还没回府，她和王氏告别后就回语蝶院休息去了。宫里大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要的只是简单和平淡的生活，这一切都交给不知疲倦的男人们去吧。

    睡了一个大清早方晴才起床，竹声伺候她穿戴洗漱好，梅语就将早膳给她端了进来。

    她总觉得怪怪的，晟鸣临走前并没有亲自给她道别，说明他走得十分匆忙，并且据她了解，最近南部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事。前段日子王家的三个儿子都聚集到了漠北反而令方晴比较好奇。自从黄沙城的人马归于大风之后，柔然并不敢突然冒进，那些游牧强盗也不敢给大丰边境滋事。相对而言现在的大丰漠北还算平静，但是王家三兄弟一起过去就有点奇怪。

    皇上日子不多，不管怎样，已经被软禁的和亲王也是要来吊唁守孝的，这个时候正是他方便脱逃的时机。这应该也是晟锦的一块心病。

    还有新皇登基，那么皇后是谁？是现在的这个太子妃么？一个被晟锦冷落且没有什么心机与手段的悲情女子么？方晴摇头，这里面怕是还有文章。

    一晃便是一天，王家舅母找王氏交流信息，皇上虽不行了，但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太医说还能熬上三五天。只是，昨晚皇宫里却发生一件不痛快的事情。

    太子妃陈化羽不知上哪听闻，新皇帝登基皇后的凤位将传给怀有龙裔的赵良娣，再加上太子妃的大宫女和赵良娣的大宫女在御膳房发生了冲突，太子妃一气之下竟跑到赵良娣那里发起雌威。两人不知怎么就争执起来，太子妃自小野蛮惯了，也是习过一两年武的，争执间将赵良娣推到，接着赵良娣便见红了。

    太子妃只是想在赵良娣那里发发脾气，谁知竟惹下这个麻烦，待太医赶到时都说孩子保不住了，太子顿时大怒，成国公又给太子试压，大晚上正阳殿聚满了大臣，都进言要废掉太子妃。

    大家都议论的热火朝天时，太子妃却硬闯正阳殿给太子解释今日的唐突，太子自是不想理她，命侍卫将她赶出去，太子妃发疯般和侍卫厮打，侍卫自是不敢动手只能拦住她不叫她进去，谁知一个踉跄太子妃自己狠狠地跌倒在地，随之她下身流血不止。太医诊断后太子妃才知道自己也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只是现在已经胎死腹中。

    太子更是愤怒，以太子妃不守妇道罔顾法纪残害生命目无天家为理由将她打入冷宫，并派人严加看管。

    听完顾氏的陈述后，王氏感叹道：“造孽哦，一时间两个孩子都没了。这太子的子女缘实在是太薄了，两三年前他的一个侧妃也是没保住，这几年并不见哪个妃子给他添个子女啊。”

    顾氏也随即感叹道：“天家的孩子有几个长成的。还好，卓亲王不住在皇宫里。这一点，你和晴儿放心好了。”

    方晴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哪有那么简单。这孩子到底是与太子无缘，还是太子不想要可是两说。

    末了，方晴猛地想到一件事，忙问顾氏：“舅母，最近舅舅可给你来书信了？”

    王氏摇头，道：“别说你舅舅，就连那三个崽子都没来。喻洁生了盼哥儿后我立即写了一份八百里加急给他们送去，他们也没回。”

    方晴心里一咯噔，现在漠北怕是都打起来了吧。黄沙城的那些人马假使已经和王家军开战，那么，晟鸣这次去的地方，十有*便是漠北。他当时应该是秘密出行，为了掩人耳目才说去了南部，而他不给方晴说实话则是怕方晴担心。

    方晴见顾氏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好多说。快的话三天后就会传来千里加急的捷报，慢的话也不超过五天。

    顾氏又道：“我打算近日去成国公府拜访，毕竟他们赵家也出了这么个事。万一他们家真出个国母，那这整个大丰的风光都被他赵家占了。”

    王氏点头，末了，问道：“你娘家不是还有几个尚未出阁的侄女，她们有没有打算进宫的？”

    顾氏精明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我两家是没有合适的姑娘嫁进宫了。我那二哥的女儿思莹，比晴儿小上半岁，算算日子，新皇登基最快也在今年年底，一般大选都是在登基后的半年，那时候思莹已满十四，是可以参加大选的。思莹是个灵秀温婉的妙人儿，她自小都是按照宫里的规矩培养的，说不定以后顾家还要她的照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