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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楼顶上亮着几盏暖黄色的灯,楼顶一侧的泳池内空无一人,偶尔有风吹过,拂起淡淡的水纹。林越冬慵懒的靠在泳池边的藤椅上,赤/裸着上身,腰腹间盖着浴巾。
不远处架着三脚架,上头的相机正开着,镜头对着夜空的方向。
有脚步声靠近,林越冬警觉地微眯双眼,在确认脚步声的主人是谁之后,嘴角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故意一整个下午没有出现,果然,那家伙表面上不将他当回事儿,还不是忍不住出来找他了。
“一会儿没见就找过来了,看不出来编辑大人这么粘人啊。”林越冬语气略有些轻佻的道。
“你又下不了水,脱成那样干嘛?”顾恩望着只穿了一条短裤的林越冬揶揄道。说罢便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上衣和鞋子,“噗通!”一声跳进了泳池里。
林越冬一脸怨念的望着池里的顾恩,那人毫无顾忌的游了几个来回,这才停下来施舍给了林越冬一个眼神。
“你觉得你这样合适么?”下不了水的林越冬忍不住埋怨道。
“你也可以下来啊,又没人拦着你。”顾恩伸手撩了一把额前的湿发,难得对着林越冬露出了一丝笑意。
莫名被勾引了的林越冬面色一冷,起身匆匆跑到了另一侧岸边,捡起顾恩的t恤穿在了自己身上,而后似乎怕顾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干脆又把自己的t恤也穿在了身上。
我叫你浪,这回没衣服穿了,让你一次浪个够!
目睹了林越冬六岁小孩一般的行径,顾恩哭笑不得的翻身入水,又游了几个来回。等顾恩终于在水里玩儿痛快了上岸的时候,林越冬面上的得意之色已经消耗殆尽了。
“衣服还给我。”
顾恩立在藤椅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越冬,他的湿发不规则的沾在额前,被他不经意的一撩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赤/裸的上身沾着水珠,下/身则被湿透了的短裤包裹着,线条分明。
林越冬喉头微动,无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鬼使神差的道:“想要,自己来脱。”
顾恩闻言盯着林越冬看了几秒,然后俯身扯住林越冬的t恤下摆便欲往上撩,下一刻他的手便被林越冬的大手紧紧的攥住了。
两人相隔极近,呼吸彼此可闻。池水反射的水波倒映在林越冬的面上,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真切。顾恩闪神之际,林越冬手上突然用力将人拉向自己,然后双唇便毫无章法的吻住了顾恩。
唇上传来湿热的触感,顾恩有些短暂的失神,之后便发力想要挣脱对方,可惜对方的力量远在他之上,他的挣扎有些徒劳无功,反倒变相的激起了林越冬的征服欲。
林越冬吻着顾恩的唇,强势的企图用舌头撬开顾恩的牙关,却被顾恩惊慌失措之下咬了一口。或许是刚从池水中上来的缘故,顾恩的唇有些微凉,这让林越冬即便被他咬到了吃痛之际也不舍得放开。
带着腥甜的血液通过林越冬的舌尖进入顾恩的口腔,血腥味瞬间击中了顾恩体内的某根神经,顾恩迟疑了短短的一瞬间,竟下意识的含着林越冬的舌尖吮吸了起来。
感受到了顾恩的回应,林越冬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心里就像轰然炸响了数十颗威力巨大的火药一般,将他的所有理智和顾忌都炸到了九霄云外。
林越冬舌尖上的小伤口流出的零星血液,很快便被顾恩吮吸殆尽,后者终于在血腥味消散之后找回了些许理智。林越冬感受到了对方的退却,突然有些恼怒,反倒加大了那个吻侵略的力道,就像一头发情的狮子,恨不得将对方风卷残云的吃个干净才罢休。
顾恩的理智终于彻底回笼,他开始剧烈的挣扎,试图从对方的钳制中找回自由。两人一拉一扯中,林越冬索性从藤椅上翻了下来,转而将顾恩压到了身下。
后背触到地面的凉意,让顾恩一片混沌的大脑恢复了意识。他知道对方的力量远在自己之上,索性放弃了反抗,顺从的任由对方施为。感受到了身下之人的妥协,林越冬终于将钳制着对方的力量放松了些许,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个难舍难分的吻上。
顾恩抓住林越冬稍一疏忽的间隙,抱着对方的身体向旁边一翻身,“噗通”一声,两人齐齐落入了泳池之中。
被冷水一激,林越冬终于找回了理智。
气急败坏的顾恩甚至没看他一眼,直接赤/裸着上身便爬上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越冬泡在泳池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想的都是方才的那个吻。顾恩明明有主动回应,这就说明他对自己是有感觉的,既然如此何必事后又摆出一副吃了亏的样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以顾恩那种闷骚的性子,自己或许太心急了一些。就算要做些什么,也得等顾恩主动才行,这么贸然把对方给这样那样了,事后那人不抱着衣服哭才怪呢。
顾恩气急败坏的从楼顶上下来,赤/裸着上身不说,连鞋子也没穿。好在这会儿已经晚了,没撞见什么人。
他无意识的回味着林越冬血液的味道,一颗心不知道是由于嗜/血的欲/望发作,还是由于别的原因,砰砰的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顾恩原本满心的怀疑,现在都变成了羞愤。林越冬的吻落下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是在借此试探他的力量。后来感觉到对方的疯狂和忘我,完全不像是试探该有的尺度,他便试图调动自身的力量阻止林越冬,可是一旦那么做了,事后他怎么向林越冬解释呢?
和这个性/无能的变/态扯上关系果然麻烦死了。
顾恩现在只恨不得将那个人的脖子咬断,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要想咬穿林越冬的脖子,只能智取,不能蛮干。
林越冬独自在楼顶呆坐了片刻,想到相机设置的自动拍摄还要很久才能结束,他便揣着裤兜里被池水泡过的电池回了一趟房间。
顾恩并不在房里,但是客厅的灯没有关,想来他是回来过之后又出去了。
林越冬换过衣服之后径直去了酒吧,果然远远的便看到顾恩坐在吧台那里喝着闷酒。调酒的小哥远远的站着,见到林越冬后吐了吐舌头,显然猜到他们两人八成是闹了些不愉快。
林越冬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真诚一些,然后朝着顾恩所在的方向走去。
“滚!”
顾恩不待对方开口,便扬手将杯中的酒向着林越冬泼了过去,好在他身手矫健悉数躲开了。
“给我来一杯你今天下午调的那种酒……叫夕阳是吧?”林越冬对调酒小哥道。
“我给它换了个更贴切的名字,叫血色夕阳。”调酒小哥似乎对自己取得这个名字颇为自得。
林越冬了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的心思一直在旁边那位抱着火药桶的编辑大人身上。
原来那杯酒的名字不是林越冬起的!早知道如此就不必去找他试探了,非但没试探成林越冬不说,还被这个变态非礼了一通,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如此一来,顾恩心里对林越冬所剩无几的怀疑又减少了几分,现在剩下的只剩愤怒和不待见了。
“你的腿不是刚缝了针没几天么?怎么把纱布都拆了?”调酒小哥将调好的酒端给林越冬,然后望着他没缠绷带的腿好奇的问道。
林越冬故意往顾恩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亲热的时候一时忘情掉水里了,左右也快好了,拆了好的更快。”
一旁的顾恩向他飞了一个冰冷的眼刀,心里的怒气值又默默的增加了数倍。
“我今晚拍完估计得半夜了,你喝的差不多气消了就早点回去,不用等我。”林越冬温言软语,面含微笑,连一旁的调酒小哥都看得忍不住满眼桃花,没想到顾恩闻言后只施舍了一个怒气冲冲的眼神给他。
林越冬见他如此也不欲再继续惹怒他,冲调酒小哥挑了挑眉便转身打算离开,走了没几步便被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撞了个满怀。他不悦的推开怀里的醉鬼,醉鬼抬头冲他傻呵呵的笑了笑,便跌跌撞撞的朝吧台走去。
他一边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一边快步朝电梯走去,赶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按了一下开门键。电梯“叮”的响了一声,林越冬刚要提步跨进去,突然觉得方才那个醉鬼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可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眼见电梯门又要关上,他伸手挡了一下,提步跨进了电梯。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人是上次他在顾恩家的停车场见过的那个猎人,当时如果自己再晚到一步的话,顾恩就要命丧那个人的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