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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霄见此赶忙从床下出来,十余人突见身盼黑影出现,遂不及防,心中不禁都为之一惊,十余黑衣人赶忙轮起长刀纷纷向张凌霄挥砍,但是对于张凌霄两年狼的生活,他已经练就了一身矫健的身子,再加这两年他将“斗转星移”已然烂熟于心,虽然对于认字不多的他并未完全理解,但是通过个别简短字节中,他也稍有领会,于已武艺也是潜移默化的提升,十余黑衣人见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抓不到,不禁有点恼怒,手中的刀也变得更加凌厉起来。
张凌霄只觉耳畔刀面生风,力道强劲,自知如此继续拖着,肯定会枉费性命,想到这里,张凌霄借着月光,仔细观看这十余刀的缝隙用于躲闪,虽然这刀刀挥舞得变化万千,捉摸不定,但是张凌霄依然凭借敏锐的眼睛借着这皎洁的月光看得分明,在刀刀中穿梭自如,宛若游龙,身影不定,过不多时,张凌霄终于找到脱逃机会,他心知这机会稍纵即逝,随即他四肢着地,后肢蓄力勃发,突然‘嗖’的一声,张凌霄来到门前,而后打开木门,迅速的逃离了这是非之地,这一切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一切尽在转瞬之间,这十余黑衣人见此,纷纷连忙追赶,可他们的脚力哪能同张凌霄相比?
张凌霄虽然逃脱此难,但不名其由,这些人奈何要置我于死地?我跟他们又无冤无仇,可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他毕竟心智不全,哪知世事难料,人心叵测。
张凌霄见此时以为深夜,正该是饱饱睡一觉的时候,谁知还差点要了自己性命,还好自己这两年整日晚上枕戈待旦,已然习惯,而这时的张凌霄也不知去向,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心想,还不如狼的生活自在,虽然日子艰苦,但也没有人间这么多不明事,让自己觉得好烦。
大概形得半个时辰,以为三更,张凌霄雪亮的眼睛格外突出,这也许得益于舍利功效和秉承了狼的特征,张凌霄发现远处山上荧光隐现,这不禁让张凌霄好奇心大增,张凌霄停下脚步,由于有物遮挡看不见上方,便用耳细听,可是除了风吹草叶之声在无任何动静,这不禁让张凌霄放慢脚步,缓步前行,待得走近,发现一个身着袈裟之人正在外打坐,他双手合十放于腿上,双腿环抱,身子笔直,双眼冥闭,气定神闲,在他的旁边生着篝火,微风拂过,火焰倾侧,过不多时,听得这个和尚道
“出来吧!”
张凌霄见此,从半米来高的杂草丛中走出,走到僧人身盼道
“我只是路过的。”
“大晚上你个小孩子不在家睡觉,跑到这里做甚?”
张凌霄见他双眼还在冥闭
“我差点被人杀了,所以才跑出来的。”
这时僧人睁开眼睛,顿时眼前一亮,欣喜的道
“你怎么这般模样?”
“我样子怎么啦?”张凌霄挠着头道。
僧人赶忙起身,一把拉住张凌霄的手腕,食指无名指搭在张凌霄的脉博,顿时内心狂喜道
“你与我佛渊源极深,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我不知道!”
“你的父母呢?师父又是谁?”
“我和我的父母走散了,我没有师父!”
“没有师父?好吧,看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以后跟着我吧。”
“谢谢你叔叔。”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僧人摸着张凌霄长长的金发道。
这僧人是浙江道远寺的寺主,出身少林,今年四十余岁,法号庆明,元佑三年因广建寺庙而远赴千里,来此建寺,起初为法华寺,后改名道远寺。
庆明大师将张凌霄带至道远寺内,此时和尚们都在熟睡,庆明便将张凌霄带至自己房内,两人便既睡下。
夜里寅时半分,五更更声不久,道远寺的钟声准时响起,伴随着钟声,众和尚穿上米黄色僧服来到念佛堂,庆明大师穿好袈裟见张凌霄还在熟睡,念他还未出家,便走出住房,来到念佛堂同众和尚打着木鱼念起佛来。
半晌时分,张凌霄揉着婆娑的睡眼见庆明大师已然不在房间,便穿好衣服走出屋舍,见众和尚正在佛堂上课,而庆明大师则坐在椅上正在讲课,庆明大师见此,冲张凌霄道
“来!到我身盼!”
庆明大师见张凌霄走到身盼便道
“这是我夜里带来的孩子。”
众和尚沉闷不语又听庆明继续道
“你叫什么,还没问你的姓名。”
“我叫张凌霄,字鼎殇。”
“鼎殇,嗯……好字!”
“我问你,你可愿意出家?”
“谈不上愿意不愿意,只要能有吃有住就行啦。”
“呵呵,你倒也好打发,这样吧,你也考虑下,你就先在我们这吃住,在这先诵诵经文。”
随后数月有余,张凌霄每日都是跟着寺院的和尚们诵经识字,期间也学习到了不少经书文字,这日晌午,寺内突然来了一中年僧人,他身披袈裟,手持禅杖,两鬓白发若隐若现,面色红润,庆明大师见到此人前来,赶忙从塌上下来,穿上鞋子,出门迎道
“师弟!你终于到了,多年不见,可让老衲想死你了!”
原来这人法号庆远,接到师兄庆明信函便不辞千里从广南西路的德邦寺而来。
“是呀,自少林一别也有十余载了吧。”
说着众人随庆明大师一同将庆远大师迎进佛堂,进得佛堂后,众和尚纷纷找好自己的蒲草制蒲团便坐在上面静静等候着发话。
这时听得庆明大师道
“师弟呀,人们都知道你善通心理,不知这些年你可否有长进呢?这样吧,所谓面由心生,你且说说我这些弟子都在想些什么?”
“此即便看破也不好说破,就算说破不认岂非白说,固师兄不要再捉弄我了,在坐之中就这位男童岁数最小,且看他肌肤金黄,无不露着贵气,再看眉宇间清秀却略带几分大气,这也是你的徒儿吗?怎得不穿僧服?”
“这是我前不久刚收下而暂居这里的,我看他年少无亲无故,又无着落,所以才将他收留于此。”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童,到我这来。”
张凌霄见此,便站起身子到了庆远大师身盼,庆远等张凌霄走近,发现他颧骨很高,手指搭在张凌霄脉门,更是一惊,便道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真是上天所赐,师兄,你有如此良机,还不收他为徒,更待何时?”
“不必着急,师弟,你先来讲课吧,也让我们领略下师弟的风采。”
待得夜时三更,众和尚已然熟睡,这时庆明爬起身子叫醒了庆远,两人便悄悄向后院庭落的假山走去,当来到假山时,庆远不耐烦的道
“师兄!这么晚了,你叫我出来作甚?”
“你小点声!你觉得张凌霄怎么样啊?”
“那个孩子吧,挺好的啊。”
“我这次叫你前来就是为了这个孩子。”庆明大师道。
“此话怎讲?”
“咱俩从小交情最深,所以有这等好事我才不会忘记你的。”
“别绕弯了,有话直说。”
“这孩子非同寻常,我搭他命脉,得知他身体内有舍利,还不仅一颗。”
“哦?这样啊,我说怎么觉得这个孩子如此不同寻常,你把我叫出来就为此事?”
“舍利乃是我佛家至宝,服用后内力会大增,所以,这可是天赐良机,我们师兄二人可万万不能错过。”
“那舍利被那孩童服下,跟咱们也没有关系啊。”
“师弟!你怎么这么傻啊,舍利是火烧不化的!”
“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是……这样不好吧,咱们可是得道高僧,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不好吧!”庆远惊愕的道。
“师弟!你可想好了,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了!”
庆远沉吟半晌道
“好吧,那看来师兄已有良策。”
“对嘛!无毒不丈夫!为了咱俩早日修得正果!也只有这样了,也正因如此,我才迟迟不收他为徒,为的是少造些孽,这样……”
说着庆明小声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庆远,庆远大师听后惊讶的道
“这样太……”
“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
“只是其他的和尚呢?”
“只要参与和尚的性命,首先没必要罪过太大,其次要是就剩下咱们两个人存活,难免会遭到江湖非议!”
“那好!就按师兄之意,只是何时行事?”
“过两天吧,这两天准备一下。”
“行吧!”
说完两人趁着夜色回到了寝室。
次日中午,一中年男子来到寺中,庆明,庆远出来迎接,见他身着道服,头顶道帽,面色满带沧桑之气,道士见庆明,庆远后双手合十道
“贫道今日路过贵寺,见宝寺雾气笼罩,宝寺定当今日福气临门,固前来寻道。”
庆明,庆远大师听此,心中不禁一震,心想
“此人不会是来索要孩子的吧。”
“承蒙施主美言,只是我寺常有雾气笼之,不足为奇,我寺只是一个小小禅寺,哪敢枉称宝寺,真是承蒙施主看得起,”慧明道。
“我一路至此,旅途劳顿,不知在这化顿斋饭如何?”
“那自然可以,只是我寺后山有美果而生,每次有贵客而来,我寺为了尽地主之谊,都要先让贵客品尝,以表我寺心意。”
“既如此贫道不胜感谢。”