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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宝瞪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理发师又在换剪刀,连忙捂住脑袋:“不剪了,不剪了。”
“就快好了,我把这里再给你修一修。”
“太短了太短了。”林宝宝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夏冬春站起来,把林宝宝的手拿开看了看,冲理发师说道:“既然她不想剪了,那就不剪了吧,我看挺好的。”
“好,好吧。”理发师遗憾的看了看林宝宝头上那一角有点零乱的头发,点了点头,谁让顾客是上帝呢。
从发廊出来的林宝宝神清气爽,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好不高兴,看她这么开心,夏冬春临时决定带她逛街,林宝宝的反常动作自然是引起了路上行人与路边店铺主人们的侧目,但夏冬春却并不像先前那样那么在意他们的目光了,因为她发现她的目光基本没离开过林宝宝,偶尔用余光瞟到那些疑惑的人们,也立刻就想起了丽莎在餐厅里耍弄那对夫妻的情景,就忍不住会笑。
买什么呢?夏冬春的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问号,看到林宝宝前面鼓起的两个小馒头,她露出了一个充满恶趣味的笑。
林宝宝被她像拎小鸡一样拎进内衣店,林宝宝被强制性的穿上A罩,胸前的两个小包被裹住了,夏冬春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只见骨头不见肉,看来得多给你补补才行。”
林宝宝的脸微红,有点心跳加快,踮起脚在夏冬春脸颊上啄了一口,夏冬春像做贼一样看了看四周,幸亏试衣间的门关着,否则——其实也没什么,转念一想,夏冬春也释然了。
自从上一次看见林宝宝来大姨妈之后,夏冬春也是突然间发现,从生理上讲,林宝宝早已是个女人了,所以虽然胸前的两个小包不大,也该换掉小背心了,倒是付账的时候收银员吞吞吐吐的:“其实我们不建议这么小的孩子戴Bra,15岁之后再戴也不迟,你看她那里只发育了一点点而已。”
“这孩子看着显小,其实她已经18岁了。”夏冬春从闹了个大红脸的收银员手里接过Bra,冲她微微一笑:“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刚开始我会让她换着穿的。”
买的时候好买,可之后要穿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林宝宝穿着Bra,总觉得很不舒服,坐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的。
“怎么了?身上像是长了虱子一样?”在林宝宝的影响下看动画片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夏冬春不悦的看向身旁这个比灰太狼还要会折腾的小家伙。
“能不能——”林宝宝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把圆圆的,脱掉,好,难受。”说话间还不忘继续扭动。
“难受?是不是系的紧了,过来,我给你松一松。”夏冬春把她拉到怀里,手伸进衣服里给她松了一个扣。
林宝宝终于不折腾了,夏冬春推开她扭头继续看动画片,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原谅这个笑点低的女人吧),被推开的林宝宝哀怨的看着她,又哀怨的看了看灰太狼,继续扭动。
“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是给你松了吗?”夏冬春杏眼一瞪,林宝宝总算不敢再闹腾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经过上一次的林宝宝失踪事件,夏冬春不敢再去上班了,想着等丽莎把她领走后再去上班也不迟,保姆陈妈自觉有愧,知道宝宝没事后也默默离开了,所以夏冬春现在除了吃喝睡,就是和林宝宝大眼瞪小眼。
这一等一瞪就到了手续全都办下来的日子了,夏冬春去相关部门领完手续后回到家,就收到了来自丽莎的国际长途,话说的很急,大概意思就是她的Little baby突然得了急症,她暂时不能来接林宝宝,希望夏冬春能继续代为照顾一段时间。
挂了电话,夏冬春看向林宝宝,不知是该无奈还是该庆幸。
之后每过一周丽莎都会打电话来报告Anna的病情,得到控制了,但还需要住院治疗;出现并发症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手术成功了,Anna有救了,她很坚强,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笑……夏冬春听着非常揪心,心绪跟着丽莎一起起起伏伏的,那个孩子现在才刚满一岁,就要遭受这么多的痛苦,生离死别,向来都是人力所不能扭转的,如果那个孩子过不去这个坎,将会给丽莎的余生以及她的家庭带来怎样的噩梦?夏冬春突然生出了想去美国看看这个坚强的小生命的想法。
说走就走,告别了家人,夏冬春带着林宝宝踏上了去美国的征程,对于夏妈妈夏爸爸来说,这是个好消息,也许夏冬春此去,就把林宝宝留在那里了,百忙之中赶来送机的陈璐却担心夏冬春这一去是不是就不回来了,想了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想起夏冬春喝醉那晚,她倒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接机的是丽莎的丈夫约翰,这位父亲看起来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折磨,搞金融的很少有不修篇幅的时候,他却一脸胡子拉碴的,路上接了个电话,阴郁的脸才总算出现了点光彩,回头用很生硬的中文对夏冬春说道:“丽莎打电话来了,医生说,再观察一周,Anna就可以出院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夏冬春不由得也跟着开心,一下机就听到好消息确实是再好不过了。
约翰也笑了,看看林宝宝:“看来,你们倒是我们的福气。”
“福气?”夏冬春想了想:“是福星吧?”
“哈哈,我中文不好,让你取笑了。”
“是见笑,约翰先生把我说的很不懂礼貌。”夏冬春看着车镜里约翰的窘迫表情,不由得捂住嘴轻声笑了起来。
“哦抱歉,我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所以,中文说不好,丽莎说,中国是个很美丽、很温柔也很坚强的国家,我们有计划全家人一起去游玩。”
“温柔?约翰先生为什么要用这个词来形容呢?”
“有像林先生那样的好人,资助丽莎上学,这么多年都没有要求过回报,没有和丽莎单独联系过,有像Miss夏这样的女士,从我心底说,我是有点介绍(介意)照顾一个生活(永远)无法自理的孩子的,可夏女士照顾了这么久,我很残忍(惭愧),今天见到夏女士,觉得你真的很温柔,和丽莎一样,都是温柔善良的女人。”
“约翰先生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夏冬春能感觉到他与丽莎之间的爱意,心里很羡慕,一个爱自己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宝宝,她曾离这些那么近,一转眼,却又变得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