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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英想了想,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道:“三位小姐的字难分高下,就并列第一吧。”
齐公公听到这个结果,先是一怔,但随即就回过神来,躬身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宣布。”
待齐公公宣布完这个让人感到意外的结果,场中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议论,各人心中都有自己不同的见解,但在前几场出尽了风头的林七小姐,呼声依然最高。
与北萧楠确认好下一场的比试题目后,齐公公回到皇上身边,面向观众,高声宣道:“比试继续!第五场是歌艺比试,形式不限,由各位小姐自愿出场。”
唱歌、跳舞并不是这些大家闺秀们的必修科目,而且身份越是高贵,越是不会习此才艺,所以在场的选手中在唱歌上下过工夫的女子,寥寥无几。
良久,无人上场。齐公公也不禁有些为难,正要再度询问,只见右边选手席上一个碧衣女子缓缓站起身来。
这女子身材高挑,端庄高雅,一身碧色长裙,如碧湖荡漾,莲叶摇曳,几只栩栩如生的蜻蜓在微风中颤动着翅膀,却停留不去。
此女子正是林氏三小姐林慧心,只见她行至场中央,对着高高在上的那些评委们轻轻一福,道:“民女林慧心,有一曲献上。”
齐公公点点头,宣道:“有请林三小姐。”
林慧心屈膝一礼,转身走到琴台之后,缓缓坐下,拨动琴弦,琴音高亢豪迈,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樱唇轻启,唱出的歌声,连林宛也为之震惊。
林宛当然知道林慧心唱的是什么,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将歌词改成了北陈语,林宛虽然第一次听这样的版本,但感觉浑然天成,比原来的汉语歌词更适合这首歌曲,更能表达她对草原的向往和义无反顾的决心。
北陈国民风质朴,性情开放,像这样表达爱情的民间歌曲是很多的,所以有懂北陈语的官员,听到了这样大胆的歌词也只以为是林三小姐从北陈学来的歌曲。
而北萧楠却十分震惊,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首歌曲,不论是词还是曲,都是生平仅闻。他对林慧心本就很有好感,如今见林慧心为了自己竟然创作了一首北陈情歌,在大庭广众之下向自己表达心意,心中大为感动。
素闻大封女子含蓄害羞,特别是大家闺秀更是从小管教甚严,来大封和亲之前北萧楠还在担心,如果娶一个束手束脚、唯唯诺诺的王子妃回去,该当如何相处?
而林慧心不仅有世家小姐的端庄大方,更如草原女子一般敢爱敢恨,更重要的是在前几次的相处中二人早已生出情愫,并非单纯的为了两国和亲才在一起。
虽然,北萧楠此来大封国的目的也是为了求娶三公主周灵薇,而且周灵薇也确实人品出众,但是他既然已知晓靳浩然与周灵薇之间的情意,当然不会再执着于三公主的身份。如今北萧楠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求娶林家三小姐,再不作他想。
一曲唱罢,余音绕梁。林慧心起身盈盈一拜,返回自己的座位,平淡恬静,表情自然,完全没有羞涩,也没有谄媚。只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与北萧楠灼热的目光相接时,心跳如狂。
随后,又有几位选手上场表演,浅吟低唱,声如黄鹂,虽然也十分悦耳,但这唱腔和歌词婉转含蓄,林宛听不太懂,也不愿花心思去捉摸。
林宛本也是喜欢唱歌的,但她喜欢的流行歌曲在这个时空并不流行,唱出来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只好低头垂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参与这场比试。
比试结束后,由北萧楠评出第一名,结果当然是唱北陈歌曲的林慧心胜出,虽然也有选手认为林慧心投机取巧,投其所好,但也说不出什么是非来,谁让你想不到的呢?
耳边各种声音突然变得模糊而遥远,林宛只感觉到体内药性已经渐渐无法控制,小脸潮红,目光迷离,神智也有些飘忽。
林宛将头埋得低低的,却仍然不由得身子开始摇晃,颤抖着手端起茶杯,一口清凉的茶水入口,顿时好了许多。只听得齐公公正在高台上宣布下一场是舞艺比试,台下有几位小姐离席去换舞衣。
而其珍也已经来到林宛身边,关切地道:“小姐,奴婢陪您去更衣吧。”
林宛感激地点了点头,将小手放在其珍手中,在她的搀扶下缓缓往殿外行去。
离席换衣的选手不少,所以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林宛的异样,但有心人还是大有人在。比如兰紫月、兰子恒、周天启……
兰紫月跟在林宛身后离席,快步追上来,嘲讽道:“林七小姐不会是想借此机会遁走吧?”
林宛淡淡一笑道:“紫月公主请放心,小女当然不会错过紫月公主的舞姿。小女换身衣服,很快就会回来。”
兰紫月跟在林宛身后,看着她和其珍进了偏殿。兰紫月在殿外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对那药的效果就有了些怀疑。虽然兰子恒说药性极强,除了他以外无人能解。但林宛喝了那酒后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发作,看来药性也并不如兰子恒所说的那么强。
唤了侍女在殿外监视,兰紫月也转身进了旁边的殿中更换舞衣,她为这场舞艺比试可是已经准备多日了。自从兰子恒将她接回驿馆,她就卯足了劲儿要在七夕宴上让太子对她念念不忘,她专门在丽影香阁又订做了一套舞衣,就是为了今晚准备的。
而此刻,林宛正双目紧闭盘膝坐在床上,由王琪为她再次施针压制药性,其珍站在门边时刻关注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兰紫月走了,才转过身来,只见林宛小脸苍白,汗如雨下。
其珍连忙打了盆水,拧了毛巾给林宛擦拭,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林宛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王琪轻轻拔出银针,目中含泪,哽咽着道:“小姐,对不起,都是小琪没用,让您受苦了。”
林宛摇了摇头,虚弱地问道:“你确定你的刘师兄在半个时辰内,能送来解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