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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清晨,胡晨阳都陪着父母去向赵老他们学练太极拳,几天下来,胡晨阳进步神速,胡春根也学了个七七八八,杨庆芬多少也有了点进步。
如果要跟推云掌比,太极拳当然复杂多了,尤其是六十四式、七十二式太极拳,实在是有些复杂,有些动作,不但胡春根这样的新学者掌握不好,就是一些常年跟赵老练功的人,也未必能练好,形似而神不似,有的干脆连形似也做不到。比如“白鹤亮翅”这一招,要求单足而立,双臂还要如仙鹤般起舞,不是那么容易做好的。
“白鹤亮翅”这个动作,胡晨阳仔细观摩了赵老的动作,确实不凡,做“白鹤亮翅”时,赵老与他整套的动作是极为连贯的,如行云流水一般,很是潇洒!
再看胡春根,做“白鹤亮翅”时,勉强得很,基本上就是摆个架式了。
胡晨阳自己的“白鹤亮翅”倒是做出了一点质量,或许是有推云掌的功底,单足而立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而双臂舞动时,他还尝试着将“气”运在双臂,这样一尝试,感觉还真的有些美妙呢。
胡春根这次有机会系统地学太极拳,倒是挺珍惜这次机会,学得很认真,还去书店里买了书籍和光盘,在家里自学。胡晨阳更绝,还让司机小陈跑了趟武当山,专门买了几套白色练功服,穿着正宗的武当练功服,似乎感觉都要更好一些?
胡晨阳对父亲那天说的“发气太多会伤元气”印象很深,觉得父亲多少还是懂点门道的。跟父亲一交流,果然,胡春根说,他年轻时,跟一位药店老板有点交情。这位药店老板懂点功夫,不光教会他辨认草药,还教过他一点功夫,从“站桩”练起。不过,那个药店老板“文革”时被人揪了出来,被造反派押着满大街游行,头上还顶着个“历史反革命”的高帽子,吓得胡春根再也不敢跟那个药店老板来往了,连他教的功夫也不敢练了,这么些年过去。也忘得差不多了。
胡晨阳心道:看来我这个“武林人士”多少还是有点家学渊源啊?
胡晨阳还专门去拜会了赵老。
赵老的身份颇具传奇色彩,年轻时当过道士,抗战期间“还俗”加入了一支地方土匪抗日武装,后来整编为新四军的一个纵队,赵老离休前是市委副书记。正厅级。现在享受副部级待遇,离休后闲来无事,教市委大院里的老头老太太练练太极拳,自得其乐。
赵老的的住处同样是四室二厅,只是,儿子、孙子都住在家里,再加上保姆,住得并不宽裕。
胡晨阳带了几包金顶养生茶请赵老品尝,赵老喝过以后,评价道:“你这个茶。跟武当养生茶有点不同。”
“对。”胡晨阳道:“我这个也是道家配方,不过,不是武当的。”
“哦?那是哪里的?”
“是我老家新峡县的,我们那有个老君山,也是道家。”
赵老点点头:“武当是名气在外,现在没几个高人了,那个云清道长,俗人一个,油头滑脑的。”
胡晨阳也对云清道长没多大好感,只是,没想到赵老就这么快言快语,直接贬斥云清道长。
赵老还道:“小胡,那天,我试了你一下,你有点功夫。”
胡晨阳微笑道:“赵老才是武当真传,我听说,一般人近不了你的身。”
赵老多少有点自得:“太极拳,真要练到了家,那是不得了。有行家说,太极拳有九层功夫,我比较认同这个说法。”
“九层功夫?”胡晨阳有些惊叹。
“恩,”赵老道,“这个说起来比较费时间,就说最高层的第九层吧,练到第九层,叫做‘虚空生化’,无形无象,无意无欲,毫无一丝做作,拳势不是出于手脚和身体,而仿佛是一泓清泉从心里流出,据说,六十四式太极拳,唯有一个动作,就是那个‘白鹤亮翅’,有点接近这个层次。”
“哦。”胡晨阳点点头,还做了一个“白鹤亮翅”的招式。
赵老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虽然是新学,根基和悟性却是非常好,他们跟着我练了几年,还有练了十几年的,都没人能练到你这个境界。”
胡晨阳道:“谢赵老夸奖。”
“真是这样。”赵老道,“你功力不浅,这个瞒不过我。其实,你没必要学太极拳的,搞不好,还乱了你自己的功法。”
胡晨阳道:“赵老,我是有些想法的。武当山是我们郧城市的另一张城市名片,要把郧城市经济发展起来,武当旅游这一块,必须有较大的突破,所以我想,在武当功夫的宣传上,我们也是要下些气力了。”
赵老笑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还有闲心学太极拳,还是想做点文章么。”
胡晨阳嘿嘿一笑,算是承认了。
赵老道:“你不错,脑子比那个盛东民好使。有一次,我跟盛东民说:你也应该组织市里的干部练练太极拳,精神状态都要好一些,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老爷子,你自己跟一帮老头老太太玩就得了,我们哪有那个闲功夫?他娘的,这是什么话?”
胡晨阳笑道:“赵老,我想号召机关干部都来学太极拳,还准备搞个擂台赛,让他们这些在职的跟你们这些离退休老干部比一比,看谁功夫好,怎么样?”
赵老大笑:“好,你这个主意好!”
就这样,一老一少,越处越融洽,越说越贴心。
胡晨阳是领导秘书出身,又当过办公室主任,哄老干部开心。本就是他的强项。
后来,赵老还跟胡晨阳说起了市里的一些事,说到现在的社会风气,也说到干部作风和*问题,很有共鸣。
赵老道:“晨阳啊。我就想不明白,我们党对*问题怎么就硬不起来呢?”
胡晨阳道:“赵老,您说得对,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硬不起来,我想,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制度落空,所有的*案件的背后,都是一系列的制度落空。都有人根本没把制度放在眼里,甚至是践踏了制度。我们有些人,位高权重,几乎不受监督,制度是他用来约束别人的。手中的权力成了他谋私的工具了。他自己就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屁股不干净,他怎么硬得起来约束和查处别人?他不但不敢查,他还要捂盖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赵老道:“你说得好,就是这样的!”
想了一下,赵老问:“晨阳,你说,这个*问题。能解决吗?”
胡晨阳道:“我相信能解决,只要坚持改革开放,我们国家的法制就会真正完善起来,*的操作空间会越来越小,*的机会成本会越来赵大,到那时,*问题就应该能得到遏制了,我相信是这样的,从美国、欧洲、香港、新加坡、台湾的情况,都证明了这一点。”
赵老道:“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党就还有希望。”
沉默了一会,赵老道:“晨阳,你不错,从你对付郑浩民、贾卫平、李振江、陶大军他们,我就知道,你是个硬得起来的人。”
听了这话,胡晨阳心里也是有些感触,自己的作为,即使是这些已经离退休的老同志,也是在默默关注的。
赵老还道:“原来有一个人,我很看好他,可惜,这个人现在完全变了。”
胡晨阳并没有追问赵老指的“这个人”是谁,赵老要是想说,自然会说出来。
果然,赵老道:“我说的这个人,是谢大仲。”
谢大仲,市委常委、组织部长。
胡晨阳神情严肃地点点头,表示心里有数。
赵老道:“谢大仲这个人,早几年,对自己要求还是蛮严格的,那时,谁要是提点东西去他家,都进不了他的家门,真是这样的。那时候,我们都看好他,我就多次提议组织上要重用这样的好干部,谢大仲也确实被列入了后备干部名单,只是,他的学历低了一点,年龄又偏大了些,没能冲上去。现在,年龄也过了线,升迁无望,就有点不象话了,也开始捞了,那个李振江为什么能当上县长,就是从他那里买来的官帽子么。”
胡晨阳道:“有些事,要查实,也不容易。”
“就查李振江!”赵老道,“那家伙肯定是个贪官,挖出萝卜带出泥,谢大仲也跑不了。”
……
五一长假过后,机关正式上班,胡晨阳在市长办公会上提议:“为了宣传武当文化,建议大家都身体力行,学一学武当太极拳,下个月,搞一次机关干部武当功夫擂台赛,我们可别输给那些老头老太太哈。”
……
胡晨阳的母亲到底没在郧城市做手术,老俩口也没在郧城市常住下来,不过,杨庆芬答应:“要是还是经常犯病的话,那就做手术吧。”
胡晨阳也只好同意了,在电话里跟姐姐胡秀兰反复交待:“妈要是犯病了,你们一定得告诉我。”
胡秀兰有些无奈:“晨阳,也不是我要瞒你,妈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啊?她就是不想让你担心么。”
胡晨阳道:“反正你就是记住一条:妈这个胆囊结石,不开刀是不解决问题的,不要有什么幻想。有什么情况,赶紧告诉我和树军,手术,最好是在省城做,这些事,你让树军来安排就行。”
胡秀兰道:“行,我记住了。”
“还有,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注意饮食,从家族遗传的角度,父母得了什么病,儿女将来也很可能得同样的病,所以,你也要注意。”
“明白了,那你也要注意呗。”
“我当然也会注意的。”
……
红玉书记5月5号就回了郧城,一回来就看望了胡晨阳的父母,还请胡晨阳一家吃了餐饭。
红玉书记跟乔树军也确实亲热。
乔树军道:“红玉姐,晨阳年轻,有些事考虑不周到,有些事做得比较急,请你体谅他。”
“瞧你说的,”红玉书记道,“树军,能跟晨阳搭班子,是我的运气呢。”
树军道:“晨阳跟我说过很多次,跟红玉书记搭班子,真好,可以放手干事情。”
红玉书记笑道:“对啊,我就是欣赏他这一点,晨阳实干精神特别强,我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市里的干部,市委也好,市政府也好,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很高呢。”
树军道:“我知道他的优点,不过,他也有缺点,他这个人,有时候也挺固执的,他想做的事,总是要做的,有时候,让人下不来台;有时候,出手太重,难免得罪人的。”
红玉书记笑道:“怎么说呢,你说的得罪人的情况,也是难免的,我能够理解他,你说是‘体谅’也行。”
停顿了一下,红玉书记道:“这话我也就是跟你说,有人在背后说晨阳不尊重我,其实,根本没这回事,我跟晨阳,我们彼此都很尊重。”
稍后,红玉书记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树军道:“所以我说,晨阳很幸运,能遇到你这样的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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