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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更了二天,抱歉。唉,写书,写书,电脑都写坏二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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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光荣与刘家麟都是“老江湖”,二个“老江湖”把各自掌握的情况一交流,梳理了一遍,得出了大致的结论:林子栋八成是有问题。
下一步,就是怎么办了。
刘家麟道:“这件事,早不捅,晚不捅,偏偏在晨阳当了市委书记秘书之后,通过他捅出来,用意很深呐。”
乔光荣同意这个判断:“唔,有人想借我之手,揭开这个盖子。”
“要慎之又慎。”
刘家麟的态度,让乔光荣很满意。照理说,这件事是扳倒蒋部长的一个机会,但是刘家麟却并没有这样急功近利。
乔光荣道:“什么时候动手,怎样动手,要请示俞书记。”
……
乔光荣躲在书房抽完了一根烟,才回到卧室,伍冬妮还在床上看电视。
乔光荣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伍冬妮听了这话,把电视关了。
乔光荣道:“你的宝贝女婿,想低调做人,人家还不让。”
伍冬妮道:“王家的外甥真会是个骗子啊?”
“如果是骗子,就不会是真外甥啦。”
“这事闹的,怎么跟晨阳扯上关系了?”
“有人就是想通过晨阳,向我这里反映么。”
伍冬妮道:“这是件大事,搞不好,我们伍家就把王家、冯家得罪狠了。”
乔光荣道:“王老看似身份显赫,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常委都没进过,在老的里面,他算年轻的,在年轻的里面,他又太老了,命不太好啊。”
伍冬妮就笑:“这话让你说绝了。”
乔光荣又道:“王老家里出点丑闻,总书记手里又多了张牌。”
伍冬妮“啊”了一声:“对啊!那还犹豫什么?”
乔光荣道:“你说犹豫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林子栋如果真是骗子,高层震怒,庐阳烟厂可能就麻烦了,这个支柱产业、利税大户要是完蛋了,有人会说我们伍家多事,反倒害了庐阳市,晨阳在庐阳市就不好立足了。
“这倒是啊。”伍冬妮道,“要想办法保住庐阳烟厂?”
……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有关林子栋的情况都反映出:林子栋身上的疑点确实很多,不光是他个人档案中的那些疑点,身为庐阳市挂职副市长的他,其言行举止,问题也不少。
他搞来的那些云烟,本身就违反了国家对烟草行业的管理规定,是一种走私行为。他搞来的汽车,都没有正常手续,其实也是走私走。
如果他不是王老的外甥,就凭这二条,早该抓了。
然而,就因为他是王老的外甥,就可以将国家法规置之度外吗?这个显然也是说不通的。
胡晨阳觉得,林子栋已经成为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以引爆。
或者说,林子栋已经成为人家手上的一张牌,一张政治牌,怎么玩牌,是人家的事。
乔光荣一再强调要“谋定而后动”。
“谋定而后动”,首先是要“谋”啊。
多谋善断,强调的也是“谋”。
我们的老祖宗,历来很推崇谋略。诸葛亮就是智慧与谋略的化身。
上次在京城,外婆谈到周总理的谋,也是推崇备至,还讲了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文-革”期间,伍成铸有一次见到总理,当时流行戴*像章,伍成铸胸前也戴了一个大大的*像章,总理则戴了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像章。
伍成铸问道:“总理啊,你不戴主席像章,不怕人说你啊?”
总理笑着回答:“伍老总啊,为人民服务,不就是主席亲笔题字的吗?”
在那个全民狂热的年代,差不多就周总理一个人敢公开地不戴主席像章,可谁又能说他什么?
后来,不流行戴像章了,总理则依然戴他的“为人民服务”。
这就是智慧啊。
这样的故事,从外婆这样有亲身经历的人嘴里说出来,与在书本上看到,是不一样的。
外婆跟乔树军、胡晨阳讲这些,当然也是希望晚辈们能从中悟出些做人、做事的道理。
觉悟,觉悟,“觉”离不开“悟”啊。
现在,面对林子栋这件事,胡晨阳觉得,自己真的要好好想清楚,如果汪国本知道了林的底细,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
后来,有一个人的出现,加速了林子栋的暴露。这个人叫陈陆军,是庐阳市交警支队副支队长。
这天,胡晨阳接到了陈陆军的电话。
电话中,陈陆军自报家门,然后请胡秘书什么时候赏光一块吃个饭乐呵乐呵?
自从胡晨阳调到市里,约请他吃饭、喝茶、k歌、泡脚之类的事,遇到过不少,不好答应,但也不好拒绝,只好打哈哈:“谢谢,谢谢。”
不答应,其实就是婉拒,但不伤人面子。
其实人家本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人家也可能就是做出一种姿态。
大家都别太认真。
来日方长不是?
没想到,这陈陆军却是一位认真的人。
下午下班后,胡晨阳并没急着回“书记楼”,而是在机关食堂吃完饭后,又回到办公室继续加班。政研室有几个干部最近写了点东西,发到胡晨阳的电脑上了,他要抓紧时间看看,要有个说法。
没等胡晨阳进入状态,就有人找到办公室来了。来人是一个中年警官,身材高大,微胖,皮肤很黑。
中年警官道:“胡秘书吧?我是交警支队的陈陆军。”
“陈支?”胡晨阳反应过来,伸出手去:“陈支你好,上午接到你的电话,就觉得陈支是个热心肠。”
陈陆军呵呵笑道:“胡秘书,我听刘琦大队长说起过你,胡秘书很够朋友。”
陈陆军指的是新峡县的交警大队长刘琦了。
可见,陈陆军为了结交胡晨阳,没少下功夫。
胡晨阳道:“刘大不错!我在冠城乡工作时,抓的第一件事就是搞运输公司,刘大很支持,真的很感谢他!”
陈陆军听了也很高兴,道:“刘大跟我说,胡秘书又会做事,又会做人,真是没错啊!”
一边说着话,胡晨阳给陈陆军泡了一杯茶。
陈陆军连道“谢谢”,还问:“胡秘书吃饭了没?”
胡晨阳道:“吃过了。”
“啧啧,刚吃过饭又来忙工作了,胡秘书是我学习的榜样。”
“那里,你们交警才真是辛苦,现在车辆增加得快,道路又跟不上,交警部门的压力太大了!”
“哎呀,胡秘书说得太对了!”
胡晨阳这才微笑道:“陈支,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啊?”
陈陆军道:“恩,是这样,我们交警每年都会查到一些黑牌车,有的是偷来的,有的是走私车,这些车一般就由我们支队处理了,正好现在就有一辆车,我开过来了,胡秘书要不先去看看?”
这个情况胡晨阳是听说过的,交警内部就有不少干警也是开的这种车,只要不出省,问题不大。
胡晨阳也不好拒绝,就道:“车开来了是吧?那就看看?”
陈陆军很是高兴,站起身来:“车就在外面。”
二人来到市委停车坪,胡晨阳跟着陈陆军来到一辆宝蓝色蓝鸟车前,从外观上看,这几乎就是辆新车。
二人上了车,陈陆军将车发动了,打开了空调。
陈陆军道:“绝对新车,才跑几千公里。”
胡晨阳“恩”了一声:“确实是好车。”
“有不少人在打这辆车的主意哩,胡秘书如果感兴趣,这车就处理给你了。”
“处理价多少?”
“呵呵,三到五万,胡秘书要,肯定是最低价。另外,我负责给你挂警车牌照,安装警笛,这样,过收费站可以不用交费。”
想得多周到啊。
胡晨阳道:“算了,目前我是住在‘书记楼’,车库也没有,开这辆车太扎眼了,以后,搬出书记楼,有自己的车库,再请陈支帮忙搞辆车。”
陈陆军暗叹一声,道:“那好,胡秘书什么时候想买车,给我打个招呼,一定尽力。”
陈陆军走后,胡晨阳回到办公室,开始琢磨:陈陆军这个人有问题。
用乔光荣在家里开玩笑的话说,这就是一送上门的*分子。
交警的一个副支队长有这么大的权力吗?不通过支队长就能私下处理一辆价值几十万的黑车?
恐怕没有这个权力,要么是那个支队长已被架空,成了傀儡;要么是二人已同流合污。
还有另一种可能:这车根本就跟交警无关,是陈陆军自己搞来的。
这要是在新峡县,胡晨阳一个电话就能把有关情况摸清楚,现在到了市里,一时还真没建立起什么人脉关系,碰到这样的事,不知道应该问谁?
直接问汪国本?好象不是很合适。
胡晨阳就想到了盛厚林,对,盛秘书长在胡晨阳上班第一天就说过:“我们都是为汪书记服务的人。”
对,为什么不找盛秘书长商量呢?
第二天上午,胡晨阳过了十点半钟以后,才去找盛厚林。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来,是因为刚上班,大家都有许多事要处理,过了十点半,基本上就有点空闲了。
盛厚林见了胡晨阳,很是高兴,这些天,胡晨阳主抓政研室的工作已经初见成效,连带办公室这边的秀才们都有了危机感,担心那一天自己的位子就被政研室的某一位给“顶”了。
当然,这也是盛秘书长故意放了些风,就是要让办公室也搅动起来。
抓好政研室的工作,有“一石二鸟”的意思。
胡晨阳对此也是心领神会。
胡晨阳在盛厚林的办公桌前坐下,道:“盛秘书长,有件事要向您汇报一下……”
听了胡晨阳的汇报,盛厚林也吃惊:“陈陆军胆子这么大?我问一下。”
盛厚林当着胡晨阳的面,打了几个电话,哼哈了一阵,放下电话后,道:“晨阳啊,这件事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