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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千年蛊虫的小心翼翼,林宛渐渐放松下来。既然千年蛊虫并不想伤害自己,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只是那湿滑的红信子在自己的手臂上游过,还是让她觉得十分恶心。
千年蛊虫吸完林宛手腕上的血,有些失望地看了林宛一眼,然后,又颓然地退了回去。
雪草在一旁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见千年蛊虫退回到湖中间去了,雪草才鼓起勇气,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林宛的身边,抽出袖中的帕子来,帮林宛包住了手腕上的伤口。
林宛原本身体就极为虚弱,如今失血过多,便又摇摇欲坠了。强撑着站在那里,等雪草扶住了她的身子,才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雪草单薄的肩膀上,艰难地喘着气。
国师大人来到林宛的身边,慈爱地道:“孩子,吃下这粒药丸,对你的身体会有很大的帮助。”
林宛睁开眼睛,看着国师大人雪白的手掌中托着一粒褐色的药丸,从那药丸散发出来的气息,林宛便可以判断出,这粒药丸里全都是珍稀的药材,对补气、生血、解毒、滋养都有非常好的功效。
国师大人见林宛只是看着这粒药丸,并不伸手去取,以为她是怕自己在药丸里下毒,不由微微一笑,柔声劝道:“孩子,别担心,本尊不会害你的。”
林宛冷冷地一哼,不屑地道:“国师大人当然不会害我,您还要靠我帮您延续贵国蛊王的生命呢。但是,这样反复中毒,然后又解毒;失血又补血,对我的身体同样有巨大的伤害。您不觉得这样做,太卑鄙,太残忍了吗?”
国师大人见林宛不肯吃自己的药,缓缓收回手来,眯眼看着林宛,淡淡地道:“千年蛊王是我们南越国的镇国之宝,能够为它奉献一切,是我们每一代国师最大的信仰,是我们一生的使命。你虽然在大封国是身份高贵的宛公主,但是,在我们南越国,却只是一个俘虏,一个质子而已。若不是因为你服用过西炎果,你的血液对供养蛊王有一些用处,你此刻只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林宛却轻轻勾唇,不以为意地道:“国师大人,也许在这里陪着您的信仰过一生,对您来说,便已经实现了您的人生价值。但是,对我来说,在这里用自己的血去供养这只千年老妖,实际上是虚度光阴,与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国师大人微微蹙眉,眯眼看着林宛,冰寒的目光中满是愤怒,表现出了他的极度不悦和不耐。
林宛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国师大人,毫不畏惧,似乎并没有把他无声的威胁放在心上。林宛知道,他要杀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他也可以使林宛继续昏迷不醒,或者全身无法动弹,连自杀都做不到。但是,那样的话,林宛的血液循环会变差,血液的质量也会大打折扣。所以,林宛现在的确是可以有恃无恐。
国师大人与林宛对视良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道:“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林宛闻言,顿时灿然一笑,高兴地道:“国师大人真是爽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您绝对不会放我走,我也不会提出这样不切实际的要求。我的要求很简单,我需要自由。我可以不离开圣地,但是,我不要被关在那个监牢一样的房间里,我要可以在圣地中自由活动的特权。而且,徐大哥和天儿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他们可以随时到圣地里来看我。其他的人,我不想见的,您也要禁止他们进入圣地,比如说兰太子和洪穹大将军。”
国师大人微微蹙眉,沉吟片刻之后,觉得林宛的要求也不算过分,便点头应道:“好,本尊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每个月至少要提供一碗鲜血给蛊王享用。”
林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国师大人既然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当然也不会国师大人失望。”
国师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林宛,道:“有了这块玉佩之后,在这个圣地里,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阻拦你。我相信,宛公主是个聪明人,不会冒险离开这里,不会自寻死路。”
林宛笑着点了点头,道:“国师大人放心,宛儿不会做这种傻事。这外面就是南越国的皇宫,我就算出得了圣地,也出不了皇宫。即使侥幸出了皇宫,我也不可能凭着自己的两条腿,逃出偌大的南越国去。”
国师大人微微一笑,笑容慈爱又亲切,柔声道:“难怪诺儿和天儿都如此维护你,你果然是个聪明又有趣的孩子。”
林宛赧然一笑,道:“宛儿也早就听说国师大人是一位慈眉善目、待人和气、受人尊敬的长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宛儿也深以为然。如果国师大人不嫌弃的话,就唤我宛儿吧。宛儿今后要在这个圣地里生活几十年,还要请国师大人多多关照。”
国师大人笑看着林宛,微微点头,道:“老夫第一次见到你这丫头,便觉得你与老夫有缘。既然如此,你以后就和诺儿、天儿、玉儿一样,叫我一声师尊吧。”
林宛闻言立即来了精神,恭恭敬敬地向着国师大人双膝跪下,脆声道:“宛儿拜见师尊!”
国师大人抬袖虚扶了林宛一把,慈爱地道:“起来吧,乖徒儿。”
林宛顿时便感觉到一股大力将自己托了起来,紧接着,一粒药丸飞入林宛的嘴里,滑入腹中。林宛缓缓站直了身子,感觉全身都松快了许多,不由心中大喜,感激地道:“多谢师尊!”
国师大人微笑点头,对着自己身后的一名黑袍银面人,吩咐道:“玉儿,为师命你恢复本来面目,让宛儿搬到你的院子里去住。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师姐妹了,你就跟在宛儿身边,好好照顾她,相伴一生。”
“是,师尊,玉儿遵命!”兰紫玉走到国师大人的面前,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