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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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冰仪沉吟片刻，说道：“轩儿，黄猛只不过是学了几式拳脚，远远算不上武生级别。只要没有进入武生级别，没有一马之力，就没有根本性的优势。”

    “这么说我能赢？娘，快教我，快教我。”李轩兴奋的说道。

    楚冰仪看到李轩这种兴奋的神情，不由的一笑，有些溺爱的一手抚摸李轩的小脑袋，说道：“好，好，只要轩儿想学，娘都教你。”

    “看好了。”

    楚冰仪放开李轩，来到院子里。

    “武道修行有两个目的，强身、杀敌。一般人习武，都是打着强身的旗号，至于用武道干什么，就没有知道了，这也就是那些名门正派的说辞。”

    “为娘的这一脉武道，却是讲究杀敌，没有那么多的虚伪旗号。”

    呼呼呼……

    说话间，楚冰仪身形闪动，演练三招。

    “轩儿，武道对敌，不是请客吃饭，要不得虚伪假善。抬手三步走，踢裆插眼戳咽喉。第一式，双龙夺珠！取人双眸。第二式，秋风剪叶！削斩咽喉结。第三式黄龙闹海，捣毁下……盘！”

    楚冰仪本来正一边演练，一边讲解，说道最后一个字，忽然觉醒，自己是在教儿子啊，急忙将改口成了捣毁下盘。

    李轩倒是不在乎这些字眼，反正心中都明白。

    三式完毕，李轩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个……”

    李轩眨眨眼，不由的说道：“娘，这三式……招招要人命啊。真要是这般打法……”

    “轩儿！”

    楚冰仪脸色一肃，说道：“轩儿，修行武道，本就是为了要人命的。娘教你这三式，是冲动了。不过，娘还是要告诉你，修行武道就是为了要人命，打倒敌手。你若想着自己的招数会要人命而仁慈，等到别人要你命的时候，就晚了！”

    “武功招数都是凶残的，却是没有善恶分别，就看你用这些招数来做什么了。”

    李轩点点头，认同了楚冰仪的说法。

    “不过，黄猛虽然可恶，却是也没有到该死的地步……”李轩说道。本来也是，李轩与黄猛对打，虽然吃了亏，心中不爽。

    不过，黄猛也算是光明磊落，没有让任何人出手帮忙，就是自己打倒的李轩。

    楚冰仪笑道：“我教你的三式，都是以弱搏强的杀招，你力量、速度都不如黄猛……，算了，你自己把握火候吧。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娘恨不得把娘知道的一切传给你，只不过，娘的感悟终究是娘的，是给不了你的。”

    “这三式可以弥补你与黄猛之间的差距，至于其中的火候，还要你自己把握。”

    说完，楚冰仪去布置饭菜鱼汤，只留下李轩自己在院子里琢磨这三式。

    抬手三步走，踢裆插眼戳咽喉！

    李轩越是琢磨，武道强者仙风道骨的象形，在自己心中越是遥远，尸山血海的气息却是浩荡在眼前。

    一夜无话。

    第二天，学堂放学。

    夫子一离开，李轩坐在板凳上还没有起身，黄猛已经是带着几个小弟围住李轩。黄猛盯着李轩，伸出手掌。

    “不愿认我做大哥，可以。按照规矩，今天的一文钱呢？”

    李轩微微摇头，说道：“没有”

    “没有？那也好办，按照规矩，暴打一顿！”黄猛伸出手指，指着李轩笑道。

    哎呦……

    一声惨叫！

    李轩已经是抢先出手，一把攥住了黄猛伸出的手指。

    十指连心！

    李轩用力向上一掀，黄猛手指钻心的痛楚，差点跪在地上。

    抬手三步走，踢裆插眼戳咽喉。

    李轩没有用楚冰仪教的三式，反而是全力掰住了黄猛的一根手指上掀，痛的黄猛哇哇直叫。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与其说楚冰仪是教了李轩制敌的三式，倒是不如说教了李轩一种对敌的态度。

    打架，不是切磋。

    切磋论的是高低，打架看得是输赢。

    黄猛用手指放肆嚣张的指着李轩，暴露出的手指，正是致命的弱点。若是李轩还认死理的去施展什么踢裆戳咽喉，那就是死板了。

    一把抓住黄猛手指，将黄猛制服，这才是打架的李道。

    李轩前世打架也不多，不过，终究是二十多岁的灵魂，远比这群十来岁的孩子沉稳。一手掀起黄猛的手指，黄猛吃痛，一手抓住李轩手腕，想要掰开李轩的手。

    李轩力气不如黄猛，却是死死的攥着黄猛手指，黄猛有劲使不上。

    砰！

    李轩手腕一压，黄猛哎呀一声，砰的跪倒在地上。

    李轩出手攥住黄猛手指，到黄猛吃痛跪在地上，一连贯刹那间的事情，围观的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见黄猛痛叫着跪倒地上了。

    稍稍一愣。

    黄猛身边的小弟，没想到人高马大的黄猛也会败，还是败在这个瘦小的李轩手下。随即，这些人反映过来，纷纷围上。

    “靠，竟然动黄猛大哥，找死啊！”

    “揍他！一个新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黄猛大哥没事吧，臭小子使了什么诡计！”

    七八个人一拥而上，一副群殴李轩的架势。李轩心思飞转，自己制住黄猛，全凭一个巧劲。面对七八人群殴，李轩自知绝不是对手。

    “黄猛，你怎么说？”

    李轩向后一退，松开黄猛。松开黄猛，黄猛咬着牙，摇晃着吃痛的手指。黄猛双臂一张，拦住身后的小弟们。

    “都给我站住！”

    黄猛方正大脸呲牙裂嘴，说道：“学堂里，我黄猛做大哥从来不靠人多。要是靠人多群殴，这个大哥我不做也罢！”

    李轩心中暗自点头，就知道会这样。

    若是不放开黄猛，自己势必会被群殴，相反，放开了黄猛，黄猛自负人高马大，又练过武，为了面子也不会让人群殴自己的。

    二十多岁的灵魂心思，对付这群十来岁的小孩，却是绰绰有余。

    黄猛揉着手指，盯着李轩，猛的唾了下口水，嘿嘿一笑，说道：“我怎么说？你小子阴我。有种再打一场，我要是还败了，我就认你大哥，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李轩说道：“好，不过，你可别不认账，打输了再让别人帮忙。”

    “屁！”

    黄猛说道：“我黄猛打架，会让别人帮忙？笑话！我不会不认账的，不过，你要是输了，一天两文钱，你也别不认账。”

    黄猛心中是不服，吃定了李轩。把一天一文钱，涨到了一天两文钱。

    “好！”

    李轩痛快的答应了。

    呼！

    说着话，黄猛扑了过来，高壮的身躯，像是小牛犊子。一拳打出，竟然带着风声。硕大的拳头要是打实了，一拳就能把李轩闷倒。

    黄猛雄壮，李轩不敢硬拼，就地一蹲，躲过了黄猛的拳头。

    顺势抬脚，猛的向上冲着黄猛裆跨踹去。

    黄猛高大在上，李轩瘦小蹲在地上，这一脚踹出，正中黄猛下门。一脚踹实，李轩都是忍不住的打个寒颤。

    蛋疼，是男人都会心中一紧的。

    “啊……”

    一声惨叫，黄猛捂着下门在地上打滚，撕心裂肺的吼叫。身后的一众人，看到黄猛的惨象，顿时都吓得脸色一白，忍不住也捂住自己的下门，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终究是一群孩子，得势的时候气焰嚣张，一旦被打，立即就蔫了。

    众人望着李轩，忍不住后退，这货心黑！不能靠近，危险！

    打架靠的就是心黑手快力壮，这个黑字，是排在第一的。同样的高壮，谁下手狠，谁就是胜利者。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一会，黄猛也脸色惨白的起身，有些不甘心的看看李轩。

    “算了，我算是栽了，以后你就是大哥了。”

    黄猛为人虽然霸道，却也不失光明磊落，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黄猛向后瞪了其余人一眼，吼道：“从今天起，李轩就是学堂的大哥了，你们，还不快来拜见大哥，找打啊！”

    “拜见大哥”

    “拜见大哥”

    一群十来岁的小孩，纷纷凑近，直喊大哥。

    李轩微微一愣，说起来，自己打败黄猛，主要是为了自保，还真没想过做大哥，不过……，被人喊做大哥，还是很爽的嘛！

    禁不住，飘飘然。

    恍惚间，李轩突然觉得自己放佛长高了许多，甚至比黄猛都要高。

    “这是钱，按照规矩，三天一文钱。老大，这是我的。”黄猛第一个掏出钱，眼眸中有些不舍，不过，还是带头递到李轩面前。

    其余人纷纷掏出一文钱，递给李轩。

    李轩微微皱眉，一文钱不多，不过，对于古妃镇而言，已经是不少了，足够一个人一天的饭钱了。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呢？

    这群孩子身上竟然有钱？

    李轩没有问，现在自己虽然是大哥，毕竟是不熟识。

    李轩没有接钱，而是推开黄猛的手，问道：“这条规矩是谁定的？谁说要交钱的？”

    “我定的规矩。”黄猛说到。

    李轩点点头，问道：“现在我是大哥，规矩我来定？”

    众人纷纷变色，有人小声的嘀咕，“一文钱已经不少了，还想要多少啊？”

    黄猛也是脸色一变，咬牙没有放声，扭头瞪了嘀咕的众人一眼，没人再敢说话。黄猛咬牙说道：“不错，现在你是大哥，规矩你来定，多少钱，大哥说吧。”

    李轩不由的一笑，明明就是免受挨打的保护费，一群人弄的还真跟铁规矩似的。

    李轩笑道：“好，既然我是大哥，规矩我来定。从今天起，都是自己兄弟们，不再交任何的银钱了。不单是我们，就是别人，谁也不能跟别人要钱！”

    ……

    李轩的规矩出乎意料，废掉了上贡保护费这一说。众人纷纷脸色轻松，黄猛也是脸色好了许多。很快，李轩在黄猛的介绍下，与其余人都熟识起来。

    天色还早，又是新出了大哥。

    这群人便商量着，要一起出去玩耍。

    三九严寒，冰天雪地，古妃镇一片萧索。

    眼下时节，古妃镇能玩耍的地方只有一处，红沙河。

    红沙河，沙粒多是红色，远远看去，一片殷红，故此得名。冬季的红沙河也不结冰，水流只是相比有些和缓。

    到了正午，镇上的一些人会去红沙河捕鱼。

    天色虽然不晚，却是也冷涩了，捕鱼的人也都离开回家了。

    李轩、黄猛，还有七八个人，一起来到红沙河。

    面对冷涩的红沙河，李轩没有任何玩耍的兴致，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玩耍的。不过，其余的孩子就不同了，终究是孩子心性。

    一会捡贝壳，一会堆沙人，一会挽着裤脚下河摸鱼……

    李轩看得直咧嘴，少年火性就是大啊！竟然似乎河水的冰冷，玩的兴高采烈。八岁的身躯，二十岁的灵魂，李轩没有这些少年的旺盛兴致了。

    夕阳落在山涧，冷风荡漾河波如血。

    “恩？”

    李轩望着河水一愣，恍惚间，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女子人影。

    模糊的人影，像是亘古永存，寂寞无边，荡漾着河水在等待什么。李轩眨眼再看，河水一片波澜，却是没有了模糊的人影。

    “怎么回事？”

    李轩不由的心中嘀咕，好奇心驱使下，李轩挽起裤脚，趟着浅浅的河水，来到刚才看到模糊人影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

    李轩微微皱眉，看向河水。

    河水中，似乎有一件东西在闪亮发光。李轩伸手摸去，碰到一件温润的物件，圆圆的。

    “什么东西？”

    李轩抓起来，竟然是一件玉佩。

    圆心的形状，中间好像是一点泪痕，握在手里咝咝温润，有淡淡的光泽。李轩用衣袖一抹，擦掉了玉佩上的水珠。

    玉佩中间的泪痕，却是擦不掉。

    李轩伸出手指，再次擦拭中间的泪痕。

    嗤嗤嗤……

    手指一颤，一股清凉入体，随即消失，玉佩上的泪痕消失了。

    既然是痕迹，被手指擦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轩也不在意，而是仔细的研究起这枚玉佩。对于玉器，李轩也是懂一点的。

    终于，李轩断定，这是一枚普通的玉佩，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这会功夫，其余人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李轩心思一转，对于自己身边这些刚刚收的小弟们，自己是有了武力的震慑了，还是缺少施以恩惠收服啊。

    想到这里，李轩宣布，把这枚玉佩当掉，换点银钱，今天晚上一群人用当掉玉佩的银钱，好好吃上一顿。

    众人听到李轩要当掉玉佩请客，自然是欢呼雀跃。

    “不能直接当掉，我们要先找个懂行的人估一下价钱，要不然肯定被当铺坑掉。”

    有人提议先找人问问价钱，李轩自然同意。

    古妃镇中，懂玉的不多。

    众人来到镇子的西口，镇子西口，常年蹲着一个算命的老瞎子。当然了，这个老瞎子，在有时候也是不瞎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