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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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过年
这是建设性的一夜，对常乐来说。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可以和吕锋展开名为“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孕夫”论题的探讨。这一谈，就谈到了深夜，如果不是吕锋看到常乐打哈欠及时制止了谈话，常乐估计还能抗下去。
看着常乐洗脸刷牙之后进了房间，吕锋走回自己房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第二天常乐照常在将近中午的时候醒过来，穿着睡衣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红枣味，仰着脖子走到厨房，果然看到就是吕锋在做饭。常乐揉了揉眼睛伸个懒腰，“哎呀，你做红枣汤啊……谢谢啊……”
吕锋早听到他醒过来的动静，此时也是听到他说话才侧过头看他，笑道：“快去刷牙吧，红枣粥。”
常乐很听话就去了，回头吃粥的时候，常乐已经精神了，吃得浑身冒热气：“嗨真烫，不过你手艺是真不错，在部队练过？”
吕锋笑：“煮粥还用练？不用什么都在部队练，我大学那时候就会。”
常乐竖起大拇指：“你以后媳妇有福了。你还会做什么啊大师？”
吕锋摇摇头，“你想吃什么，我就能做什么。不过现在特殊时期，你就不用乱吃了，饮食我来操作。”
常乐吞下最后一口粥，拿纸巾擦擦嘴，“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再一个星期就过年了。”
吕锋笑容有些淡，“过几天吧，车票我已经买了。再陪你们几天。”
常乐点点头，知道吕锋不愿意谈论家里的事，从大学的时候吕锋就不常谈自己的家乡父母，估计那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记忆中，常乐记得吕锋只提过一次家里人，就吕锋他奶奶，不过那次喝醉的吕锋抱着他边哭边叫奶奶，那场景挺伤感的，事后酒醒吕锋决口没提这事，常乐也就干脆当没发生过这回事。
“那当然好了，你不知道现在车票有多难买。哎，你才吃这么一碗你够么你？”
吕锋乐了：“够，之前去超市买菜的时候买了几个梅干菜猪肉饼吃了。”
“竟然不给我买，难道我就不能吃那玩意儿吗？”
“你打电话给你那朋友，问问他你能不能吃这种高盐分低营养的东西。”
常乐现在嘴是真馋，往往电视里看到什么就忽然想吃什么。之前人懒无法付诸行动，现在这儿有个免费的劳工，不用白不用。他还就真打电话给罗京生：“喂，我能吃梅干菜猪肉饼吗？”
毛小灵：“可以吃啊！我就经常吃这种垃圾食品，生出来的毛毛又白又嫩，你都看到了啊――”
常乐：“……怎么是你啊，你男人呢？”
毛小灵：“他去给病人检查去了，我在家闲着也无聊，就带毛毛到医院玩玩。”声音忽然稍微拉远了些，“毛毛，来跟常叔叔问好。”电话那头安静了会，稚嫩又绵嚅的童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常叔叔好，我在写作业。”
常乐连忙点头：“毛毛好，你爸爸在教你写作业吗？”
毛毛：“是爸爸给的作业，老爹现在在剪脚趾甲。”话音刚落，“喂毛时秉！有你这么跟外人说老爹的嘛，形象都给你说没了，赶紧去写作业过会我检查啊，去去。”
电话那头又换了人，毛小灵的声音透着一股忧郁：“平安我跟你说，毛毛现在有事没事就喜欢黑我，我觉得我又有了新的烦恼。人爹真是不好当的啊――”
被毛小灵拉着长吁短气唠叨了许久，归纳总结就是产前忧郁症，又或者是人爹综合症，总之把常乐想吃梅干菜猪肉饼的念想都给说没了。挂电话的时候常乐好像被传染了一样也有些忧郁，幽幽地回头时发现吕锋眼神有些不对，便问，“怎么？”
吕锋面瘫：“没什么，你现在要休息还是运动？”
常乐想了想，“动一动吧，昨天买的那几个盘都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吕锋擦干净桌子放好抹布走过来拿走一个手柄，“那就来战个痛快。”
俩人瞬间玩起了魂斗罗，80年代的记忆，被赋予了新的画面和新的包装，昨天逛街的时候淘到的，常乐一声不吭放进了购物车。平时一个人玩他也没想起玩这种游戏，小时候他基本都在认真读书，不过这不妨碍他知道这是当时风靡全市的游戏。小孩子谁不喜欢玩游戏，都憧憬过，渴望过，不过那渴望都被现实湮灭。他从小没玩过这种电动游戏，大学了有机会了他要忙学习忙工作后来还要忙谈恋爱。他一步步走，乃至今天他都要生孩子了，他总算玩上了魂斗罗。不得不说，上帝还是挺别扭的，在你都没期待了的时候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满足你的愿望。
最终十盘只通关了1次，常乐扔了手柄，“不玩了！眼睛疼啊。”
吕锋站起来，“你边上去坐着，我来几盘网球。这个你不适合动，动作太大。”
常乐又盯着吕锋玩网球游戏，当兵的果然不一样，体育运动玩得就跟吃菜一样简单，杀电脑人物杀鸡似的，完全没有挑战性。
看着吕锋玩了一盘又一盘，常乐都看得快睡着了。吕锋忽然一个大扣杀，屏幕上响起欢呼声“YOUR WIN！”他回头看常乐，“我过年回去呆几天就回来。到时候陪你一起去B市，我得去看看你那几个朋友才放心。”
常乐睁开眼，抬了抬手表示知道了，又眯上眼睛，过了半会，他慢慢扯开嘴角，声音里透着愉快：“等你见了他们，一定会喜欢上他们的。”
吕锋在Z市又呆了3天才走，这三天帮张婆婆和常乐的门口贴了对联挂了灯笼，张罗各种年前琐碎事，别说这些事还真挺多的，也就常乐和林丫头轻松，整天就只管敞开肚皮吃就行。除夕那天晚上常乐和林丫头帮张婆婆一起包猪肉白菜饺子。客厅里放着联欢晚会，听着外头时不时响的鞭炮声，欢声笑语中，常乐捏着面皮儿，一手蘸点水给面皮儿边划一圈，一手一勺足料的白菜猪肉馅儿，左右一捏，右手一掐，一个饺子就成型了。
吃饺子的时候，毛小灵来电，电话那头一家三口轮流道贺，常乐笑得特别欢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早生贵子！吃嘛嘛香！”
一旁听着的张婆婆笑他：“这孩子真逗，这句子可不工整了，对不丫头？”
林小芸嚼吧嚼吧咽下饺子，“应该是牙口忒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恭喜发财！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哟了了个叮高cei～（注释1）”
挂了电话之后，常乐也给吕锋发了个新年快乐的短信，不过后来一直都没有回，将近0点的时候，常乐又给吕锋打了个电话，吕锋没接听，常乐只能作罢。
注释1:江浙一带一些小城镇过年拜年的俚语，无特殊含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