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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
只见书桌上的放着《凡将篇》、《孝经》、《论语》、《九章算术》等书,还摆放好文房四宝和学习的小物件。李萦庆幸地想,这个空间所处的时代和以前的不一样,不然她现在可是要拿着刻刀在竹简是刻刻画画的,那是老费劲。
汉代的私学是比较发达的。一般有条件的人家是请老师来家里进行教学的,无疑,李家是有条件的。《凡将篇》是学习识字、习字的工具书,类似现在的字典,是启蒙教材。
“萦儿,过来。”李陵小哥哥在桌前唤李萦过去。
李萦屁颠屁颠地小跑着,扑他个满怀。
“小心点,傻萦儿。”他笑道。
“萦儿傻,哥哥也傻。”李萦回道。谁叫咱们是兄妹呢,要傻傻一窝。
“等会贾先生来,你可得注意点,不能在课堂上玩小动作,要坐好认真听讲,知道不?”哥哥耐心道。
“嗯,那有假先生,真先生会来吗?”李萦反问道。
“你这小萝卜头,什么假,什么真的,莫让先生罚你留堂。”他好笑又有气道。
李萦心想,假亦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可是曹老先生教的,古人诚不欺我。
“哥哥,你教我看看,这书桌上的是什么书嘛?”
李萦的身子现在还太小,还够不上书桌。李陵小哥哥将她抱起,放在怀前,边翻开书桌最上面的《凡将篇》,写着:乌啄桔梗芫华,款冬贝母木蘖蒌……上面全是隶书,李萦看到有些晕了,密密麻麻的,任重而道远啊!
今天贾先生来晚了,是因为爹爹现与先生谈了几句。无非是因李萦的事,在他们眼中三岁太小,来上课也只是贪玩。李萦现在也没真想上课,就是听一响,在哥哥身边,她会比较有安全感。起码,他是对李萦真心的,不会伤害她。爹爹整日在外公干,是指望不上咯!
以后贾先生上课,李萦是明着打瞌睡,暗着听讲,她这么小,先生是不会怪罪的。他们也当李萦是玩着的,也不在意。实在是,她不想这么早就流出什么小神童之类的名气来,引起他人关注,总感觉不是好事。在大宅里外,早就流传着,李家积福了,那小女儿醒了。这消息,可是轰动一时。
李陵小哥哥下午是例行的弓箭骑射课,李萦就不能参与了。她便会随着娘亲去出席贵妇人的茶会,交流会什么的。偶尔,爹爹休沐时会带着一家四口人出去溜达溜达。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不是李萦一直所希望的吗?虽然她不知因何而来,但是现在她很好。父母健在,兄友弟恭,不忧过去,不患将来,活在当下。上课聚会的日子也不算无聊,许是在长身体,李萦的睡眠时间总是很长,时常在哥哥的背上睡着,很温暖。
生我之前我是谁,生我之后谁是我。古佛拈花方一笑,痴人说梦已三生。眨眼间,又过三年,李萦已经六岁了。
后来的李萦才认识到,那几年,应该是娘亲放任她自由生活的时光,与刘嚣有所接触前的“放风”时间。
汉宣帝元狩四年春,景后回郢都省亲,与之同行的还有年满三岁的刘嚣。
当李萦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睡梦当中,早晨似醒未醒的时候,娘亲身边的得力助手许嬷嬷和李萦身边伺候的田嬷嬷在“咬耳朵”,让李萦听见。我心想着,娘亲该高兴了。算起来,姐妹近十年未见。
来娘亲庭院用早饭时,娘亲宣布了这个消息,景后从长安出发,到郢都还要大半个月的路程,回来的话,是要在景府住下的。李家大院离景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李家,要有所布置。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娘亲是忙碌的。一边要布置着为景后母子准备的院落,虽然可能用不上,一边要应酬贵族夫人的宴会。郢都的达官贵族得知景后省亲的消息,娘亲的邀请贴便如雪花般多了起来,爹爹出去应酬的次数要比往常多了起来。人啊,人心啊!
六月三日,宜出行,嫁娶,动土,祭祀,是个好日子。景后携带大队人马回到了娘家,景府。听取观礼的奴仆说,场面浩大,热闹非凡,由郢都最高行政长官太宰亲自接待。
第二日,景后就带着她的宝贝儿子刘嚣串门来了。娘亲早早做好准备,我们一行人一大早就在大门等候。爹爹因前方有战事,已有一个多月没到家。李陵哥哥今日还是上学去了,估计中午能见着。而李萦,被娘亲抓壮丁来了。
远远望去,仪仗威武。不一会儿,先行的仪仗队已经到达,随后是景后队伍,再后便是保护景后的士兵队阵了。
只见一身着宫装但不失明媚的年轻妇人从轿撵上下来,身后跟着圆滚滚的“包子”,王子刘嚣。
“臣妇拜见皇后。”娘亲及众人行拜见礼。
“免礼。”景后连忙虚扶一把。姐妹两人都眼中含泪。一旁的刘嚣向上扫了李萦几眼,李萦一见他的目光含着不屑,便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心想着,这小孩看着可爱,怎么这般态势,不就是第一回见面嘛,她可没得罪他!又觉得好笑,他用眼向上扫李萦,李萦就向下瞪他,身高就是优势。后来李萦才知道,三岁的刘嚣看什么人都是用眼睛斜扫的,都是不屑一顾的。也是,他身份高贵,又深得太后的宠爱。不过,敢回瞪他的人,李萦却是第一个。
第一印象,差。
景氏姐妹便在后花园里闲聊起来,近十年未见,想说的话也是多得很,让我们俩小孩在一边玩着。
在刚才的不愉快的见面后,李萦没理睬他,自个玩自个的。
他倒是走上前来,无礼地喊了一声“喂!”
李萦直直地站立起来,俯视着他。
“喂!!!”他怒喝道。
李萦看着他发怒的模样,就是一只小老虎,还是一只纸老虎。李萦还是没理会他,依旧俯视。(后来证明,哪是什么纸老虎,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他现在倒是不怒反笑,徐徐再走前来。
不怒而威,那模样很是瘆人。在想着要不要避让的时候,他用力地狠狠拽李萦的头发,把李萦拉至和他同一高度,缓缓说道:“别后悔!”紧接的动作使李萦大吃一惊,他竟然“轻”咬了李萦一口,就在颈脖处,没留下一点余地。李萦现在才知道,三岁的小孩的力气也是可以如此之大。
李萦抚着受伤的伤口,可血还是直流不止。
这是遇上疯子了吗?还是他属狗,还是条疯狗吧!
眼尖的田嬷嬷看见李萦这狼狈的样子,直喊道:“姐儿,姐儿,你这是怎么了?”连忙跟李萦止血来着。
大人们发现了这状况,连忙过来擦看。
景后急急忙忙地检查着她儿子,无大碍。
娘亲见李萦这样,心疼地抱着我,也帮忙着止血。可血,还在流。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群下人是怎么看孩子的!”娘亲发怒了。现在的关键,还是止住血。这小子,忒狠!
“萦儿,萦儿,忍着点啊,大夫就来了。”娘亲安慰道。
虽说李萦是当事人,她此时不是恐慌害怕什么的,只是惊呆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大胆,做事是始料未及啊!李萦和他的梁子,结大了。
“嚣儿啊,这是怎么了?”景后问道。
刘嚣笑得十分甜美,回答道:“姐姐,香香。”
难道李萦是看着像块肥肉吗?还是你是吸血鬼来着?李萦气不打一处来,无语了。今天,就算她倒霉了。
在后来回忆小时候时,李萦为这案子写下起因:一个眼神而引发的一场血案。他却说,早知道,就不咬了,一身骚。下手的是他,受伤的是李萦,李萦却一辈子留在他的心尖上。如果当初没有他咬李萦这么一出,他们之间就平淡的交往,李萦和子皙或许是成了。
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一出,刘嚣和李萦也早已纠缠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