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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深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泣而无声,多累啊!李萦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微微拍了拍,当做是回应。等了许久,娘亲才放开她。
嬷嬷端来热水伺候着,李萦在一旁不知所措。她总觉得,我不属于这里,我现在在这里,有些“到此一游”的性质,我总会回去的。
“萦儿,你有想问娘什么呢?”娘整理好了情绪,正危襟坐,等着李萦开口。
李萦想了想,“爹爹呢?”
“你爹爹啊,知道萦儿醒来的消息很是高兴,现在还在营中,要等晚上才能回来。”一说起爹爹,娘的眼中满是笑意,看得出,他俩的夫妻关系不错。
继续寒暄了几句,李萦便回她的院落了。三四岁的小孩一般都是在母亲身边养着,但李萦的情况特殊。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母女关系也不是一日培养成的。
李萦坐在院落的亭里,望着亭下的游鱼。在想着古代的女子是怎么在家里待着的,做些什么。重生不到一天,娘亲都不知道叫什么,不过起码可以确定她的身份,大祭司。在宗教意义上说,大祭司的地位高的很。还有另一个身份,某军官的夫人,贵妇,有儿有女。娘亲自身身份显赫,也必有与她分庭对抗的敌人。从她怀孕时期着了别人的道,有贱人将她的女儿的灵魂困于异世情况看,这个对手,很强大。当然,娘亲本身的力量也不弱小,不然哪能把我千里迢迢召唤回来啊!不管我是不是她的女儿,这身子是她的女儿便可以了。李萦知道,她必须用时间来适应。
李陵小哥哥,军官的儿子,武功练得不错,对李萦也是蛮好的,他是真心把李萦当做妹妹。现在是不知道李陵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什么的。
“小姐,今天风大,回房吧!”嬷嬷在旁有些惶恐说道。为何摆出这般惶恐的态度,李萦会吃人吗?还是,把她当成怪物?也是,一个睡了三年的小女孩,突然醒来,便会走路,吃饭,说话,能不怪焉?还是回去吧,外面风大,真的有个头疼脑热的,搞不好就一命呜呼咯!回去吧,李萦还是惜命的。
回到房间,李萦又后悔了,真无聊。在外面她还可以看看花花草草的,在房间,李萦看啥,看自己吗?
说真的,李萦还没看看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呢?
环视一周,在梳妆台上看到了铜镜,心急啊,就一路小跑过去。嬷嬷看到,还以为发生什么呢,也小跑过来。
“姐儿,怎么了?”嬷嬷焦急问道。
李萦指了台上的铜镜,嬷嬷会意道:“哎,姐儿,要铜镜是吧?我这就拿来。”
望着铜镜的自己,虽是模糊不清,大致看出些眉目。铜镜印无邪,容貌不甚出色,只是清秀,倒是与这副身体的娘亲不甚相像。这容貌,李萦是挺满意的,只要不会出不来门她都可以接受。容颜娇好的女子,多半是命运曲折的。美丽的事物,人们总是想占为己有。
嬷嬷手持铜镜,也在观察着李萦的神色。到现在,李萦还不知道,嬷嬷姓甚名谁呢!
“嬷嬷。”李萦随意坐在梳妆台前
“姐儿,老奴在。”嬷嬷毕恭毕敬站在,没有因为李萦年纪小而怠慢。
“嬷嬷,你的,本家在哪?”李萦随意问道。
“姐儿,老奴是塑方郡人,夫家姓田,是李将军的家奴,您唤我田嬷嬷便可。”田嬷嬷笑道。
这田嬷嬷,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八成是娘亲的“眼睛”。
“我娘亲这几日很是劳累,你们可要仔细着伺候。”
“姐儿,伺候好主子是我们做奴仆的本分,景夫人吩咐我们好生照顾姐儿。姐儿,你可要顾好自个的身子啊!”田嬷嬷回答的中规中矩的,找不出什么问题。景夫人,景氏,是楚国的大姓。昭、屈、景,是楚国的三大贵族。
“嗯,平时你们都干些什么?”
“回姐儿,老奴是您的贴身嬷嬷,姐儿要做什么事只管吩咐。”
答非所问,以前这身体的主子只管睡,下面的奴仆能有什么事做,她们做什么事都没人管着,只要管好主子吃喝拉撒,这就是她们的任务,这倒轻松。
正说着,便有小厮过来汇报,说是午饭时间到了,请小主子过去用餐。李萦一看天色,已近中午了,原来,训人的时间是过的如此之快,消息还没探到多少,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还是在娘亲的院落里,午餐倒是比早上的丰厚,李萦是比早上的量用多了些,心情,也是影响用饭量的因素。
李陵小哥哥看此心情也是大好,直嚷嚷道:“妹妹,妹妹,我可喜欢妹妹了。”
说话间,有一仆人神色匆匆来到娘亲跟前。
娘亲瞥他一眼,不动声响地走了出去,隔着屏风,李萦竖起耳朵,只能隐约听见,什么生了、刚好、有作用之类不连贯的词语。顷刻间,屏风后就没了声响,悉悉索索,那仆人已经走了。
娘亲回到席间,神色如常,仿佛从来没有走动过。
李萦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后来才知道,这是娘亲宁愿舍弃自个亲生女儿,也要将她的灵魂从异世召唤而来的原因。
那仆人所带来的消息是,宫里的景后在子夜时分生了,为汉宣帝生下嫡次子,呱呱坠地也是没有声响,突地狂风大作,孩子便大声啼哭,天露祥云,汉宣帝大喜,当下起名:刘嚣,大赦天下。俗话说,凤凰非梧桐不息,想要引得凤凰下来休息的话,就要有梧桐树做引子。李萦只是没想到,我是那棵梧桐树。
午饭过后,稍整休息。
李萦便问李陵小哥哥,“陵哥哥,你一天到晚在做些什么啊?可不可以跟萦儿讲讲,萦儿在房里好闷。”李萦搂搂他,以示亲近。
李陵小哥哥觉得她这模样好玩,估计也没人跟他这样。身旁不是仆人,就是老妪,要不就是小厮,娘亲也是个严厉的。
“每日卯时起身早读,辰时用过早饭后进书院听先生讲课,午时是用过午饭后休息片刻便要练马习射,酉时用饭后爹爹亲身教导。”他微笑的看着李萦,语气没有一丝苦涩。李萦是想,他是被寄予厚望的,七八岁的小男孩,这样的日程安排,真满。爹爹亲身教导,就是晚上,当爹的要检查儿子这一天学习的怎样,真累。
点点头,李萦蹭了蹭他的胸口,以示安慰。
他倒是好笑的摸摸李萦的头,切。娘亲看着李萦和李陵小哥哥的互动,嘴角微微上扬。
古代的女子在闺中都做些什么呢?穿针刺绣,读《女训》和《女戒》,学习妇容妇德什么的,哎,真不适合李萦。
午休过后,百般聊赖,情绪也还没调整过来,手腕上的伤也还没好全,精神头不足。还没等到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倒是娘亲来了,还带了东西。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
“萦儿,娘亲来了。你觉得怎样了,手上的伤还疼吗?”边说边查看李萦的伤势。
“是娘亲下重手了,娘给你带来了上好的膏药,伤口好后也不会留下疤痕。”说着,便拿着淡绿色的膏药在李萦的伤口处涂涂抹抹的,神奇的是,那药膏摸上去后,清清爽爽的,伤口也是没那么疼了。算她有点良心,毕竟是这身体的亲生母亲。李萦当时哪知道,那淡绿色的膏药是下了蛊的,那蛊对人体无害而且有益于身体健康,但是它是一种标记,从一开始,李萦就被烙上某人的印记。这是后话。
抹完药膏,便给李萦随手套上一枚羊脂白玉镯,美其名:掩盖伤口,实质上,那玩意,是束魂套。李萦虽心有疑惑,但是觉得戴着也没什么坏处,也接受了,却忘了,这具身体的亲娘,是大祭司。大祭司送你的东西,要多掂量。这哑巴亏,初来咋到的李萦是该受下了。
那日下午,在李家大院后花园里,是一番母女和乐融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