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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皱起了眉头，这被窥伺的感觉令他有些似曾相识。
他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了一番，某个令他倍感诧异的答案便浮现了出来。
这是......
“瑟西！？”
怎么可能？她不是应该已经被“深红”杀死了吗？
伊恩感到一阵难以置信，瑟西居然能够逃过“深红”的绞杀，并且还如此明目张胆地跑到了圣白之城，这简直就像是一只不知死活的老鼠偏要在猫眼前晃悠。他扭头望向身边的中年人，然而不等他开口，哈瑞斯就摇头制止了他：“你的感觉没错，的确是瑟西，她还活着！”
“看来临神者们果然都有一些特殊的逃命手段。”
伊恩忍不住感慨起来。
玛蒂娜可以令天国之军代死，卡洛斯拥有独立的空间，他早就知道能够走到临神这一步的人没有一个可以轻易小觑，但是现如今发现瑟西居然还活着的事实，这着实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瑟西可是在他眼底下被“深红”烧成焦炭的。
她究竟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还有......
伊恩将目光转向停机坪前正同身旁女伴解释着什么的贵族青年，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已经发现瑟西真正窥探的是谁，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窥探这个青年？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哈瑞斯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初被瑟西“双生魔镜”暗算的事可是直到现在都令他耿耿于怀。本以为对方已经被“深红”烧成了灰烬，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狭路相逢。
这可是报那一箭之仇的大好机会！
“走吧，我们先上去再说。”
眼见着那对年轻的贵族男女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心知机会难得的哈瑞斯当机立断地决定行动起来。他用手肘碰了碰伊恩，示意他开始行动，然后曲身避开眼前的人群，向着飞艇的另一侧绕行了过去。
因为瑟西的出现，他们并不打算现在就打草惊蛇，伊恩催动“永夜剑幕”的力量为两人稍稍做了掩盖，用以隔绝瑟西窥视的目光。两个人绕过了聚在一团的人群，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飞艇的另一侧。
“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望着这一侧空空荡荡，没半个卫兵职守的样子，伊恩忍不住就在心底吐槽了一句。想当年他玩潜行类硬核游戏的时候，哪里遇到过这么简单的关卡？像这种潜入目标的四周居然没有满满地守卫巡视，这简直就是对不起他两世练就的潜入技术。
带着这一丝“不满”，头带兜帽、身着紧身衣，确实有着一些盗贼风范的少年稍一跃起，一把抓住自飞艇上垂落的缆绳，招呼了声哈瑞斯，顺着缆绳就向上攀爬了起来。
“如果不是确定飞艇才刚刚被发明，我都要以为你小子以前潜入过飞艇。”
哈瑞斯看着他那熟练的动作诧异了三秒，然后同样选了根缆绳开始“晃荡”了起来。
“我以前确实潜入过......”
“什么？”
“不，没什么......”伊恩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这艘飞艇的结构和他上辈子玩过某潜行游戏中飞艇有些相似，只可惜“穿越”这回事儿他能告诉菲儿，却绝不可能告诉哈瑞斯。
两个不速之客顺着缆绳这一“非常规途径”继续攀爬着，不多时就悬在了飞艇的甲板边。
“小心，有人。”
伊恩挥手制止了哈瑞斯跃上甲板的举动，他已经发现甲板上有几名工人正在搬运着物资。为了不惊动飞艇上的船员，两人默默地等在了甲板边沿，直到搬运工们进入船舱，这才跃上了甲板。
“走这边。”跃上甲板之后，确认没有其他人的哈瑞斯指了指船舱的入口，轻声说道：“那对年轻男女一看就是来坐飞艇的，倒是不用我们再去抓什么驾驶员了，先躲进储物室里吧。瑟西既然注视着这里，那么等飞艇升空之后就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说不定还能让她背一口锅。”
跟在哈瑞斯的身后，伊恩微不可查地磨了磨牙，最近对于背锅这件事他怨念已深。
“背锅？”中年人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伊恩，从认识这个年轻人开始他就总是能从对方的嘴里听到意义不明的新词。只可惜眼下不是继续追问的好时机，两个人尾随着搬运工缓缓潜行，直到躲进了飞艇底层的储物仓库，这才感到送了一口气。
“第一步完成。”
目送走某位完全不知道自己给两个“强盗”带了路的搬运工人后，漆黑的储物室里，“黑人”哈瑞斯露出一口刺目的白牙。
“伊恩，你觉得瑟西是来做什么的？”为了消遣等待的时间，他逮住静坐在一旁的少年，挤眉弄眼地问道：“看她那么在意那个英俊青年，该不会是看上了人家吧？”
“不知道。”
哈瑞斯的恶趣味令伊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摇了摇头，摸着下巴道：“我更在意的是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在天穹上亲眼看着瑟西被“深红”烧死，可现在对方却活得好好的。作为必定会和黑天平会站在对立面的存在，他实在是想搞明白对方的保命手段究竟是什么，毕竟谁都不想面对一个怎么都杀不死的敌人。
“关于这一点，我以前倒是听说过一个传闻。”仿佛是听出了伊恩话中的一丝凝重，哈瑞斯的语气稍微认真了一些：“现在看来，这个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传闻？”伊恩挑了挑眉毛，好奇道：“什么传闻？”
“有人曾告诉过我，真正的瑟西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伊恩心中一惊，陡然张大了眼睛。
没有理会年轻人的惊诧，哈瑞斯若有所思地反问道：“你还记得瑟西的心象武装是什么吗？”
“你是说‘双生魔镜’......等等，难道说......”伊恩微微一怔，随即一个可怕的念头陡然就跃入可脑海。
双生魔镜可以真实复刻出除了圣贤与至强者之外的任何生灵，并且令那个被复刻出来的生灵保有三天的生命。
那么，如果瑟西使用双生魔镜来复刻出一个自己呢？
假设如果被双生魔镜所复刻出来的生灵必然会有三天的生命，而同时这种复刻又并不只能进行一次，那么当瑟西使用它来复刻自己时将会演变成怎样的一种状况呢？
或许......她们将会无穷无尽。
或许......瑟西将会永生不死。
“没错......或许这就是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